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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自从灾难发生后,已经有无数的科学家死于非命,他们都是实验室宝贵的财富。只是,如何把他们留下来,是一件难事。
对于张振中来说,长生不老这个难题让他食不甘味,尽管张振中教授的植物生长机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食物的紧缺,但是,由于多种原因,特别是亲人的失联,寒冷,许多科学家已经不堪重负,纷纷病倒。地震后51天,一名科学家由于血压升高,导致脑出血,撒手人寰,这是自地震后第一个死去的科学家,让李伟和张振中非常吃惊。他们连夜把科学家运到实验室外面隆重地埋葬了。但是,由于药物紧缺,卫生所难为无米之炊,眼睁睁地看着科学家们一个个地病倒,却束手无策。
空间站传来消息,由于强烈的地震、火山和海啸,连总统都失联了。
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形势,张振中更加焦虑。天空依旧灰蒙一片。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到了地震后的第52天,张振中教授又沉睡了两天,在实验室捣鼓了三天三夜,然后宣布,将推出了他最新的成果。
在实验室里,朱莉、陈大惠和胡兰获准观看教授的实验。朱莉在现场看到,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躺着一个人,可以看得出,瓶内温度极低,那个人已经满是寒霜,成为一个冰人,而且,他已经死了。
教授不紧不慢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紧不慢地说:“还是标配,有请段子手曼娜。”曼娜有一个特点,不管人们如何狂笑,她都紧绷着脸,严肃得像个橡皮人,所以很多并不好笑的段子,经她演绎后,效果非凡。有时候,有人就是一看到曼娜那张脸,就想笑。于是,曼娜目无表情地说:有一位朋友,从吃完年夜饭开始,啥也没干,光抢红包了。成果如下:1500元的劳斯莱斯购车代金券,2000元的欧洲十国深度游现金券,10000元的三亚海景别墅购房券。就在刚刚,刚刚,他居然抢到了100万的红包,100万!100万的波音747买飞机抵用券,太激动了!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曼娜说:好吧,看大家高兴,我给大家赠送一个。小时候,把读成“应给利息”的当了行长,读成“阴沟里洗”的成了小菜贩子,读成“因果联系”的成了哲学家,读成“硬改历史”的成了领导,而我不小心读成了“应该累死”结果成了预算员,就这样成了预算员。
大家嘻哈大笑。
大家大喊:曼娜,再来,曼娜,再来!
曼娜摆摆手,走了。
张振中看了一眼玻璃瓶内死去的人,说:“其实,我们不应该笑,对死者很不敬。所以,我们今天的实验,就是要把他救活。”
大家一片哗然。
张振中说:“老科学家是我们宝贵的财富,让他们健康长寿是我们的责任。一直以来,我们努力想使他们更健康,但是我们失败了。我们知道,与其是亡羊补牢,不如未雨绸缪,我们不必等到疾病出现后,再寻医问药,我们可以从保健做起!这在平时是切实可行的。”
张振中说:“我们够知道,19世纪人类活不到50岁,更早的时候,人类只有30岁寿命;在上一个世纪,人类的平均寿命还不到70岁,今天我们却能活到80多岁,全靠我们医学的进步,诸多的发明,使我们能够长时间地享受科学文明的快乐!在此之前,我们的医疗保健工作一直是重点,但是,现在的保健,要我们付出多少的时间和多少的代价呢?我记得在去年,单单我到医院里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血液、血压、呼吸、心电图、脑电图、CT、B超,肝功能、内分泌、神经、生殖、排泄……无所不包,总共花去了我的三天时间,花了我数千美金。钱和时间还不是很重要的,关键要准确,就说跟我一起去的一个教授吧,在体检中知道他棒得像一头乌克兰公牛,谁知在五天后,他就死于脑溢血!医疗界一般来说,是腐败的,他们只想捞钱,他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于是,我们始先发明了家庭‘保健医生’。”
张振中教授说:“我们的愿望很实际,我们从此以后不用去医院排队,看医生的脸色了。我们的机器是经过实验室的人员输入了世界各类人的身体生理指标,单程序和数据就有100亿兆,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现问题,并提出保健或治疗意见,最主要的是,我们的机器不用抽血,不用插管,不用大小粪便,单单扫描就可以了。”
张振中教授说:“我们很成功。‘保健医生’研制成功了。原理很简单。我们设计了一个椅子,就是我们的机器,坐上去,经过扫描,没有任何声、光和气味,大约一两分钟时间,机器就会说,年龄多少,血压多少、血脂多少……有血压高的,有神经衰弱的,有肺炎的,有乳腺癌的,不一而足,有一个年轻的科学家,居然有了淋病他还不知道,被查了出来,弄得他无地自容,总的来说,效果很好,问题是,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药物。纵使我们知道他有小毛病了,我们还是无可奈何。”
张振中教授说:“21世纪10年代,科学家霍金曾预言,人工智能将在100年内取代人类。当然,我们已经没有100年了。一个学术期刊认为自1900年以来平均预期寿命从40上升到80岁,如果按这个理论计算,今天出生的婴儿理论上有人能够活到155岁。这确实有点扯。
不过,有科学家宣布他发现了350万年前“永生”细菌,这种“永生”细菌发现于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距离数百万年的历史,在过去很长时间内处于休眠状态,它可以帮助我们延长寿命。因为他们发现“永生”细菌能让实验小鼠返老还童。”
张振中说:“有科学家推测,不久,多久?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人类会用冷冻法让自己保存,并将有存在器官损伤的人用上从自身体内克隆的器官,不会有任何排斥反应。因为有人把零下35度冷冻的鱼放进水里后,竟然还能复活!是的,有的鱼的体内都存在防冻蛋白,在零下35度低温的环境中,鱼被瞬间冷冻,进入冬眠状态。只要温度恢复,它们就能再次复活。利用这样的方式,鱼的保鲜期最长可以达到2年,而且肉质完全没有变化。”
陈大惠笑了。
张振中看看他,问:“陈记者,生命力最强的动物、植物、昆虫分别是什么?”
