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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直播间的弹幕,沈诚老脸一红,却又无力反驳,自己所做所为确有点过了,当下唯有打起了哈哈:“小伙伴们,你们能不能不那么低级趣味?本直播间是高尚的直播间,正规有情趣的直播间……”
沈诚还未说完,就被直播间众水友异口同声给嘘了:“110,沈主播又在装逼……”
沈诚被呛得灰头土脸,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默默哭泣的殷素素,说道:“殷姑娘,我走了,方才多有得罪。”殷素素的娇躯微微一颤,但仍是不肯回过头来。
第二天。
“公子,公子,昨晚您在西禅寺文会力压江浙才子这事,上了邸报的头版二条!”
小红袖拿着一份邸报,神采飞扬的跑进来,嘟起嘴巴道:“昨晚那么好玩的事儿,公子居然不带我去。”
看见小红袖兴奋的模样,沈诚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接过邸报,阅读起来。
这是一份文学期刊,头版头条不是别人,正是他二叔沈既济连载的《枕中记》,前些天经过范庆余范老的科普,他才知道他二叔原来在历史上也大大的有名,是唐朝历史上有名的小说家,史学家,当今的传奇级大儒。不仅博通典籍,而且工于史笔,曾撰《建中实录》十卷、《选举志》,现在在邸报上连载的著作还有《枕中记》、《任氏传》二本神书。
看来二叔也是个金大腿啊。
沈诚一边感叹,一边把邸报翻至了第二版,上面用不少的篇幅详载了西禅寺诗会上一些较为出色的诗篇,沈诚的一十六首咏竹诗和一首《饮中八仙歌》也在上面,在略作点评后,该文用赞叹的语调表示:若论咏竹,沈审之当属第一,如果郑板桥是“郑竹公”的话,那么沈审之就是当之无愧的“沈竹翁”,一夜之间咏尽天下竹诗,从今以后,有竹的地方就必定有人吟沈诗。”
署名则是:贺知章。
看到“沈竹翁”这个雅号,沈诚差点没吐血三尺,讲真,贺知章这老贼当真是有辱斯文,还说是忘年交呢,敢不敢给自己取个像样点的称号?
看到沈诚的样子,小红袖抿住嘴,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小逗逼最近似乎觉醒了腹黑的倾向,虽然还是那么乖,不过从不放过打击沈诚的机会。
正如小红袖所说,连咏一十六首咏竹诗的沈诚沈解元的盛名,在短短两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福州,一时间福州城人人称赞沈竹翁“胸有成竹”,若不是项羽作乱一事抢了头条,“沈竹翁”的才名恐怕还要传遍整个大康。
对于这个雅号,沈诚颇有一些累觉不爱的感觉,武是一个“快剑地行仙”,文是一个“沈竹翁”,如果等他老了,莫非要改名叫“龙门老仙”?
仔细想想,当真是悲从中来,自己俨然已经严重丢了所有穿越者的人。
今后跟人道左相逢,两人互道名讳,这人狂霸酷炫的说道:“我是剑破虚空,白马郎君金自在。”自己只能苦逼的自我介绍:“在下快剑地行仙沈竹翁沈诚。”这种情景,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文名渐盛,这两天时间里,沈诚接到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文会,诗会的约请,一开始沈诚还饶有兴致的去参加了两次,刷了一轮名望,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转而避之唯恐不及。
这天清晨,沈诚照例带着小红袖出门溜达,转进了茶馆,立刻便有一个茶博士点头哈腰的跑过来,说道:“沈公子,照例是两杯君山毛尖?”
沈诚点点头,把目光投注到说书台上,上面,那个身着蓝衫的说书老头照旧口若悬河,在讲华山论剑的段子。今日,他的身边还站了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话说那日独孤求败和‘天师’孙恩决战于华山之巅,独孤求败使得是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名曰‘独孤九剑’,号称能破天下万法……”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年轻书生给打断了,那人笑骂道:“按照你这么说,独孤求败岂非是天下无敌?”
那老头摇摇头,继续说道:“再说那孙恩,乃是道家第一人闲云之徒,一身功力犹在其师之上,自创「黄天大法」,上承道家之祖老子的《道德经》,再集两汉道法的大成,渊源自黄老,法授天人,已达超凡入圣之境,非是一般武术能望其项背。再说那「黄天大法」,初层乃是炼心,是炼未纯之心,屏情去妄,心照于空。二层是炼入定之心,炼心合气,氤氤氲氲,神功初奠。三层炼心,是名天地之心,一阳来复,炼心进气,玄关窍成。四层炼退藏之心,玄关乍现,得气功成。五层炼筑基之心,取坎填离,积金入腹,结丹累气。六层炼了性之心,玉液还丹,由后天转为先天,血自化为白膏,意自凝作赤土。七层炼已明之性,以有投无,以实灌虚。虎向水中生,龙从火里出,龙虎相搏,猛烹极炼,全身灵窍皆开。以先天制后天,性命合而为一,成大还丹功法,七返九还,至此存神明性,道心永不动摇。八层炼己复之心,心定存神而通明,要使身中先天真气,尽化为神,身中之神,能遨游于外,灵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出神入定,不为物境所迷,炼心成神。”
那老头咳嗽了一声,似是有点干渴,一旁的小女孩乖巧的给他倒了杯水,拿起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日在华山绝巅,他的「黄天大法」已臻第七重之境,臻入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极高境界。二人在华山之巅连战三天三夜……独孤求败终是技高一筹,以半招之差险胜孙恩,但亦因伤势过重无力再战,错失天下第一之位。”
他这一段说书讲的抑扬顿挫,颇为引人入胜,沈诚亦是听的极为入神,一旁有一个中年道士怒道:“你这老头知道甚么?当日若不是我师兄……”
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另外一个道士给拉扯住了,摇了摇头,终是怒哼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老头冲他们点了点头,一旁小女孩拿起一个盘子,笑嘻嘻的下去向听客要钱。
沈诚莞尔一笑,从怀里取出一锭三两的私房钱,丢进小女孩的盘子里,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嘻嘻一笑,道:“你身旁这位姐姐也好漂亮,我叫孙小红,小哥哥能否把手拿开呢?小红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小红袖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沈诚哭笑不得的把手拿回来,这破小孩真是要上天了啊。
孙小红收完钱后,便和那孙老头一道离开了。在台上继续说书的,是一个面色焦黄的书生,讲的是一段元稹所著的《会真记》,小红袖是元稹的忠实粉丝,当下听得聚精会神,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沈诚听到莺莺作《明月三五夜》相酬,并暗约张生见面,感觉无聊透顶,拉了拉小红袖,道:“咱们走罢,改天公子给你讲更好听的,包准你没听过。”
小红袖眨了眨眼睛,道:“公子还会讲故事?”
沈诚道:“那当然,晚上我便给你讲一个《倩女幽魂》的故事。”
小红袖欣然道:“好,公子我们拉钩。”
和小红袖一块走出茶馆,沈诚看了看天色,已渐进正午,他步伐一转,向着南后街的擂台走去,他可未忘记,在那里,还有剩余的十七场连胜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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