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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子珩正要说话,被婉如拦了住,“夫君别这样,这样太下母亲颜面。”
哪怕是不接受这个女子,大不了将人留在院儿里做个普通丫鬟,也不能这么直截了当的将人退回。
婉如吩咐贴身婢女将人先带下去。
打发走众人后,关上门,婉如静了静心,拿定主意后道:“夫君,我想了很久,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身子至今没有好转迹象,大抵此生难以生育了。”
婉如强作微笑,“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夫君还是把人留下吧。”
“你瞧我每日因生子一事倍受压力,你若早些有个孩子,我也能轻松些,就当是为了我。”
她浅笑嫣然,像心甘情愿接受了此事。
不待向子珩说话,婉如走出房间,遮住满目苦楚,前去给柳絮安排住处。
用完晚膳,便将向子珩推到柳絮房中,让人给他们备下浴水。
归来后,婢女伺候婉如洗漱卸妆,她挥退了下人,独自坐在妆台前,对镜深呼吸。
“总要跨出这一步的不是吗。”
手里紧紧攥着梳子,自言自语,微微仰起头,控制着要掉下来的眼泪。
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窗外彻底安静下来,整个院子人都已安歇。
那边……应该也歇下了吧?
他此刻是不是正抱着她,与他们一样,做着夫妻亲密之事。
想到这些婉如心肠绞痛。
她拼命的想要摒弃这些念头,可根本静不下来,梳子深深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子含泪默念,“我会慢慢接受的,痛也只是一时。”
有身份男子哪个没有通房妾室,父亲不也是吗,都是寻常,都是寻常……
婉如不断劝着自己,可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满面。
“既然这么痛苦,何必为难自己?”
男子声音将婉如思绪拉回,看向镜中镜中人,婉如一怔,转头望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妻子的眼泪刺痛了向子珩心,他坐下身,轻轻为她擦拭眼泪。
“现在还忍心再把我推出去吗?”
“你以为你能做到,其实你根本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婉如一下子眼泪溃堤,扑在他胸前痛哭。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抱着妻子,向子珩柔声道:“有什么怎么办,我早与你说了,我有你陪着就够了,有缘得子便得,没有我也认了,是你总拿着这个做回事,成天压在心里走不出来。”
“我宁可你对我坏一点。”婉如泣不成声,“你越对我好,越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向子珩温柔坚定,“除了你我不会要其他任何女人,不是你生的孩子我也不稀罕,日后纳妾一事不许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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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看着被原封不动送回来的人,向母难以接受。
“我亲自指去的人,阖府上下都已知晓,你把人退回来,这是打我脸!”
向母气急,“一点儿颜面都不给我这个母亲留,就为了你房里那个绣花枕头!”
“母亲,生子一事我不在意,您别操心了。”
“什么叫别操心了,你是我儿子,我不操心你操心谁,这可是你的子嗣大事!”
向子珩依旧平静,“母亲,我革过职,下过狱,也在生死边缘徘徊过,能有今日我已知足。”
“我不在意子嗣一事,在意此事的只是您而已。”
“您若实在忧心,我同子卫商议,日后他再有子,请他过继一子给我,反正都是向家血脉。”
“说的什么话!”向母气的血液沸腾,“又不是你身子有问题,凭什么因那女人不能生就断了你的后!”
“母亲也别怪儿子,今日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向子珩坦诚道,“我不会要任何妾身通房,恕儿子不孝,日后儿子房中事母亲勿在插手了。”
向母险些气晕过去。
真真是被勾了魂儿了!
为那女人宁可断了香火,那究竟是个什么狐狸精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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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仙楼,
清音焦急地来回在房中踱步。
“到底去哪儿了!”
“都两天一夜了!”
楼道里传来咚咚脚步声,伙计快步进入房间。
“怎么样了?”清音急忙询问,“有消息了吗?”
伙计气喘吁吁,不忍地摇了摇头,“我们把云轻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影子都没看到,真不知他到底去哪儿了。”
清音揉着额头,“这孩子怎么回事!”
“云轻那么大人了,肯定不会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板娘,我们要不要报官啊。”
清音镇定下来,“是啊,那么大人怎么会丢。”
江云轻聪明机灵,见人三分笑,最善跟人打交道,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唯一对他有敌意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清音越想越觉不对劲,熬到傍晚,还是未见到人的她再也耐不住。
宁王府,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匾额,清音深吸口气,上前说明来意。
守门认得她,未曾怠慢,请她在此稍后,侍从前去通报。
没一会儿,府里有人走出,竟是宁王亲自来了。
“清音”
男人面带微笑,很是开心,“难得你主动找我。”
说着又朝侍从吩咐,“日后清音再来,直接请入府内好生招待。”
“是,王爷”
宁王虚拉了把她胳膊,“我们进府里说。”
“不必了。”清音并没有进府意思,直言道:“我来就是想问王爷一事。”
“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江云轻在哪儿?是不是你让人把他抓走了?”
宁王一皱眉,“你在说什么?”
一想到江云轻可能遇到伤害,清音着实沉不住气了,“他失踪两天了,你确定此事与你无关?”
自归还嫁妆时宁王口中那句是因为他吗,清音便开始提心吊胆。
果真是出事了!
“你认为是我把人抓走了?”
宁王嗤嗤一笑,笑得意味深沉,“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抓他?”
清音:“……”
宁王挑了挑眉,“我与他无冤无仇,不是吗。”
这是不打自招了!
可寻人心切的清音也顾不上这些。
宁王靠近一步,“所以你对他感情确实非同寻常,否则为何会认为我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