大家鸦雀无声。陈大惠看看众人,说:“我觉得动物中生命力最强的是海葵,它有种植物才有的特性:组织再生个体。因为是最接近植物的低等动物,它们没有血液、心脏和神经系统,但肌肉纤维的存在证明了海葵是货真价实的动物。哪怕将它碾碎放入海水,只要有足够多的组织,就能在肉末中生出新的个体。那些断肢再生,断头存活的个案弱爆啦。至于植物界的种群生命力和个体生存最强的是苔藓,据介绍,南极洲最古老的苔藓堆有差不多6000年的历史。在昆虫界,蜚蠊目在三亿年的进化史中,它的基本结构近乎没有新变化,这种万能的结构无需太多的变异即可适应新的生存环境,寿命数千年。”
一个科学家说:“长生不老。”
张振中说:“是的。2015年5月30日下午5时40分,杜虹,这个中国的61岁的胰腺癌患者地离开了人世。两名美国医生第一时间向杜虹体内注射了抗凝剂、抗菌药物、抗血栓药物,防止血液凝固,并用特制设备按压心脏,保证血液继续循环。然后,她的遗体被送到位于美国洛杉矶,遗体头部将被分离保存在-196℃的液氮环境特殊容器中,等候今后科学技术发达,让她复活。她是当时包括港澳台地区在内中国首例参与人体冷冻保存以期望“复活”的案例,亚洲第二例。”
陈大惠问:“教授,你不是想搞人体冰冻吧?”
张振中说:“说对了。我们言归正传,躺在里面的科学家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已经是死掉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现在的温度是零下10度,常温。现在,只有科学家们愿意,在他们发病前后,我们都可以把他冻起来,等到有朝一日能够治疗,这等于延长了他的生命。”
教授开始发号施令,工作人员打开电源,玻璃瓶内的温度开始上升。朱莉她们看到,科学家身上的冰雪开始融化……科学家的手指抖了一下……
工作人员说:“温度0摄氏度……”
“10摄氏度……”
“15摄氏度……”
“28摄氏度……”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科学家睁开眼,复活了!
科学家坐了起来,对张振中教授说:“我睡了多久?”
张振中说:“四天三夜。”
大家报以噼里啪啦的掌声。
张振中说:“众所周知,在地球上,生活着这样一种林蛙:当温度低于零度时,它们的皮肤层便开始结冰;如果温度继续下降,它们的动脉和静脉也开始出现冰冻现象,心脏和大脑随之停止工作。当天气转暖温度回升时,林蛙们又在体内发出电刺激起搏心脏,逐渐恢复正常。”
这显然很令人费解。人们保存精子,需要零下190多度的液态氮,林蛙如何在常温下“起死回生”呢?原来,林蛙自身却有一种抗冻成分,防止细胞内水分也流失。
人体冷冻复活最早出现在科幻小说中。1931年,美国《奇异》杂志发表的一篇故事写道:一个叫詹姆斯的人去世后,遗体被发射到太空中,在那里,寒冷和真空使其遗体无限斯保存下来。数百万年后,人类早已灭绝,某种外星机器人发现了这具冷冻的尸体,他们把詹姆斯的头颅复活后移植到另一个机器人身上。后来,詹姆斯复活。
日前,科学家发现,人工智能技术或可让人“起死回生”。美国一家公司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可将死人复活,该公司将冷冻人类大脑植入死者身体,再安装“个性化芯片和传感器”,基于人工智能技术将死人“复活”。
但是,一切都是扯谈。冷冻人体复活的难度难于上青天,什么原因?冷冻的膨胀会产生极强的破坏性,细胞中的水分因膨胀,会撑破细胞膜,脱离细胞器,使水分遭受无法挽回的流失。
然而林蛙能,并且是在常温下,这是林蛙经过10000多年进化的结果。
张振中对科学家伸出拇指,说:“你太勇敢了。这样的实验你也敢做。”
科学家说:“因为我相信你。疾病太痛苦了,继续把我冰冻吧,我要活到1000岁!”
张振中说:“谢谢!”
朱莉大开眼界,她在撰写也许永远无法发出的报道说:我们之前在科幻小说中看到人体冷冻技术,今天我亲眼看到了,在常温下,依靠冷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胡兰也在报道中说:在以后,人们可能活得更长,100岁?1000岁?只有我们想象,冷冻术让你从今“不死”。也许,若干年后,解冻的你依旧年轻,跟你的外孙女的外孙女结婚,荒诞之极……
结尾,李伟书记又开始了让人发狂的“总结发言”,依旧没有人在听。他对张振中的团队表扬一番后,希望看到张振中为改善实验室的饮食结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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