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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殿中众人早已退下,仅余下陈宁与张子祥两人在殿中商谈事宜。
两人商谈并未多久,仅是数刻而已,虽然期间有夺目虹光自殿中涌现,更有无形气劲汹涌,但所幸的是并没闹出太大声响。
虽有虹光射出殿外,让殿外众人捏紧了心思,但还没等众人心中多想,那禁闭的殿门便悄然打开。
陈宁与张子祥一前一后接连而出,陈宁在前,张子祥在后,出了殿门,两人间的言语还是不停。
不过张子祥在言语间倒比先前客气了几分,确实有招待一位贵宾的样子了。
“陈先生所求,麟伯已然知晓,麟伯定会全力以对,绝不会让先生失望。”
“不过这件事所需时日颇多,还望先生能在寒舍多住几日,以待麟伯佳音。”
“既是麟伯所言,我岂有不信之理,只是此事于我而言颇为紧急,还望麟伯能抓紧着些。”
两人间对答不断,言笑更是不停,显然对殿中的商谈都颇为满意,殿外众人见了也松了口气,没打起来就好。
“先生留步,麟伯先去忙了,若有所需,尽管吩咐这些个道童便是。”
张子祥满脸堆笑的对着陈宁告罪道,而后又对驻足在殿外的几个青年道人耳语一番,便闪身退下。
张子祥并未再等一起赶来的那几个青年道人便闪身而退,待退至无人处时,脸上猛的一黑,随后便从嘴角处涌出一丝殷红血迹。
显然陈宁两人在殿中的商谈并非是那么平淡,而失利之人,自是此时吐血的张子祥无疑。
“好个陈道人,道行真够高的,不过只凭一段经文就想当今世道祖,也要看看你的成色够不够。”
想着,张子祥自袖中掏出一本白皮簿册,上书“玄玉”二字。
“也罢,左右不过走一遭,还赚了两个徒弟不是吗。”
不提张子祥在心中如何自我安慰,毕竟在其伤势稳定后,便要为陈宁之事上下操劳,难得空闲。
偏殿外,此时众人大多还未散去。
不过陈宁已在一位道童的引领下往住处寻去,只留下石龙和寇仲三人,还有受张子祥吩咐的青年道人和几个道童。
石龙和寇仲两人都是第一次前来龙虎山,因此三人并不急着往住处去,而是想要在龙虎山好好游玩一番。
不过石龙是顺了心意,跟着一个道童去四处游玩赏景,但寇仲和徐子陵却被扣在了原处。
“两位师弟,与我等一起走吧,只要今日拜过祖师,明天便可直接入院修行了。”
“什么,拜祖师?我们要出家当道士了?”
寇仲和徐子陵听言大骇,显然没想到他们两人跟着陈宁跋涉数日来到龙虎山,竟然是被人送来当道士的。
两人心中自不情愿,想要反抗却又反抗不得,陈宁已跟着道童寻住处去了,石龙也去赏玩风景顾不上他们两人。
更别说让他们两人当道士还是陈宁拿的主意,便是找来了石龙,也顶不上什么用处。
就这样,寇仲两人被众道人押去拜了祖师,送至弟子院中,静待明日的授课。
自此寇仲与徐子陵两人也算是个龙虎道士了。
厢房阁廊,陈宁跟着道童走入一间静室,室内桌床花椅一一具足,诸多杂项也是丝毫不缺,只身入住,绝无不可。
道童领着陈宁找好房间后便欠身离去,陈宁待道童走后,关了房门,盘膝坐于床榻上,看了眼仍有赤红血色未消的左掌,不由赞道:
“张子祥,不差!”
随后陈宁便闭目内视轮海、道宫,便见苦海神桥仍如先前,并没有多大变化,倒是胸中的五轮大日变得更加耀眼,便是隐秘其中的阴影也更加凝实。
一连数日,陈宁都未再出这间静室,每日放置门口处饭菜端来端去,从未动过。
石龙就住在陈宁隔壁房间,每日也如陈宁一般闭门苦修,不过与陈宁不同的是,石龙还未辟谷,每日饮食排泄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寇仲两人,过得倒是颇为充实,每日早课晚课不停,拳脚内功习练不断,每时每刻都安插的满满当当,空闲不得。
陈宁一行四人在龙虎山倒是住的安稳,但张子祥却是忙碌起来了。
自其养好伤势后,便按着陈宁的要求往诸多道教山门来回奔波,所幸需要他亲自前往说明情形的教派并不多,大多数的只需修书一封派人送去即可,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让张子祥忙活了数日有余。
而被张子祥扰动的并非只有道教一门,更有一股暗潮也被张子祥的行动所惊扰,或者说被张子祥一副欲要联合道教干一番大事业的动作给吓到了。
洛阳南郊,一处寺院之中,其内尼姑和尚林立,此时正在讨论事宜。
而所讨论的,正是林子祥一事,想要知道林子祥此次亲自奔波各大道教山门福地,和一些偏远道观到底意欲何为。
更别说其还以南天师道天师之名邀众多道教门派前往龙虎山,诸事叠加,由不得这些尼姑和尚不上心。
“不管如何说,龙虎山一事必然要调查清楚,只是......”
一身材魁梧的光头和尚拍案道,但刚说几句,便卡壳难言。
而后,另一宝相庄严的老和尚接口道:
“话是如此,但何其难也。”
“不提别人,仅就张子祥一人便够难缠的,此人虽算不得大宗师,但就是大宗师也难将其拿下,更别提诸道汇集时的龙虎山了。”
“那不如在路上设拦,只要得到些信息,也比现在瞎猜的好。”
又有一人插话道,不过并没人去重视,因为能在路上拦到的那点信息根本起不了大用,过不了几日自会有人送来,费那大力干甚。
众人吵吵嚷嚷,纷杂不断,一时间寺庙中像是集市中的商贩叫卖一般,各种声响不绝于耳。
“阿弥陀佛!”
这时,一声清喝,压下诸多声响,像晨钟暮鼓一般响彻众人心间,不由齐声诵到:
“南无阿弥陀佛”
自此杂音再无,屋中众人也向发声处望去,只见那是一身着月白僧袍的少年和尚,但众人见了却纷纷向那小和尚见礼道:
“禅师!”
那年少禅师颔首回礼,随后看向一岁若三十模样的俊秀尼姑道:
“梵斋主,龙虎山一事,便劳烦斋主了。”
尼姑还礼道:“份内之事,敢劳禅师相请。”
见那尼姑同意,禅师便不再久待,随即起身离去。
待禅师身影消失,才有人发声问道:
“禅师怎的出口说话了?”
尼姑答道:
“心中清净,何染尘埃!”
与此同时,另一隐秘处也有众人聚集讨论张子祥一事,不过此处比起尼姑和尚那倒简单多了。
“宗主,龙虎山那我们要参一手吗?”
“不必,道教与虽我等不对付,但也没多少恩怨,派人盯着就是。”
回话的霸道女声稍停,但随即便道:
“还有,看好佛门那群秃驴,我看他们是不会安稳的。”
“是,尊宗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