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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宗遇心里那个气,李保吉是个年青小子,自己不好出手,便道:“道丁,西北可也是高手众出的,这位小兄弟想必功夫厉害着,不把我上清派放在眼里,你向他请教请教?”
乾道丁闻言,立即走出厅来,走向李保吉,不待乾道丁走到跟前,早有廖全挺身而出,挡在李保吉的向前。李保吉轻笑道:“陶真人这是想用手脚堵住我的嘴巴呀。”
见此情景,白依清心里笑道:“这李保吉今天惹火烧身了。”
慕容金定却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别人一个看热闹的,堂堂上清派竟拿旁观者出气,不怕辱了上清派的名声?”
许宗朝闻言,连忙阻止乾道丁,乾道丁见陶宗遇没发话,哪里会听许宗朝的?
陶宗遇有意将火气洒在李保吉的身上,答道:“他分明不把我上清派放在眼里,不教训教训他,我上清派颜面又何在?”
白依清对陶宗遇可没有什么好感,对李保吉已经注意了很久了,有心想知道李保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便顺着慕容金定的话说道:“这本是两派的纷争,上清派却拿一个外人出气,柿子专找软的挑呀,何况这还是灵宝派的地盘呢。”
柴雨婷与赵花容恼火地朝白依清看了一眼,柴雨婷粉脸一沉,向白依清道:“你到底帮谁呀?”
白依清朝赵花容做了个鬼脸,道:“我谁也不帮呀,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赵花容却向张文直说道:“你俩不帮咱们,可也不能胳膊往外拐呀。”
张文直本就是表面冷,内心热的人,听到这句话,却不禁有些发笑,心道,我与你们又不是一伙人,怎么胳膊往外拐了呀,口里终究没有说出来,但赵花容如此向自己示好,张文直也不好太拂赵花容的面子。
而在柴赵二人说话的时候,慕容金定听到白依清这句话,顺着白依清的话向上清派众人叱道:“在灵宝派地盘上撒野,把我灵宝派当什么了?”
乾道丁巴不得把局面搞得越混乱越好,并不理会慕容金定的话语,一拳打向李保吉。廖全岂能让乾道丁打着李保吉,伸手一挡,乾道丁早就知道廖全会出手,不待招式用老,早己变化。五遁阴阳拳虚虚实实,也是上清派的成名绝技,真正练成的话,威力可不小。
乾道丁对廖全并没放在眼里,但廖全可也是西北六堂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与陶宗遇等人应该是一个等级之人,乾道丁哪里会是廖全的对手,何况乾道丁又有轻视之意?
廖全看准乾道丁的拳,身形一闪,一只手一把扣向乾道丁腕门,速度之快,令乾道丁闪躲不及,若是空间开阔,乾道丁使出上清派绝顶轻功踏云步,或许还可以躲开廖全这一抓,但局促之间,哪里还来得及?乾道丁大惊,手连忙一缩,但廖全的手己扣住乾道丁脉门。
只是廖全想保护李保吉而已,想让乾道丁知难而退而已,并没有伤害乾道丁的意思,廖全手一抓到乾道丁的脉门,只是在乾道丁手上一弹,便即松开。虽说只一弹,却也让乾道丁手上一麻,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乾道丁忍痛还想出手,陶宗遇连忙制止道:“徒儿,你退下。”乾道丁连忙退下。
在场的人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廖全居然有如此手段。陶宗遇冷笑道:“难怪敢强出头,果然有两下子。看来值得贫道出手。”说完,便走到场中,叫廖全出来比试。
廖全看着李保吉,李保吉却对陶宗遇笑道:“陶真人乃是上清派第一高手,箭术天下又是天下闻名,我这护卫虽说有几分功夫,想必对陶真人没有几分赢面,还是不必比了。”
廖全到京城,今天还是第一次出手,一鸣惊人,心里也是自信着,很想与中原的高手比试比试,但李保吉这般一说,廖全只好作罢。
陶宗遇见乾道丁失了面子,一心想要挽回颜面,虽说李保吉言语中示弱,给足陶宗遇的面子,但陶宗遇可不想就这样放了李保吉,陶宗遇怒道:“少给贫道戴高帽子,贫道可不信那一套。今天在这也不方便,贫道便也不用箭,又用拳脚来会会西北的高手。”
