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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不过陈茉这个准婆婆,苏小斐还是被陈茉揪到了汤初心的办公室,订婚礼服还是得重新设计,没得商量。
苏小斐和顾晓觅的订婚仪式重新选的日子就在本月底28号,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为了按时交货,汤初心晚上都是在家加班,还好苏小斐算是有良心,这几天晚上回家都会给她带宵夜,苏小斐说她怕汤初心记恨她,得抓住时机好好讨好她一番,省得到时候背地里给她使坏,汤初心说,那你可得加把劲的讨好,不然我一个不小心给你开叉开到肚脐或者忘了锁线头什么的就不太好了。
闹归闹,汤初心还是在苏小斐订婚仪式的前一晚将礼服准备好,到家的时候苏小斐还在顾家没回来,汤初心拿苏小斐家的备用钥匙开了门,把礼服摊开平放在她卧室床上便回家了,给苏小斐发了条短信便拎着耿耿去卫生间洗澡。
第二天一早,汤初心还没起床便被手机吵醒,闭着眼睛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把一旁的水杯碰到地上摔了个稀碎,汤初心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看着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汤初心心里怪不是滋味,一大早就摔了杯子,总感觉不是好兆头,而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在欢快的叫着。
捞过手机,是苏小斐。
汤初心瞟了一眼手机旁边的闹钟,才六点过三分,瞬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苏小斐你干嘛,这才几点,至于这么激动吗?”汤初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个苏小斐太过分了,一大早就完全破坏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礼服我拿到了,真没让我失望啊!”电话那头的苏小斐一副汤初心干得不错,老板我很满意,以后再接再厉的口气,就差写封表扬信送个锦旗什么的了。
“你这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吵醒我就为了表扬我两句?你没事吧,你这一通电话我杯子都碎了,你得给我赔!”汤初心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片,一口闷气堵在胸口。
“什么杯子,碎了就碎了呗,赔你一辈子怎么样?”苏小斐拿着电话忍不住的窃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小斐这是兴奋过头了吧,语无伦次的,大早上的竟说的些什么胡话!
“初心,下午早点过来,有惊喜哦!”苏小斐故作神秘的说道,不等汤初心开口兀自掐掉了电话。
这个苏小斐没事吧,该不会真是订婚太激动把自己给乐傻了?这大早上没来由的给她打了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电话,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是存心的吧,她肯定是存心的!
惊喜?
能有什么惊喜?今天是她苏小斐和顾晓觅订婚的日子,她有什么好惊喜的,再大的惊和喜也超越不了当初这两个人毫无预兆的在她面前突然宣布恋爱的事实,那天倒是真的把她惊得不轻。
被苏小斐这么一闹,汤初心也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收拾起来。
她不是迷信的人,却看着玻璃碎片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一个不留神,指尖被玻璃片割破,血液得到释放,瞬间在指尖凝聚成一颗血珠,越来越大,最后顺着指腹划拉出一道刺眼的血路,汤初心看着指尖皱了一下眉,然后将冒着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该死!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杯子碎了,手指也破了!
该死的苏小斐!
