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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山洞中,刚才出去得那四个青年都在,刘兴媳妇带了小石头在洞底猫着,刘兴陪着一起玩,刘兴娘招待着几人喝水。
刘兴媳妇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刘兴,用嘴努努洞口方向,眼神询问他怎么不去,现在怎么有闲心跟他们母子玩。
刘兴不屑得看了一下外面,没有理睬媳妇。
等刘伯走进来,犯错的四个青年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拘谨的喊人。“村长叔!”
刘兴娘等老头迈着步子坐到了火边,才递了一碗热水过去,“老头,咋样了?咋说啊?”刚才问这几个崽子,一个都不说。
等刘伯一连喝了几口水,刘富贵才小心翼翼的问,“叔?”
刘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生气,没有太恼火,说明没有太糟糕,瞬间变成嬉皮笑脸,“哥几个担心不是?叔您别吊着我们胃口!”
“担心?你们还知道担心?你们去之前不知道担心?不知道想周全?现在就知道让我给你们擦屁股!要不是看在你们爹娘的份上,哼!”刘伯放了碗,佯装生气。
“嘿嘿,”几人笑呵呵打岔,“叔,现在谈的啥情况?”
刘伯这次倒也没卖关子,“平日里倒是小瞧了那几个孩子,我们去的时候都在练武,也不知道谁教的。说不得,”看了看老光棍的胳膊,“你们也别想这茬了,这还是怨你们做事不考虑周全!”
“是是是,这次都怨我们,给您老添麻烦了,嘿嘿,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指点指点侄子们呗?”刘富贵狗腿的上前帮忙捶背!
“没了粮食再跟他们买,当然这次受灾面积广,可能救灾的官员来的快不一定,来了就不用跟他们买了,倒是他们带着那么多粮食逃荒才不好,几个毛孩子,不一定能护着,到时候你们多出点力,他们平日里都是你对他们好,他们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刘伯按照李来喜的意思说一下,“好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是,那是,这次他们没吃亏,你看他的胳膊,哎!”刘富贵边说便站起来,“叔您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回去了!”
几人不好多待,村长都赶人了,都站起来利索的闪人。
“阿兴?”刘伯心里不得劲,“还生气呢?”
刘兴娘也不愿看老头子和儿子掐架,“刚喂完马,才歇着呢!”
刘伯没理她,径直朝儿子走去,“村长要顾全大局啊,没听说县令都填河了吗?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说完打了个哈欠,回去补觉了。
刘兴媳妇低了头,刘兴也不说话,老爷子做的确实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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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后面终于停了,水位也在急速的下降,到了晚上,水已经退到了山脚,便是山涧那条小河虽没露出原貌,但是也变缓了不少。
李来喜站在洞口等阿欢,王翠带着王召娣在煮饭,成天点着火,柴都不多了,菜是本就不多,幸好王召娣手巧,煮的饭好吃。
等阿欢上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李来喜和王翠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开口,王召娣端了一碗热水过来,阿欢喝了两口,又停了好久,组织了语言,才缓缓的开了口,“外面好多人,”众人互相看看奇怪的很,没听见人说话也没见人来啊,就听她又继续说,“有的臭了,又得泛着白,”这话说的众人一下子吓得脸都白了,说着看着李来喜,“明天如果不下了,我们早点离开这里吧!”阿欢闭着眼睛,刚才的情形自己怎么都说不清,此时都没缓和过来。
李来喜听了阿欢说的,神情严峻的说,“这样的话,我去找刘伯他们问问,看有什么注意的没有。”又叮嘱阿欢跟王翠二人,“你们守好,可能需要一会儿。”
等李来喜走了,王翠扶了阿欢坐下,又去帮王召娣收拾。
李来喜去了没一会儿就过来,进来就喊几人收拾东西,“说好了,明天都先下山,到村里看看情况,说不得要留一天,他们看看还有东西没有,有的就带上,”又压低嗓音,“兴哥跟我说,让我们不要喝冷水,太阳热起来尸体容易腐烂,发生瘟疫,刘伯之前跟他说的,但是刘伯可能还计较之前的事情,压根都没说。”情绪明显不高,但还是打着精神收拾,“能带的都带着。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
“我跟老三一会整点干粮,干粮路上方便。”王翠喊了王召娣去查看粮食。
当天几人早早休息,除了阿欢,其他几人因着这几天来都紧绷着,此时松懈下来,都睡得好不香甜。
而阿欢一闭眼就想到山上的尸体,泡的泛白,不成人样子,再静不下心打坐,也睡不着,就那么守着火一夜无眠,等第二天早上大家睁眼看到阿欢厚重的黑眼圈,免不了一阵心疼。
第二天天终于放晴,太阳老早都出来值守,炽热的温度告诉人们什么是“秋老虎”。
粮食被褥都放到了车里,因为柴火、蔬菜都已没了,加上昨天王翠带着众人收拾了好多的干粮,都放在了背篓里,所以一车都能装得下。只是山路泥泞,到处湿滑,所以这个山也真心不好下。
几人不得不跟村长他们打配合,一辆一辆下去。
李来喜他们的车先下去,刘兴过来帮忙,没见刘富贵他们,他也不好问,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知道了。
几人除了李来喜前头牵马控制方向,后面马车车上穿了几根绳子,刘兴阿欢和王翠几人都拉了一根,稍微给点力气拉着不让马儿失控,王召娣带了弟弟妹妹们跟在后面慢慢走。不时的见到野菜也会挖出来,放到小背篓里。
等到了路上,看着那泛白的尸体,不成人样子了,李来喜几人才知道昨天阿欢说的还是够含蓄了,偶有几只乌黑的鸟盘旋着落下来,落到那些人身上······众人不由自主的别过了头,又走了一会儿,又看到还有人在尸体上摸索,应该是摸出来银钱什么的,就塞到自己怀里,几人定睛一看,不是刘富贵他们几人是谁?还有那几个外乡人也在。
看到李来喜他们,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匆匆忙碌着。
下山的人情绪复杂,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在有惊无险,足足一个时辰,才安然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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