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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怀孕了。”女人欣喜的看着桌边大快朵颐的男人。
“怀孕?”男人喝了一口啤酒,“我没钱养孩子,去医院处理了吧!找正规医院!可别带个灵体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我们的孩子,在说我的工资足够养他!”
女人执拗的站在一边,男人见她态度坚决变换了语气。
“宝贝!我刚刚只是不想打击你,你的身体确实不达标,没有生育资格的。”
“我找到了一间很好的诊所,他们说我的孩子很健康!”
“他就是想坑你的钱!”男人将女人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破旧的桌椅发出“吱嘎”声。“你怀孕肯定会被发现的,那工作怎么办?”
“我能藏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然后你出去找事情做,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我哪有你挣的多!”男人撕下一根鸡腿,有滋有味的吃着。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不会,打杂也挣不了几个钱,养自己都不够,别说养孩子了,要是做你的活,我还胆小!万一被吓死怎么办?”
女人的工作是处理灵怪吞食活人后剩下的残肢,俗称“清扫工,”这份工作需求量大,工资也不低,只要不怕死,不嫌脏,总会能过的不错,但她就嫁给了一个小白脸,男人长的好,白白净净,浓眉大眼,若不开口,都以为是隶属哪个部门的知识分子,但实际上,他吃喝玩乐,除了嫖,四毒俱全。
“没事的,吓不死人,慢慢就习惯了。”女人像平时一样苦口婆心的劝着,婚前不清楚,但婚后她的白嫩丈夫一直是伸手要钱的那个。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的同事就被未离开的灵怪生吞了!”
“这种事情只是少数,他不听指挥,在御灵师清场前进去了!”
清扫工,一般会在御灵师清理完残余灵怪后入场,但总有一些人喜欢挑战自己的运气,那名男同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顾别人的劝阻,进了没被清理干净的大楼,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甩了出来,头却早已入了灵怪的口。
“我也是放荡不羁的人,我也不爱听指挥!”男人傲娇的拿起酒瓶子大口的喝起了啤酒。
“为了孩子你就忍耐几个月嘛!我身体指标不够,没了这个孩子,以后可能就再也怀不上了!”
“你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干什么?担惊受怕吗?每天都猜想着自己会怎么死吗?那和害他有什么区别!我们没有能力,他也不可能成为御灵师,那他的下场只有死和卑微的在底层垂死挣扎!”
“可是我想做母亲,我想让我的生命得到延续。”
“我们的命最不值钱了,就算死了也是最低等的灵体,有什么需要延续的!”
女人似乎被说服了,她垂着头低低哭泣,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肚腹不明显但那里确实有个小生命。
“宝贝!你就听我的,等我们生活好一些,你身体情况允许了,我们再考虑要孩子,现在真的不适合。”他指了指漏风的窗户,潮湿发霉的墙角。“我们有钱了至少能让他接受教育,将来也能在受庇护的地方工作。”
桌上的整鸡只剩下了脖子和骨架,啤酒瓶子东倒西歪,男人打了个饱嗝在女人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动作熟练的从她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纸币。
“今天真少!还谈什么养孩子!你这几天多加点班,找个正规医院把孩子流掉吧!”男人摇摇晃晃的推开糊着牛皮纸的门扇走了。
额头上残留着油腻腻的味道,女人猛的弯腰吐了......
画面一转,窗明几净的房间,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铺,女人躺在床上面色纠结......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前一后走进来。
“我们反复确认过,是双胞胎!”
女人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难过了,她抚摸着肚子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你真的要打胎吗?你以后很大可能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对,而且这还是难见的双胞胎!”
“我,我也不忍心,但我真的没办法。”
两个医生对视了一眼。
“是缺钱吗?”
女人羞愧的点点头。
“主任,你想想办法帮帮她吧!孩子着实可怜!”
女人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愿意扼杀孩子的生命。
“我们诊所主治生育困难,经常有富足的家庭过来求子,如果我给你的孩子找一对好的养父母,你愿意吗?”
女人看着自己的肚子,一时没有回答。
“你还在犹豫什么?比起杀死他们,给他们找一个富足的家庭,接受高等教育不是更好吗?”
“是啊!我会拟定一份文件,会保证你的权益,允许你偶尔去看孩子。”
“真的吗?”女人有些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当然了,有钱的人多了,但怀孕和健康的孩子却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拥有的。”
“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
在医生的安排下,女人见了三个家庭,他们分别是商人、公职人员和知识分子,经过短暂的接触,高等人群的礼仪和风度彻底让女人放下了顾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女人开始认真的斟酌合适家庭,最后她签订了隐私协议,为未出生的孩子选定了那对知识分子做父母。
画面再次切换,高级公寓楼下,女人被一对夫妻扶着下了车。
“你看!我们就住在这里,以后孩子们的生活你都不必担心,我们不缺钱,这里的治安也好,御灵师也会定期过来巡查!”
“孩子们的教育你更不用忧愁了,我们家有去高等学院的名额,以后他们认识的伙伴都是领主家的孩子!”
领主家的孩子啊!那是多么遥远的存在,她的孩子们马上就要成为上等人了。
女人瘦弱的身体丰腴了很多,肚子高高隆起,穿着宽松舒适的连衣裙。
“真好!”阳光暖暖照在身上,她似乎看见自己的孩子们快乐的生活在舒适的环境里,接受高等教育,与高不可攀的人物成为朋友、伙伴......
女人在夫妻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上了七楼,七楼的装修有点奇怪,墙面和地板都是白色的,干净的似乎没有人进来过。
见女人表情怀疑,夫妻立刻笑着说道。
“这层楼都是我们家的,特意重新收拾过,楼层太高了,你总是上上下下的不方便,到时候你就在这里生产,在你发动前我们会把医生叫到家里来,你不必担心,会按医院的配置来!”夫妻笑容满面,对着女人更是嘘寒问暖。
“好,麻烦你们了。”
“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的孩子,肯定要最好的!”
女人有些吃味,但这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安排,生下孩子,夫妻还会给她一笔钱,同时孩子们也会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富足生活,还奢求什么呢!
“用力!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住进公寓一个月后,女人发动了,夫妻也如他们保证的那般,找了医生护士过来。
女人满头大汗,艰辛生产,但内心里却是愉悦的。
“孩子出来了!”女医生抱起了孩子,惊喜的大喊道。
几名医护人员立刻围了过去,女人皱了皱眉,声若蚊蝇。
“还有一个。”
可是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人理她,几个人围着孩子满目期盼和虔诚,而她也感受不到那种阵痛。
“我们成功了,这是最完美的守护天使!”
夫妻二人循声冲了进来,打开的门扇外竟然围的水泄不通。
医生举起孩子,女人吃力的坐起正好看见了孩子的身体。
“啊!”
婴孩的胸口长着一只小手,一只小脚,随着孩子的踢蹬,那手脚像有生命一般跟着摆动。
“趁她有口气把她送出去,不能让她玷污了这里。”医生转头嫌恶的看向了女人。
“好!”夫妻一脸谄媚,招呼门口的人进来。
女人惊恐的看着来人,她的双腿间鲜血汩汩……
小婴孩被养在了七楼的白色房间里,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过来,喂养他并从他的后腰处取走一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