苏小斐的订婚仪式是定在下午五点,早上收拾好后汤初心带着耿耿去了公司一趟,这几天很少来公司,顺便看看严小姐的礼服设计有没有头绪,这几天忙苏小斐的礼服她都没有顾得上乐洋,汤初心想着苏小斐订婚是在下午,上午她没事过来帮她看看。
袁卓群不在公司,大家看起来都轻松许多,虽然袁卓群不是苛刻的老板,但毕竟是老板,看到员工偷懒也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平时大家都是挺认真工作的,只有袁卓群没在的时候大家才会稍微放松放松,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网上的群里聊八卦。
八卦得最多的当属公司大boss袁卓群,长相实属上乘佳品,为人潇洒又多金,但就是这样堪称完美男人的男人却没人见过他和哪个女人相处有多亲密,一副距女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大家私下里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而另一个比较被大家常常聊起的就是公司里的两个镇店之宝,作为公司的两大活招牌设计师,汤初心和廖茗馥,明面上大家都是笑呵呵的,私下里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其实是面和心不合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都这么优秀,谁也不输谁,暗地里都较着劲,只是这么几年,也没见着谁胜谁负。
对于公司里这些有的没的传言汤初心倒是听过不少,只是从来没放在心上,谁没有一颗八卦的心呢,况且他们说的也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事,说过也就过了,她也就随他们了,只有一次汤初心是当着全公司的人黑了脸,当时不知道是谁牵的头说耿耿是袁卓群的私生子,各种剧情分析,说得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无意间被耿耿听到,跑去问汤初心,汤初心这才发了火,她不能容忍别人这样恶意的中伤,那次之后,大家对于这件事都三缄其口,再没有人提起过。
汤初心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大家都在赶着各自的工作,马上就是周末,谁也不想周末留下来加班。
耿耿进门时不忘向前台的漂亮姐姐使劲的卖萌卖乖,来的次数多了他都门儿清,这个漂亮姐姐有好吃的棒棒糖,他乖一点,漂亮姐姐就会给他一只。
成功得到棒棒糖的耿耿满足的跟着汤初心进了办公室,穿过公司大厅的时候也没几个人注意,都在为了愉快的周末而奋斗,想想她刚大学毕业进文瑞做实习助理时也是这样,拼命加班,拼命赶,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为了有个周末,而是想让自己变得优秀,优秀得足以配得上他。
平时汤初心本就不允许耿耿多吃甜食,对牙齿不好,像棒棒糖这样的零食也就让他舔几口过过嘴瘾便要给他收起来的。
汤初心让耿耿自己乖乖坐在沙发上,不可以乱跑,不然就没收棒棒糖,耿耿听话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舔着手里的棒棒糖,他知道棒棒糖迟早会被没收的,每次都是这样,耿耿太清楚不过了,他要趁着机会多舔几口才好。
“耿耿,你乖乖听话,妈妈去给你倒杯热水,不可以调皮。”汤初心拿着杯子对认真吃糖的耿耿说,却见耿耿只是点点头。
忙着吃糖,嘴巴没空呀,他要赶时间多吃几口,不然一会儿被妈妈没收了就吃不到了。
公司的茶水间是开放式的,冰箱微波炉咖啡机榨汁机什么的都配的挺齐全,中间是张大方桌,如果自己带了餐饭或者外卖,大多都是在这里吃,大玻璃窗前面是一排吧台,配了有高脚凳,上班累了可以在这里喝杯咖啡稍微休息一下,窗外就是市立的湿地公园,湖水萦绕,绿意葱葱,景色也是很不错的呢。
走近了茶水间,汤初心才注意到,窗前的吧台边有两个人在细声说着什么,这种情况太正常,汤初心也没在意,想说倒了热水就回去,耿耿一个人在办公室她也不太放心。
一只脚才刚迈进茶水间的区域,汤初心整个身子一顿,得亏着平时照顾儿子练就了一双顺风耳,两个人的谈话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汤初心站在咖啡机前默不作声。
窗户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财务部的丁倩,一个是廖茗馥的助理绾绾。
“你说什么?初心姐当时根本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丁倩听到绾绾说了什么显然觉得难以置信。
“她当时那么说只是给自己找借口,什么不那么完美,想到了更好的要重新做,根本就是她的设计稿被水弄湿糊掉没法用,在会上却说得那么好听,虚伪!”绾绾一副不屑的口气,汤初心有什么了不起的,茗茗姐比她厉害多了,可是她却总是想尽办法出尽风头,她气不过。
