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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出门,八不归家,又等不及初九,所以初六一大早兄妹三人带了家里一众人便出发了。
浩浩荡荡,连人带物加上路上吃用东西,装了十几辆车,张家几兄弟和这次跟着阿乐一块来得兄弟都骑马随在两侧,阿乐兄妹三人也是一人一骑,走在队伍中间,阿欢得竹笠重又戴在了头上,身上着了一身蓝色衣衫,裙角绣了一束折枝梅花,粉色花朵点缀一角,随着她骑马得动作也飘然欲飞。身上披了石榴新作得水红色得披风,与蓝衫上得梅花相得益彰,雪白得狐狸领子,毛茸茸得衬得小姑娘得脸······额,竹笠上得薄纱垂落,看不见脸。
石榴从阿欢脚打量到头部,叹口气才满意得放下车帘子,小姐怎么劝都不进来。车上铺了厚厚得毯子,行驶起来减轻了些颠簸,中间燃了一盆炭,并不算冷,姜竹脱了厚重得棉袄,穿了一个不算薄得夹袄,外面还系了披风,此时正拉了正兴奋得张虎和张玉一双兄妹拿了纸牌在玩,看见石榴,便喊,“石榴姐姐,快过来救命啊!”
等姜竹抬头,石榴看见她得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的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只见姜竹两只眼睛都被画了两个不圆的圈,鼻子上也有一团黑,嘴角两边一边画了三撇,一边还只画了两撇,此时抬头随着她喊石榴,脸上的画的跟着动起来,越发的搞笑。
张虎和张玉见石榴笑得奇怪,一起扭头过去看她,还没忍住笑的石榴看见二人不遑多让的脸越发停不住了,捂着肚子倚笑得只哎呦哎呦的叫。
外面众人听见,气氛都好了许多,谢远更是骑马上前,敲了敲车厢必询问,“石榴姐姐,有啥好笑的嘛?”
姜竹听见,伸着欲拉石榴的手僵住,慌忙放下,头也赶紧低了下来。两个孩子此时也搞明白自家娘亲笑什么,不约而同的叫着,“二少爷,没事,我们在玩呢!你不要进来啊!”说着都用双手捂着脸,大有人如果进来不准备见人的样子。
谢远听了也不追问,又骑马欢脱的前后跑着,美其名曰视察整个车队情况。
这次回京,梅城这边下人本地的都已经遣散,其他人都跟着回京,就连看门的谢伯都带着孙子坐在后面的车上,自家儿子跟着老爷他们在京城,这次不回,一把老骨头估计以后就回不去了,所以才也不惧此次艰难跟着,只是总感觉有些拖累少爷公子。而老宅也锁起来,以后什么时候再来也就看情况了。
一路急行到下半晌,寻了个开阔的地方,才停下来,人吃点东西,马也喂点草料。阿乐吩咐停歇,半个时辰,石榴便吩咐人挖灶做饭,这边阿乐和阿欢,后面缀着谢远寻了一个视野好的地方向远处眺望,一早便派人前去打探,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此时停下来也有等他们的意思。
冬天萧瑟,加上之前雪灾,好多村庄都几乎没人,幸存的人有一部分人被救去梅城,然后就近安置,没人居住的村庄衰败的更快,一路碰见的几个村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破败的石墙有许多都倒了一半,整个村子没一点人气,寂静异常。官道沿着山势蜿蜒向前,不见人影,路边的林子也都光秃秃的,只剩下黑黑的树干如剑般指向苍穹,树上不时的能看见鸟窝,却不见鸟出入,也不知又到哪里过冬去了。有枯黄的草还直立着,稀稀拉拉的散在山上,不时露出一块块或黄或白的石头泥土。
远处有马蹄声越来越近,一时他们都看过去,就连玩闹的三个孩子也都翘首看去,张小六更是骑马迎了上去。不多时,人过来,等看见是自己人都忙自己刚才忙的,不再关注,张小六带了人往兄妹所在方向而去。
“少爷,情况不太好!”来人正是一早就派出去的人,唤作陈青,等不及行礼,就将自己见到的情况说明,“我们没进去,从镇上开始都查的很严,官道附近都有人值守,我们担心打草惊蛇,观察了一段时间才返回。”
“嗯,是出什么事情了嘛?山下情况如此严峻?”阿乐皱眉问,神情严肃。
陈青拧眉想了下才继续说,“少爷,属下不知是否有误······”
“你说吧!”阿乐点头示意。
“我看那值守的穿的衣服不像士兵,更像是百姓穿的,几乎没有穿的一样的,武器也不一样,所以,属下想这个应该是特别的!”
此话一出,跟过来的张小六都大惊失色,“起乱了吗?”
陈青摇摇头,“不太清楚,我没有靠近!”
谢远不明所以看着几人,旁边的阿欢不动神色,只有阿乐神色严峻,拧着眉头想事情,半晌才吐出一句,“此一行不平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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