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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弈晨随手抽出一瓶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不知所措地放下,又不明所以地走出来了,背后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那扇门。
一夜安眠,第二天,三个人都睡到很晚。
观光街
郭梓凯不停地介绍着她眼睛能看到的所有具有泰国特色的东西,就算看不到,塔塔的脑子里也在一点点描绘着,想象着这条街的样子。
也许,塔塔看到的,比小紫用眼睛看到的泰国街道还要美。
一家摆放着各种饰品的摊位前,戚弈晨和郭梓凯一左一右站在塔塔旁边。小紫拿起一对情侣戒指,戒指前点缀着一朵简单的金链花,很符合陌安泽的审美标准,她盯着那对戒指出了神。
戚弈晨也挑出一件,那是一条做工繁琐的孔雀项链。孔雀的造型被简化了,更像是盛开的烟花,永远绽放的烟花。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塔塔的话,那个时候明明是想伤害她的。如果那个时候知道,她是这样让自己越接触越不想离开的女孩,他还会靠近她吗?
那是他精心准备好的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把塔塔带到汕塘公园时,他信心满满,以前他用这一招不知道骗到了多少女孩子,更何况,那是他曾经准备过的烟花表演中最盛大的一场。
她看完了,脸色也暗淡了。
“不喜欢吗?”戚弈晨疑惑了,明明前一秒脸上还五彩缤纷笑脸盈盈,怎么突然间转换地这么快。
“烟花是很漂亮,但是太华丽了,华丽的东西寿命总是很短。我喜欢简简单单,长长久久的东西。”她低下头抿嘴一笑,“所以,烟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看看别人的就好,或者自己亲自去点燃烟花的引线,不然太浪费了,心里不舒服。”
那,这个烟花你喜欢吗?
戚弈晨退了一步,向左走到塔塔身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到塔塔脖子上:我不喜欢太阳,不喜欢月亮,不喜欢星星,因为它们都是靠自然力运行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烟花,因为我可以制造它,我可以把它塑造成任何我想要的样子。
“所以,我不会是你的烟花。”曾经你用这句话来回答我的告白。那一次,我不是真心的,但当我的心开始对你真诚时,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地刺痛了我。
陌塔塔,我要你做我的烟花,我要你在我的一辈子里一直绽放。
“小紫,你在干嘛?”
“嗯?什么?”小紫听到塔塔的声音,神经迅速反应过来。
“我看到一个很适合你的项链,所以试一下,看好不好看。”小紫很慢很慢地边说边向塔塔身后移动,然后又迅速移向刚刚的位置。
“咔嚓”,画面中,女生面色淡然,半低着头,手里摩梭着项链的形状,男生在身后很小心地拨弄着女生的头发,轻轻地把项链放好。
“什么样子的,我感觉不出来。”
戚弈晨付完钱转身,退掉了街对面,远远的注视着。小紫不理解他的意思,但也不好多加干涉。
“等以后,你能看见了就知道了。”
“这个,这个。”看到她们转身,店主急急忙忙地伸出手里的东西,然后又用手指指对面的戚弈晨。小紫打开那个小小的包裹,才发现是刚刚自己一直盯着看的那对戒指。
他竟然开始关心塔塔身边的人了,小紫第一次觉得她在戚弈晨眼里算是个人了。高高在上的King,要降落人间了吗?
不,就算要回到人间,那也应该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曼谷的街头,身后不远处永远有一双很牢靠的眼睛盯着,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用花自己的钱,小紫看了一眼身边的塔塔,如果没有千木瑄,是不是现在的一切会很完美?
手机铃声。
“塔塔,是你哥,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那边安静的地方接个电话。”出来的时候太着急忘记跟陌安泽说,后来想起来了,小紫就纯粹为了考验他才没有通知他。等了一个星期,终于来电话了。
“喂,听得到吗?”小紫激动地撒开塔塔的手,向人群外跑去。
“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紫。”塔塔循着小紫跑开的方向望去,脸上晕开一朵含羞待放的花苞。
来回的路人不停地蹭着她的肩膀,塔塔仔细拉长了耳朵,努力寻找靠向街边的方向。她伸展手臂,以防碰到什么东西。
一个泰国男人鬼鬼祟祟地在她身旁转悠了好长时间,塔塔感觉到身边一直响起同一个人的呼吸声,刚要开口,那个人却突然离开了。那个人转身进了旁边的巷子。戚弈晨躲在远处,艰难地在人群中追随着陌塔塔。他目光环视了一圈,发现郭梓凯没有呆在陌塔塔身边,心里瞬间慌了。
“嗬嗬——噔~”
身后传来摩托的声音,戚弈晨只一心想尽快赶到陌塔塔身边,并没有注意到它。
戚弈晨站在人群和塔塔之间,尽量和塔塔保持着距离。来来往往的人都直冲冲从他的身侧擦过,有好几次,他差点没站稳。
摩托车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样,从塔塔的另一侧擦着街边而过。在塔塔附近,它的速度故意慢了下来,两个人都带着黑色的头盔,坐在摩托后座的人很熟练地一把拉过塔塔的包,驾驶的人立刻加速。塔塔的身体随着包的力量转了一个圈,脚一歪整个人就随着摩托车摔倒了。但是,摩托车一点儿放慢速度的意思都没有。
然而,就在那一刻,戚弈晨向前猛地抱住了塔塔。塔塔的手牢牢抓着包,戚弈晨牢牢抱着她,身体与地面发生强烈地摩擦。
一米,
两米,
三米,
“放手,放手,”戚弈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大路颠簸,陌塔塔的脑子里接收到了这两个字,但是手完全忘记了要怎么做。她的大脑随着颠簸阵阵发痛,眼睛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好熟悉的感觉。
“陌塔塔,快放手啊!”
“戚弈晨?”手也不知怎么得松开了,牢牢环在戚弈晨的腰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弈晨紧紧抱住陌塔塔的头,两个人狠狠地撞到了街边小店的外栏杆上。
“啊~”一根没有完全□□栏杆的螺丝钉从戚弈晨的胳膊划过,“塔塔,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哪里痛吗?”
“我没事,你~”塔塔拿出好像粘了什么粘稠的液体的手,再次确认了一下,是~血吗?她看不到,只能不停地用指尖去确定手上的东西。
“塔塔,”小紫打完电话找不到塔塔,只能跟着人群漫无目的地找。
“这边,”塔塔转过身体,把胳膊举到最高,努力让小紫更容易看到她。旁边扶着栏杆的戚弈晨突然眼前一黑躺倒在地上。
“塔塔,陌塔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