“怎么弄湿了,怎么回事?”丁倩好奇的追问道。
“就是她自己把水杯打翻了就弄湿了糊了呗,活该!”说到这里,绾绾脸上不经意闪过一瞬得意。
“啊,不会吧,初心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丁倩惋惜的说。
这个一不小心可是毁了好多天的心血呢,想想都觉得心疼,虽然是在财务部上班,丁倩和设计部的几个设计师倒是经常走动,对他们的工作也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做一份设计有多么不容易,有时候想破脑袋也画不出个什么来,所以对设计部的同事丁倩都是抱着一种羡慕加崇拜的心情来看待的。
汤初心皱眉,设计稿糊掉的事除了乐洋外她记得她可是谁也没说过的,乐洋自然是不会多嘴,而绾绾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渐渐在汤初心心头明朗起来。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她还没想好从哪里下手查,现在不用了,这笔账,汤初心在心里先记上一笔。
汤初心拧开水龙头,听到哗哗的水声丁倩和绾绾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汤初心,绾绾身子微微一怔,丁倩勾起嘴角叫了声初心姐,汤初心也扬起嘴角朝她笑了笑,仿似刚才她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绾绾的脸上有点尴尬,干涩的叫了声初心姐,拉着丁倩就往外走,说要忙去了。
绾绾心里是害怕的,她不知道汤初心有没有听到她们刚才的谈话,她怕汤初心听到了会在工作上打压她,就像对廖茗馥那样,更怕她向老板告发她,那她的这份工作肯定也保不住。想着这些,绾绾坐在自己的座位前根本无心工作,几次把廖茗馥要的资料弄错,被廖茗馥骂了一顿。
回到办公室,乐洋来给汤初心汇报工作,重点给汤初心讲了关于严小姐的案子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设计思路,汤初心觉得方向不错,便让她按照她自己的思路继续做下去,得到师父的肯定,乐洋更来劲了,欢欣鼓舞的跑回去做事。
回家吃过午饭,反正也没什么事,汤初心陪着耿耿睡了会儿午觉,两点半耿耿就醒了,在幼儿园养成了习惯,到点就醒。
洗了脸,整个人都精神,活力满满。
汤初心先给耿耿换了衣服,白色衬衣打底,然后是成套的咖啡色系格子小西装,领口系了个漂亮的鹅黄色领结,脚上是双擦得发亮的黑色小皮鞋,照了照镜子,还缺点什么,汤初心又抹了点发蜡在耿耿头上抓了几下,一个精神帅气的发型,搞定。
从耿耿两岁开始,汤初心就喜欢变着花样儿的打扮他,可能是自己工作的原因,耿耿几乎每天都穿搭得跟个小模特似的,加上他本来长得就可爱,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嘴巴又甜,小区里的人都喜欢他,幼儿园里更是招人喜欢得不行。
耿耿一个小孩子,皮肤本来就水水嫩嫩的,换身衣服就搞定,汤初心收拾自己就利索不起来,虽然是淡妆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斜肩式的鹅黄色长裙,左肩头的流苏恰好遮挡住左臂上的疤痕,不规则的裙摆设计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长腿,内敛稳重中透着点性感妩媚。
汤初心和耿耿母子俩一大一小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
“妈妈,你看我像不像王子?”耿耿一双小手叉在腰间,抬头望着汤初心问道。
“耿耿就是妈妈的小王子呀。”汤初心低头看见耿耿天真的模样,会心一笑。
“那妈妈你当我的公主吧,我保护你。”耿耿一本正经的说。
“耿耿想怎么保护妈妈呢?”汤初心蹲下身来,就着耿耿的高度,盯着他的眼睛问。
“妈妈,我可以保护你的,我很厉害的,幼儿园的杨老师每天都夸我厉害呢。”耿耿扬起下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逗得汤初心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妈妈,以后我保护你,就没人敢欺负你了。”耿耿继续说道。
汤初心心里一高兴,捧过耿耿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谁说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这个小情人也不错呢,要是就这样跟儿子过一辈子也一定会是幸福的,因为儿子,汤初心时常倍感温暖。
耿耿回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额头上一个淡淡的红色唇印,立刻变了张脸对汤初心说道:“妈妈,你的口红弄我脸上了!”小家伙有点小生气了呢。
呃,这个臭小子,刚刚气氛这么好,现在转眼就要嫌弃她了吗?
心碎得还真是快呢!
