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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孟章依旧面不改色，指了指白凤的房间：“你睡这边。”
白芸还有点愣：“那姐姐呢？”
孟章冷漠脸，吐出一句：“她跟我睡。”
白芸：“！！！”
顿时跟炸雷一样，她不可思议地说：“你们孤男寡女的，算什么关系能睡在一起？我们俩都是女孩子，为什么我不能跟她睡？”
孟章：“……”
脑袋瓜子疼！
他懒得理她，端着面放进房间里。
然后，极为自然地拉开浴室的门，进去给白凤洗澡。
白芸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这心情，家人们谁懂啊？
正想着，浴室里传来孟章的声音：“别愣着，去给她拿睡衣和内衣裤。”
白芸：“……”
又是一个拿她当保姆的？
她傻愣愣地拿了过来，突然意识到：他俩相依为命，以前一直这样过来的？
等白凤洗完出来，坐在椅子上吃面的时候，她提了一个建议：“姐姐，你的腿能不能治好？要不明天我带你去三甲医院看看吧，一家不行多跑一家，西医不行就找中医！医药费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把零用钱攒下来给你交！”
白凤头也没抬。
瞧，第一次见面一口一个瘸子，现在满心想给她治腿呢！
她淡然说：“科学治不好的，我这跟玄学有关。三弊五缺，弊这个也挺好的，就不会克到其他人了。”
这也是她以前不想治腿、现在不想回白家认亲、以后不想结婚的原因。
白士朝渣男以后会有什么下场，她无所谓。
早在关颖追求自己的自由、后来不闻不问下，母女关系也是断了。
但，不还有个哥哥吗？
她跟白芸没什么姐妹情，可回到帝都第二天，逛个街都能巧遇，并且因为摩擦而产生纠葛。
这是缘法。
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事情来了迎接它、走了送别它，不来也不强求。
仅此而已。
“你以前在哪里看的？”白芸却不懂这些，她毕竟是个普通凡人。
她认真地说：“在帝都的大医院看过没有？你等着，明天让我哥去帮问问，反正我放暑假了有的是时间，我陪你跑医院！”
白凤缓缓笑了。
瞧，这捡来的便宜妹妹，不还挺好的么？
凡事不能看表面、也不能只看一面。
更不能未知全貌就唧唧歪歪评论开喷！
但她还是拒绝了：“真不用，如果有缘所至，就肯定能好。如果无缘得愈，那也是宿命。”
白芸：“……”
这种神神叨叨的玄虚东西，她是无法明白的。
可是，虽然认识不久，她也是知道白凤的性格是说一不二的，想要改变白凤的主意很难。
所以，她就不劝了。
白凤吃完面，孟章把她抱去浴室洗漱，然后把人带他房间那边去了。
白芸还是难以接受：“姐姐就不能跟我一起睡吗？”
见状，孟章眯起眼睛。
白芸浑然不觉某人已经很不爽了，看着白凤又说：“姐姐，我也可以照顾你呀。如果你晚上要上厕所，就推醒我，我背你去。”
白凤还没有回话，孟章倏地将她抱起来，径直去自己房间。
脚一勾，门关上了！
白芸的声音在后面追过来：“孟章，你不讲武德！”
孟章权当没听见，把白凤放在床上。
这要是有男人像白芸和谭笑笑这样崇拜白凤，他真不担心。
毕竟，白凤是真直女！
但女孩子……
白凤明显不会拒绝啊。
她明显对女孩子更温柔！
尽管不喜欢白芸缠着她，但他还是认真考虑白芸的提议：“我们以前是在县里的医院看的，医疗条件的确不如帝都，要不……我们去试试看？”
白凤好笑地看着他：“你比谁都清楚，我的腿不是生理病状。”
孟章唇线一僵。
是啊，她的腿是受天罚被雷击的。
本该他承受的雷劫！
他不再做声，叮嘱她：“你先睡，明天早晨我把资料提交去总部。”
虽然他不属于诛魔联盟，但现在留守总部的人都知道：“庚午”白凤的事，如果找不到她本人，只要找孟章就行，他完全可以全权代理。
是工作上的助理、也是生活中的保姆。
白凤也很习惯把这些事交给他，打了个呵欠，摆摆手：“行，你去。”
都凌晨四点了，她沾枕头睡过去。
孟章则是拿了自己的睡衣出去洗漱。
白芸没关门，听到动静立刻走出来，一脸质问：“孟章，你跟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孟章不想跟她说话，但想想这白凤的妹妹，也真心关心白凤，他才应了一句：“她不跟你们说了吗？”
“不像！”白芸一口咬定：“姐姐对你是兄妹之情，我信；可你对她是兄妹情，我不信！”
孟章：“……”
能耐了！
本不想搭话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捏着浴室门把手，忽然说了句：“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浴室门关上了，白云一愣。
她有点不懂。
她才17岁，但自己吃了大亏后，也算是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
根本就不是那个渣男对她的海誓山盟、挂在嘴边的想你、念你、爱你。
也许，孟章这种一个字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在践行的，反而更靠谱？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第二天。
预防白凤有事喊白芸，孟章走的时候没关房门。
打了早饭回来放在冰箱里，嘱咐白芸等白凤起来热给她吃，他就出去了。
来到总部这边，会长楚循在办公室里等着。
楚循年纪也不算大，四十出头，但他保养得很好，有那么点世外高人的感觉。
见孟章一个人来的，他问：“白凤呢？”
孟章面色平淡：“睡太晚了，还没起来。”
将装着莫忧的猫笼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他又把连夜填好的资料递给楚循：“都在这里了。”
楚循点点头：“昨晚收到白凤的信息后，联盟连夜出动人手，逮住了那个道士。但……”
他眼神有点一言难尽：“刚抓到没问出什么来，就死了，灵魂被震碎，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孟章挑眉。
他明白楚循的意思：白凤用力过猛！
现在证人死了，线索断了。
只捉了一只啥也不懂的狸猫！
想了想，他说了句：“抱歉，白凤以为自己只是轻轻来了下，没想到对方这么弱！”
明显维护白凤，不管楚循说什么，他都是站白凤那边说话的。
楚循这些年见多了疯狂护短的男人，没费力气跟他掰扯，转而说：“彭清遇到的那个道士，我们也抓住了，不过他所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顿了顿，他又说：“人妖两界屏障松动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确实有问题。这是天道屏障，靠人力修复还是不容易的，而这段时间，也许会发生很多事。你让白凤在摆摊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同行的状态。”
按说，孟章不是联盟成员，这些话他应该跟白凤说。
但楚循看人神准，明白这些话跟孟章说就可以了。
孟章意会到了一个意思：“所以，摆摊其实是为了监督同行？”
“也可以这么说。”楚循坦然承认：“玄门这一行当乱象频出，散修的能力和素质，参差不齐。甚至是各大修道者协会内部，都可能藏污纳垢。联盟作为全国顶尖的玄门组织，有义务维护道门秩序。”
孟章问：“难道不是沈聪故意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