说完,使出上清派上乘轻功踏云步,只见陶宗遇有如御风般,一纵,便从厅内纵到厅外。众人发出一声惊叹,果然是江湖中上乘的轻功。王神剑等人虽在齐王府见识过那蒙面人于九宵的轻功,但这上清派的踏云步法果然非同一般,确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轻功身法,陶宗遇使出来与乾道丁等弟子使出来,效果却是天壤之别。
这边灵宝派的慕容金定见宗遇真不顾灵宝派的面子,要向李保吉与廖全出手,跟着陶宗遇身后便出了厅,喝道:“陶道友,这里可是灵宝派的地盘,可由不得你胡来。”
慕容金定虽说是灵宝派的高手,何况又大部分在战场上,战场上讲究的是力量,这轻功,就明显与陶宗遇有些差距了。
李保吉见灵宝派出头,朝廖全使个眼色,廖全心领神会,马上退后几步,让慕容金定与陶宗遇二人争斗。
陶宗遇见是慕容金定,明显有轻视之意,冷笑道:“灵宝派的男道士都是缩头乌龟不成,还要个女道士出来?”
慕容金定气得七窍生烟,道:“在战场上,死在我手下的男人的骨头堆起来也有小山高了。你灵宝派祖师不也是女的吗?你看不起灵宝派的女道士,不就是看不起你的祖师吗?”
陶宗遇心里不怒反笑,如果换作是葛居渊或者任居长,即使自己侥幸胜个三两招,只怕要费一番周折,但要赢这慕容金定,肯定轻松多了。他嘴中说道:“那正好,上清派与灵宝派斗了几十年了,今日里再分个胜负。”
葛居渊开始己阻止慕容金定直接挑战陶宗遇,现在想阻止己是不可能,再找借口,倒显得灵宝派示弱了,也只好干着急。
陶宗遇道:“你是女道友,贫道便让你先出手。”
慕容金定怒道:“谁要你让了?”但她也懂得先出手便能占得先机的道理,口中这么说,手上却不客气,抢先出手。厅里的人都走了出来,站在厅前的台阶上,看二人的比试。
陶宗遇、慕容金定二人比试与黄春秀、魏道才的比试,双方用的拳一样的,陶宗遇是五遁阴阳拳,慕容金定是玄女白玉拳,但气势、速度与黄、魏二人大不同,旁观的白依清心里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呀。
二人拳来拳往,拳法套路有些相似,旁观的人看得大呼过瘾。郎山中所在的崆峒派有叫神拳门的,就是以拳法见长的,郎山中见陶、慕容二人的拳法也是大为佩服,即使是神拳门的拳法,与这五遁阴阳拳、玄女白玉拳也是各有千秋,并不见得哪个高明,哪个略差。
若论剑法,王神剑自认没几人胜过自己,但这拳法,王神剑只能甘拜下风了。
徐明光、李同来,禹再松、莫游离本就是在各自兵刃上有造诣,拳脚方面倒是差些的,先前他们觉得齐王对陶宗遇这么礼遇,心里还有些不平衡,今日见陶宗遇的拳法后,心服口服了。
陶、慕容二人时而以快制快,时而以慢对慢,本是两个派别不同的拳法,倒形成了相同的风格,瞬间两人己交手几十余招,见招式一时胜不了对方,双方又催动内力,顿时情形又是一变,围观的人自动往后退几步,以免伤及自身,场地一宽,适合二人更好的发挥,只见陶宗遇的五遁阴阳拳,阴柔时,比玄女白玉拳更柔软,而阳刚时,又似比风雷掌更有气势。而慕容金定的玄女白玉拳本以阴柔为主,但慕容金定在战场多,反而给玄女白玉拳增添了阳刚之力。
又是二十余招,只见慕容金定脸上热气开始冒了出来,反观陶宗遇,气定神闲,这也可以看出陶宗遇比慕容金定还是高出一些。
即使这样,陶宗遇心里也是暗自吃惊,他想不到慕容金定一介女流,有如此功夫,几十招下来,还能立于不败之地。
陶宗遇加紧攻势,加大内力,如此一来,慕容金定顿感吃力,出招不似开始那般灵便,败象己呈,即使勉力支撑一二十招,但败是一定的了。看到这里,葛居渊与任居长及灵宝派弟子也都着急,但又苦于帮不忙,内心里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万秋碧见师傅要败,她用眼睛向白依清看去,在她内心,似是对白依清极度信任一般,觉得白依清一定要帮她想出办法来,为她师傅解围。
白依清感觉到万秋碧的目光,但他故意不看万秋碧的目光,他内心也有些矛盾,虽然不喜欢陶宗遇,可灵宝派的慕容金定输了,与他又有何干呢?刚才赵花容、柴雨婷已经不满了,虽说与赵花容、柴雨婷并不是十分熟络,可这二人是他在京城里接触最多的两名女性了,何况多少还有些好感,白依清一时倒也束手无策。
还有,白依清与张文直此来的目的,可是为了那王云,王云与灵宝派肯定有些瓜葛的,要不然,那陆显德决不会帮着王云。可王云到底在哪?难道真没在灵宝宫?