汤初心没有理会耿耿的嫌弃,拿过手机,抱着耿耿嚓嚓嚓自拍,耿耿倒是很喜欢拍照,配合得不行,以至于都忘了额头上还有个他嫌弃的唇印。汤初心挑了张自觉满意的发到朋友圈,写到:小情人,赏香吻一个。
准备出门的时候,想着晚上应该会比较凉,现在这天气白天还好,太阳一下山温度骤降,汤初心又拿了件白色外套披上,顺便把窦筱的外套用袋子装起来,想说一会儿要是见到她也好还给人家。
汤初心到达顾家别墅的时候刚好四点,离仪式开始还有整一个小时,然而宾客们已经开始陆续到达,顾晓觅的大哥大嫂在别墅大门口迎接,和顾皎千简单打过招呼后汤初心便带着耿耿进去找苏小斐。
订婚仪式是在别墅的后院举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穿着白色衬衫的侍者端着托盘忙碌的穿梭着,托盘里的酒杯盛着各种不同的美酒,经过时一阵飘香。
已经到场的宾客自然的三五一群聚在一起端着酒杯聊着什么,兴致盎然,对他们这些生意场上的人来说,宴会都是一个拉拢各方关系结识各路商界英豪的好机会,尤其是顾家这样的豪门大户在自己家这么私人的地方举办的宴会,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宴会,来的人自然都不会是小人物。
这些混迹商圈多年的人们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说是参加宴会交流感情,却往往很多生意都是在各种宴会上端着酒杯达成的,谈笑间已经将自己的利益纳入囊中,既达了自己的目的又不会拂了主人家的面子,所以这些商场精英们绝大多数都很喜欢这样的宴会,顾家办的宴会尤其喜欢。
西装笔挺的顾晓觅满面春风,左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右手优雅的托着高脚酒杯,适时的和这边的朋友聊两句,那边有刚到场的宾客过来也是立刻迎上去打招呼,俨然一把交际好手,看来这两年没白操练,顾晓觅也只有在时不时朝别墅楼上看一眼时眉心会不自觉的一拧,转瞬即逝,一回头脸上仍旧笑逐颜开,将到场的宾客照顾得很是周到。
这样成熟稳重的顾晓觅和汤初心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玩世不恭以及认识后死皮赖脸的顾晓觅可真不像是同一个人,汤初心不由得感叹,人如果真的改变起来还真是挺可怕的呢。
不得不承认,爱情的力量不可小觑。
苏小斐,能让顾晓觅改变至此,你还真有本事!
没见到苏小斐,汤初心不想过早的进入人群,这样的交际她不擅长也一直都不太喜欢,哪怕是工作上,这类的交际应酬能推她都会推掉,转身正欲离开却碰上正朝后院来的顾氏夫妇。
“顾奶奶,顾爷爷。”耿耿还带着奶气的童音很好听,甜腻腻的,他一向嘴巴都甜。
“耿耿来啦,哎哟,今天真是个大帅哥呢!”陈茉见到耿耿高兴得嘴巴都快要合不起来。
“不对不对,今天觅叔叔才是最帅的。”听到陈茉这样夸他,心里虽然高兴但却是又摇头又摆手的,耿耿心里可记着来的路上妈妈给他讲的。
看着耿耿认真的小脸,陈茉和顾天华笑得更开心。
后院的宾客看到顾氏夫妇正在和一个小孩子说得高兴,不少人心下都在猜测,这小孩是谁,竟能得到顾家夫妇这样的垂爱。
看到大家远远投来的目光,顾天华对汤初心缓缓道:“小斐在你的房间,你带着耿耿上去找她吧,这里也是你的家,别拘谨。”
说完便牵过陈茉的手,又侧头对陈茉宠溺的笑了笑,眼底的疼爱自不可言语,笑意盈盈的带着她往人群中走去。
冠创总裁顾天华宠爱夫人陈茉一事早已是众所周知,每次两人一同出现都是恩爱有加,令得那些在场的夫人女伴们无不羡慕,看看人家身边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男人,同样是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命,被这样的男人这样宠着,还一宠就是几十年如一日。
二楼客房里,苏小斐已经梳妆好坐在窗户边上,汤初心进去时她正出神的盯着窗外,汤初心开门进来她都没发现,要不是耿耿的小高音刺激了她的耳膜,怕是回不了神。
见汤初心来,苏小斐从窗户边依依不舍的走开,脸上的不悦明显得就差写上我不高兴几个字了。
“怎么了这是,这副表情?”汤初心顺手带上房门,侧身将手里的袋子放到门边的斗柜上面,慢悠悠的问道。
“我不高兴!”苏小斐一屁股坐到床上,毫不掩饰的说。
她不高兴还用她说,任谁都看得出来吧。
“你和顾晓觅又闹什么别扭了?”
