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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回来的时候,阿越刚刚隔断女人的喉咙,只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双手握拳挣扎了几下就松弛下去,头歪朝一边便咽了气。
阿越握着水果刀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忽然发现站在车外的男人正盯着他笑得很吓人。
他挥舞着水果刀冲着男人吼道:“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
那男人只是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拉开副驾驶的门看了看那个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说着阿越听不懂的话:“王丽呀,你这臭婊子终于死了,老天终于收了你呀!”
他笑了一阵之后转身冲着阿越伸出大拇指说了句:“你小子牛!”
阿越看着他脸上新多出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嘶哑着问:“我妈妈呢?”
男人扛起王丽的尸体回头冲着阿越笑了:“你跟着来不就知道了?”
阿越跟着那个男人一步一蹒跚地走进远处的树林,到了一处石洞前面,他看到了妈妈躺在里面,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浑身青紫,双眼紧闭,早就没有了生机。
他冲过去脱下身上的破旧袄子盖住妈妈的尸体,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鸣,然后挥着水果刀冲了过去。
男人将王丽的尸体扔在地上,一脚踢飞了阿越手中的水果刀,反剪着他的双手朝着洞外走去,他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传入阿越的耳朵里:“你妈妈的滋味真不错,要是再胖点就更好了。”
阿越愤怒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奈何人小体弱,根本不是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的对手。
他被男人拎着回了面包车上,男人害怕阿越会像对付王丽那样勒住自己,就用那条绳子将阿越绑了起来扔在后面的座位上。
他对阿越说:“臭小子,老子还要多谢你帮我收拾了那个女人,以后老子就自由了。”
男人哈哈大笑一阵之后,开着车带着阿越离开了那片山林。
懵懂的阿越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完全没有明白男人这句话的意思。
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有点邪门歪道在身,给男人吃了蛊虫,控制着男人。
而男人不可以亲自动手杀了她,否则将会受到反噬。而阿越则是误打误撞帮了男人一把。
因为这件事,一路上男人倒也没有为难阿越,好吃好喝地待着他,但是他看着母亲惨死,凶手就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要吃人家给的食物,开始的时候他死活不张嘴,不吃不喝地熬了三天,最后饿得晕了过去。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妈妈,她朝着自己招手,阿越奔跑过去扑进妈妈的怀抱呜呜大哭起来。
妈妈拍着他的背叹息一声之后说:“阿越,你要好好的活着,去找到阿超,你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妈妈再也不能保护你们了,以后的路得靠你们自己了,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他在妈妈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转瞬间妈妈却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只留下幼小的他站在黑暗里,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觉得身体冷得要死,寒气好似从每个毛孔往里钻。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男人停下车将他拖下车扔在雪地里,嘴里骂骂咧咧:“真他妈晦气,怎么都死了?”
阿越本想就这样躺在那里等死。
这样的天气,说不定一小时就能冻死了。他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响起了妈妈的叹息,她说:“阿越呀,你要好好的,以后才能见到哥哥呀!”
他睁开眼睛看着准备开车离开的男人,叫了一声。
那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停下车走过来看着睁开眼睛的阿越,见鬼一般地尖叫一声,然后问:“你不是死了吗?刚刚你不是已经没有呼吸了吗?”
“我饿!”
阿越说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男人拖着他上了车之后拿着一块面包喂着他,他依然不敢给阿越松绑,王丽的死法让他对这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心有余悸。那冰冷的眼神,狠绝的手法都让男人觉得阿越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撕了块面包塞进阿越嘴里说:“要不,以后你跟着老子混,老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是想把他当马仔,试想有这么个冷血果断的马仔,应该很不错。
阿越没有说话,男人又说:“你不跟着我,你这年纪,饭都吃不饱。”
男子话音刚落,阿越则阴恻恻地笑了:“你让我跟着你,你不怕哪天醒来头跟脖子分了家?”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害怕地耸了耸肩,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想着阿越说得也对,让他跟着自己,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心睡觉。
他决定还是直接将这小子送到秦家,换一笔钱去找美女潇洒去。
而阿越依然冷冰冰看着窗外发呆,在某一个夜晚,车里传来一声惨叫,男人捂着脸瞪着阿越,阿越此刻手里拿着一块玻璃,上面沾满了自己的血,他破口大骂:“你妈个巴子,老子好吃好喝待着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杀了我妈妈,你还对她做出那种事情,老子只要还活着,就会要了你的狗命!”
从那天以后,男人就断了阿越的伙食,只是隔三差五给他喝点水,他一想到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就恨不得把阿越杀了。
但是如果把他杀了,这一趟就白出来了。况且他需要钱,只有有了很多的钱,那些窑子里又白又嫩的婊子们才会在自己的身下承欢。
所以为了下半身考虑,他忍着怒火带着阿越朝着秦家驶去。
马超听了阿越的讲述之后,心里难受极了,原来妈妈早就不在了。
想到可怜的母亲最后还被人糟蹋,他就愤怒不已。
“后来你去找个那个男人吗?”
阿越冷笑着看着他说:“找过,但是他很狡猾,每次都能逃脱。”
“他长啥样?你给我看看,以后回去了,我也留意着,迟早弄死他!”
阿越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他接过来看清那人长相的时候,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脸上有一道伤疤,满脸横肉相当凶恶,前不久他还见过。
马超有些失神地看着阿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飞了十多年的回旋镖终于扎到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