而战的廖全却看得暗自庆幸,如果是他与陶宗遇对敌,只怕与慕容金定好不了哪里去,时间一长,必败无疑。
此时的慕容金定己是强弩之末,在勉力支撑着,陶宗遇见慕容金定己是不支,手上加快速度,招式中内力加强,突然一招“叶底穿蝶”,左手横带成桥状,这是为右手的拳做遮挡的,然后右手从左手迅即穿出,这一拳快如闪电,慕容金定眼睛看到了陶宗遇的右手拳,她连忙躲避,可是陶宗遇这拳太快,堪堪躲开胸腹要害处,陶宗遇这一拳正击中慕容金定右肩处,慕容金定肩膀疼痛无比,一个踉跄,腾腾后退几大步,退到厅前的台阶处,黄春秀等弟子连忙扶住她。
慕容金定久经沙场,负伤对她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但这拳贯注了陶宗遇内力,不但慕容金定的这条胳膊抬不起来了,而且连带五脏六腑,慕容金定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喷出。
陶宗遇目送慕容金定受伤,心内得意。葛居渊等灵宝派弟子见陶宗遇出手如此之重,心里愤怒不己,慕容金定不服气,仍想上前,她的弟子连忙拦住。任居长安排弟子,从内堂拿出药来,给慕容金定服下,黄春秀等弟子又扶慕容金定坐下。
陶宗遇得意地道:“谢谢灵宝派慕容师太承让。以众凌寡,以大欺小这件事贫道也不再追究。”陶宗遇露了脸,长了上清派的威风,故做大度。
灵宝派众人看着葛居渊,葛居渊心里想,如果灵宝派不扳回一阵的话,就会被上清派永远压在底下了,葛居渊站前一步,道:“陶道友果然好功夫,听闻上清派上清剑久负盛名,曾多次听先辈说起,赞不绝口,刚刚陶道友己费不少力气,又听闻贵派许道友对上清剑最有造诣,今日贫道便向许道友领教领教上清剑。”
葛居渊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一者吹捧许宗朝上清剑最有造诣,胜了许宗朝便可挽回刚才慕容金定失利的颜面,二者以陶宗遇已经出手一次这个理由,避开陶宗遇这个强敌,不让陶宗遇的箭术有表现的机会。
许宗朝见事实并不如魏道才开始向他讲的那样——灵宝派以众凌寡,以多欺少,又见陶宗遇胜了慕容金定,本想息事宁人,但葛居渊既然点了他的名,他也绝无退缩之理。
许宗朝道:“也久闻葛道友的鞭法天下有名,贫道也正好领教领教。”
陶宗遇知道许宗朝的实力,虽略逊于自己,但他也真正没有见识过葛居渊的功夫,陶宗遇内心想,即使再不济,总不至于像慕容金定几十招就输给自己一样。再说,若论剑法,许宗朝是上清派里最厉害的,不敢说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但许宗朝在剑法上浸淫几十年,造诣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