汤初心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顾晓觅惹着她了,只是这订婚的日子怎么两个人还闹上了。
“今天早上我和他商量让他订完婚抽空一起去澳洲看看我爸妈,我们订婚他们不是都没回来吗,可他就一个劲的说工作忙,没空……”
“……”
“初心,我觉得顾晓觅没那么爱我了,没答应嫁给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依着我的,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听,男人是不是都是得到了就不那么珍惜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汤初心记得苏小斐住院那段时间她去医院看苏小斐时听顾晓觅说过最近他们公司在做一个大项目,时间挺紧的,汤初心问他是什么项目他也没说,商场上,总是有很多所谓的商业机密,汤初心也就没有追问太多,当时只是提醒了顾晓觅一句,工作忙也别冷落了苏小斐,她太敏感。也不知道当时顾晓觅有没有听进去。
苏小斐就是一个小姐脾气,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了解她的人倒也是很容易让她消气。
“你要真这样觉得那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还有四十三分钟,好好考虑一下吧。”汤初心抬头看了看梳妆台上的钟表平静的说。
“考虑什么?”汤初心没有跟着她的话走,苏小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订婚啊,真觉得顾晓觅不好咱就不订了,我们马上走。”汤初心一脸严肃中隐隐透着点笑意。
“诶,汤初心,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有没有点道德了?”苏小斐突然抬起头,声音也陡然高了几个度。
她才不要悔婚,顾晓觅对他这么好,她要是不要他了,她还能上哪儿去找个这样的人,她才不傻,可是汤初心居然说不订了,苏小斐一听就来气,这个死女人,心太坏了,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不是你自己说的他不爱你了?”看到已升怒意的苏小斐,汤初心忍不住笑出来。
就知道她是使小性子,轻轻一点就破功。
“……”苏小斐被汤初心的笑搞得有点懵了。
汤初心继续道,“好了小斐,你就别瞎想了,没事给自己添堵,天迈最近是真的忙,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要是顾晓觅没那么爱你的话怎么还会挤出时间和你办订婚,大可以等一两个月忙完后再和你说订婚的事,是不是?”
“……”
“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人恰恰也爱你是件多么难得的事,小斐,你要好好珍惜,不是谁都能像你这么幸运的,顾晓觅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
是啊,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人恰恰也爱你是件多么难得的事,反正她是没遇上,想到这,汤初心不免失落,看到在房间里自己玩得高兴的耿耿,汤初心的脸上立刻又漾开幸福的笑容,至少,她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她已知足。
世界那么大,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两个人能遇见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可是两个人能互相爱慕着彼此最终走到一起就太难了,这世间的男男女女,有多少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童话要在现实生活中活出色彩并不容易,像顾天华和陈茉这样的爱情已属世间罕见。
既然遇上了,就该好好把握珍惜。
“好了,走吧,下去了,客人已经来了不少,你这个准新娘却躲在房间里不见客是什么意思。”汤初心脱下白色的外套挂到房间衣柜里,多年以前她住在顾家时就是住的这间房间,后来她搬走了陈茉也一直把这间房给她备着,所以对于这里她就像刚才顾老爷子对她说的那样是她自己的房间,一点也不拘谨,像在自家一样。
苏小斐刚站起来,房间门就从外面被打开,顾晓觅径直走进来,苏小斐好好的脸色突然又垮下去。
“你上来干嘛?”苏小斐故作生气,嘴里自然不会有好语气。
“来接我的准新娘。”顾晓觅一脸谄笑的朝苏小斐贴过去。
“谁是你准新娘,我还要考虑考虑再说。”苏小斐还来劲了,嘴里哼哼的说。
“……”
顾晓觅一凝眉,侧头对旁边的汤初心说道:“初心,你带耿耿先下楼吧,我们马上就下来。”
“嗯,慢慢谈。”汤初心心里了然,拉过耿耿径直出了房间。
刚刚关上门手还没来得及离开把手,汤初心便听到里面苏小斐高声的吵闹,哎哟喂,这都马上要订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刚走出没两步,门里面突然就什么声儿都没了。
这个苏小斐!
