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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没睡多久，睁开眼以后，发现相关人都被请到了外务楼的二楼。
李玉书为众人开始投放记录仪的影像。
灵气构成的粒子搭建成方宇，李玉书和马铭禄的人形。
通过灵气的摩擦声，模拟了三人当时的对话，以及方宇对钱掌柜的死因的论证。
推断的内容乏善可陈，方宇的故事能自圆其说，有钱家小妾在白果村的印章证明，还有无草液这种新流入的毒物贴合钱掌柜每况愈下的身体。
可重点是，钱掌柜的尸首早已不在此处，加之第一次验尸就没有将体内的微量毒素提取出来，方宇的翻案并不顺利。
为今之计，最有效的检验手段，就是发个灵誓。
雷把方宇劈死了，意味着瞎翻案，众人看个热闹。
没劈死，事情的真伪无需探究，方宇翻案成功。
灵誓这东西，从来都不在方宇翻案的考虑范围，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
事情进入僵局的情况，在菜鸟方宇的意料之外，但都在李玉书的意料之中。
方宇走到李玉书身边：
“这事看起来不能成啊。”
方宇敢翻案，全因为李玉书那时的风轻云淡。
李玉书淡淡一笑：
“你翻案的起因是白素素的印章，是为了这点功绩，但我能借此事判断一下吴总捕的对三队的态度。”
当三个队的队长齐聚时，翻案的合理性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吴英杰会不会借着这个由头，敲打一下苏合香，抬一手二队的名声。
至于凭什么为二队打压苏合香，归根结底是三个队长不分伯仲。
可随着李雨村的失势，三个队已经不再平衡。
维持三个队平衡的同时，扶持未来女婿赵毅，永远是吴英杰要考虑的重点。
这小李书读得没他哥多，搞起办公室权谋一套一套啊，是我太天真了…方宇吸取了这次被当刀使的教训，和小李相处得多动脑子了。
“方宇。”赵毅则看了一眼醒来后到处蹦跶的方宇，伸手讨要木灵石。
啪！
方宇拍了一下赵毅的手掌。
“谁要跟你击掌，还老子木灵石来！”赵毅气冲冲道。
吴英杰投去了一个“肃静”的眼神，赵毅立马低头认错。
“节约时间。”
灵捕门验证的手段很多。
打算让方宇立个誓，证明翻得问心无愧即可。
倏地，一股极为强大的灵涌出现在大堂门口。
“敌袭？”马铭禄说罢差点开窗放信号弹。
“慢。”
吴副极为镇定，一个眼神让马铭禄无法动弹。
“呃，吴大人您老也在啊，大家别来无恙啊！”
方宇眉头微皱，察觉这爽朗的笑声是金大富的。
这金大富不是个普通人吗，怎么也有灵涌？
他一个普通人又是怎么携带这么多灵器的，不怕反噬？
眼前这金大富比昨日更甚，一身珠光宝气，手上盘着的珠子正散发着针对魂师的灵涌。
昨天是居家服，自然没有出门这么豪华。
在场的除了副队以上的实力，所有人都佝着身子，像是扛着千钧重负。
此事，赵毅恶趣味地看了看方宇，结果发现这贱籍生跟没事人一样。
“别强撑着了，你要是觉得不适可以先退下。”
方宇不但挺直腰杆，还跳了两下，让人以为他在逞强。
赵毅不满道：
“那你继续硬撑吧。”
“金掌柜别来无恙啊。”吴英杰道。
金大富是压根不敢直视吴英杰，本来约了赵毅，没料到吴英杰也在这里。
躬身回礼，顺手收起了释放灵涌的珠子。
“吴副好，灵运大兴啊。”
金大富见方宇也在，搭话道：
“方老弟也在啊。”
正弯九十度腰的马铭禄满脸疑惑：
“这位金掌柜是你亲戚啊？”
如果不这样理解，那无法想象方宇会在吴副之后，第一个被打招呼。
方宇正好问及金大富跟灵捕门的关系。
当初灭轮回教战役中，金大富出资出力，被钦定为四队的名誉队长，有资格出入镇魂府。
“灵捕门不是只有三个队吗。”方宇问。
“吴副上位之前的事了少问。”李玉书用风传音打断两人对话。
金大富此时表明他约赵毅，是为了不要让钱掌柜死因的真相公开。
钱掌柜的案子是三队办的，翻案的是二队，金大富来找一队队长，让人品出了怪味。
李雨村跟弟弟私聊：
“赵毅消失的这段时间，办了三件事，退兽潮，调查铜狮狱，调查轮回教。
刚才的实力你也看到了，没有一大笔资源，无法将【无声狂啸】运用到这种程度。”
“要不就是调查铜狮狱或者轮回教，调查到了金大富身上，得了一笔资源。
包括之前那颗木灵石，应该也是金大富的手笔。
方宇的记录簿上不是说了，关钱宝的密室里有许多木灵石残渣。
大哥，要不把这事说开。”
“你点他一句，看看吴英杰的反应。”
李玉书故作不满，询问金大富怎么会找到赵毅。
赵毅打马虎眼道：
“老李抱恙，合香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这两天回来，去金掌柜那走了一趟，用功绩票换了一个储物袋。
正好就聊到了这事。”
李玉书见吴英杰没表示，淡淡道：
“大掌柜有跟二队相关的事，直接来找本官就好。”
金大富歪了一下头，没点也没否决，比起李玉书，他跟白松明的交道大得多。
方宇不忍心看小李被冷场，重提了翻案的事情。
赵毅此时成为了吴英杰的嘴替：
“公开是必走的流程，否则这案是翻不了。”
翻不了就没用功绩了，还要赔记录仪的损耗！
方宇寻求李雨村的帮助，后者道：
“金掌柜，你异姓兄弟的死因是失足致死的。
照方宇的说法，真相重见天明后，确实会让钱掌柜遭受非议。
但我部下寻求真相也没错吧。
若是不公开，他翻案失败是要扣功绩的。”
金大富态度坚决道：
“我会给方宇补偿，我希望你们同意。”
溜达的赵毅可没闲着，拿起二队的点名册一看：
“好个方宇，考勤第一天就迟到，理当扣除十分。
现在翻案失败，记录仪的损耗也多扣你二十分。”
吴英杰没有任何表态，让赵毅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