这么能作,受得了她的恐怕只有顾晓觅了吧。
暗暗为顾晓觅捏了一把汗,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汤初心笑着摇摇头带着耿耿下楼。
过了有几分钟,顾晓觅牵着苏小斐的手下楼,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满面娇羞。
到了后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苏小斐挽着顾晓觅的手臂走入人群,一一招呼来客。
汤初心不擅长在这样的宴会中推杯换盏,今天带着耿耿更是不便,索性带着耿耿在后面的沙发上坐着。
耿耿嘴馋想吃东西,汤初心让他乖乖坐在沙发上不许乱跑,然后起身去给他拿点心。
顾家的私人订婚宴,糕点自然都是顶级的,汤初心拿了餐盘取了几个精致的小点心,又向侍者要了杯热牛奶,汤初心想着只是让耿耿暂时垫垫肚子,等会儿宴会结束再带他去吃点东西。
回到沙发却看见耿耿正笑得欢,背对着汤初心方向坐着一个长发微卷的女人,觉得有点眼熟却又看不出来是谁,走近了才认出来,这个和耿耿玩得正高兴的正是窦筱。
见汤初心回来,窦筱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虽然只在医院匆匆见过一面,不过通过苏小斐的口两个人对彼此倒也算了解,这不一见面两人都有种相识已久的感觉,投缘得紧,聊得也是很愉快,有一句没一句的,如老朋友一般,没一点尴尬,尤其身边还有耿耿这个臭小孩,见到漂亮姐姐就不撒手,完全没了第一次见面的羞涩。
“对了,筱筱,你上次借我的外套我带来了,在楼上,一会儿给你。”汤初心想起之前在医院窦筱借她衣服的事心里就暖暖的。
“嗯,好的。”窦筱看着耿耿吃得满脸都是,听到汤初心这么跟她说,便抬头看了看坐在耿耿旁边的汤初心。
“筱筱你一个人来的吗?”汤初心随口问了一句,拿过纸巾低头轻轻地给耿耿擦嘴。
“我和我哥一起来的,他在外面接电话还没进来。”窦筱看着耿耿满脸的蛋糕屑忍不住的笑,这个小孩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汤初心会这么问也只是因为听苏小斐说过窦筱有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想说今天她应该会是和他一起来,所以才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她会是和她哥哥一起来,心里不禁想起了苏小斐曾经向她提过的事,身子不由得一僵,突然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她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一时找不到话来接,汤初心手心里竟急出微汗,还好这时苏小斐看见窦筱便挽着顾晓觅要过来打招呼。
汤初心觉得苏小斐又一次像个救世主一样光芒闪耀,即将解救她此刻的尴尬。
然而,一切来得太猝不及防。
冰凉的红酒自汤初心□□的肩膀上倾泻而下,胸前瞬间被染成暗红色,几个晶莹的高脚杯带着残余的红酒更是连滚带爬的往汤初心腿上翻去,惊慌之下站起来的汤初心惊魂未定便听见接连几声清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刺耳得不行,鹅黄色的礼服被红酒渍得完全没法再看。
窦筱坐在汤初心对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其实她也没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当时她看耿耿吃得正香看得眼珠子都挪不开,等她抬头的时候,汤初心已经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站在她面前了。
最先看到的应该是苏小斐,当时苏小斐正朝着汤初心她们这边过来,有朋友给他们打招呼他们便侧过头寒暄了几句,一回头就看见经过汤初心身边的侍者身子一晃,手里的托盘一斜,上面六七杯红酒顺势倾泻而下砸在汤初心身上,发生得太快,她甚至都来不及叫一声提醒汤初心,眼见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红酒浇了个透心凉。
耿耿回过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汤初心,嘴里还嚼着刚咬的小蛋糕,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哭,他的妈妈变成了这样,他好伤心,更多的,应该是被吓着了。
被耿耿的哭声惊醒过来的汤初心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耿耿哭,嘴里有蛋糕,吸进气管里可不得了,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汤初心轻声安慰耿耿,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人群的目光都被耿耿惊诧的哭声吸引过来,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沙发上一个小男孩哭得伤心,旁边一个长发的美女拿着纸巾给他擦眼泪,一个穿着鹅黄色礼服的短发女人躬身为他轻轻拍着背,身上,呃,有点脏,有点狼狈。
苏小斐和顾晓觅快步奔到汤初心身边,看着汤初心一身的红酒,身侧的侍者一个劲的弯腰道歉,脸上的惊慌一点不亚于汤初心。
“你怎么做事的!”顾晓觅厉声责问侍者。
“对不起顾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侍者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长得倒是清秀,老实巴交的,此刻一脸的委屈,应该是没捅过这么大的篓子,害怕得不行。
苏小斐没理会顾晓觅对侍者的恼怒,径直拉过汤初心的手臂说道:“初心,先去楼上吧。”。
汤初心回头看了一眼苏小斐,却见满场的人都在好奇的望着这边,再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的红酒,耿耿的哭声还没有停歇,她可不想被这样参观,于是拉过耿耿,想要抱起他离开,刚伸出手却迟疑了一下,她这一身的红酒……转眼,耿耿被窦筱一把抱起来。
苏小斐带着汤初心和窦筱转身往别墅主楼走去。
顾晓觅随即转身换上笑脸重新走入人群,很快,场上便又恢复了之前的谈笑,并没有人在意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汤初心一路低着头,疾步快走着,一个没注意撞上前面的来人,好硬的身躯,汤初心觉得有点疼,然而此刻的她并不想让更多的人见到她的狼狈便头也不抬,只是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匆离开。
身侧的苏小斐明显身子一顿,见汤初心已经走出去老远,便也顾不得其他,只得急匆匆跟上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男人望着眼前渐渐隐没的那一抹鹅黄,咦,这个女人好像有点面熟。
男人拿着手机也郁闷,今天是怎么了,主任打电话让他赶回去,正准备出发又打电话说不用去了让他正常休假,反正今天总感觉不那么对劲。
抱着耿耿的窦筱慢一步跟上来,看到呆愣的男人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别墅主楼的方向。
“哥,你站在这里干嘛呢?”窦筱走到男人身边问。
没错,这个男人便是窦筱的哥哥,梁立尧。
“你怎么出来了,这谁家小孩儿?”梁立尧看着自己妹妹抱着个小孩子行色匆匆,便好奇的问道。
“一个朋友的,她出了点状况,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窦筱望了一眼别墅的大门,汤初心和苏小斐早已经没了身影,耿耿也没哭了,只是不停的抽泣,窦筱也不急着去找她们。
“就刚才那个浇了一身红酒的?”梁立尧淡然说道,他的确是看到了那个女人从上到下都被红酒浇透了的。
“嗯,我得上去看看,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下来找你。”窦筱给怀里的耿耿擦了擦鼻涕,小家伙还在伤心着呢,还是先带他去找他妈妈吧。
不等梁立尧说话窦筱也径直走了,留下梁立尧一个人站在那里。
算了,还是过去等她吧,不然一会儿过来找不到他人她又得闹他,谁让他读书时候拿她当了好几年的人肉盾牌使,这是债,她要他还,没办法。
经过侧门旁的灌木群时,梁立尧听到里面似乎有人说话,他也不是要偷听,虽然听得出说话的人在压低着嗓门,无奈声音还是有点大,大概是情绪比较激动所致吧。
“做事给我打起精神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你刚刚得罪的那是谁吗?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来!”
“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突然撞了我才……”
“你还会找借口了,有什么用,你去给顾先生说,看他信不信!”
“是真的,有人撞我……”
“……”
梁立尧并没有驻足听个所以然,他本就不是爱打听的人,不该听的话他没必要去费心思,只是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和刚才那个撞他怀里的女人有关,怎么,她是得罪什么人了吗,竟叫人在这样的场合被人这样恶意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