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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短的几个字,像是一张电网将我彻底地俘获,我一个激灵把手机扔了出去,一头扎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
想像着管政那些叫我脸红心跳的话语,想像着我知道却完全陌生的场景,是紧张?是害怕?是兴奋?或许还有心底里那么一丝丝一毫毫一丢丢的神奇和向往……
“昨天晚上的电话打得可有点儿热闹啊!”一大早,迷迷噔噔的我刚从厕所里面方便出来,正好被老妈堵了个正着。
“啊?什么呀?”我得困意立马灰飞烟灭,怔怔地看着老妈。真担心她老人家听去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情骂俏,似乎哪一种叫她听去了都够叫我羞愧半天的。
“怎么?你昨晚没有和那个什么打电话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吗?”老妈满脸的全然知晓的样子。
“妈!不带这样的好不好?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偷听我打电话啊?知不知道我是有隐私的啊?一点儿都不尊重我。”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不知道老妈到底都听了啥进去。
“你妈根本用不到偷听,就在我们自己的卧室,关着门,还打着电视呢都听见你一通叫唤了。怎么的?这昨天晚上是闹别扭了啊?还是你们平时相处也这样啊?那个他今天还能不能来了啊?”老爸从卧室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报纸,看样子是已经阅览完了。
“没吵架,吵什么架啊,我们闹着玩儿呢!他能来,都已经说好了。”我吐了吐舌头尴尬掩饰。
“打电话小点儿声,大吵大叫像什么样子,有理不在声高嘛!你看我和你妈什么时候说话大声了?”老爸用报纸一指。
“是,您是没大声过,可您也没有有理过的时候啊。”我调侃到。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老爸故意板起一张脸。
“她没大没小的还不是你惯的,现在知道她没大没小了啊!晚喽。”老妈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我惯着怎么了?那是我的女儿,别人的我还不惯呢!”老爸挺着胸脯,大有我的女儿我惯着,我自豪之意。
“你惯就不要抱怨。”老妈摇了摇头。
“我抱怨什么了,我就是说说这个情况。”老爸迈着四方步像餐桌移动。
“我昨天晚上真的有那么大声音吗?”我凑近老爸的身边小声问。
“有没有你自己还不清楚啊!赶紧的吧,洗洗手准备吃早饭。”老妈略带微笑将我叫住。
不过,此刻老妈的微笑真的如蒙娜丽莎困扰着我,我不知道她的笑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不过也是,老妈除了发脾气的时候,看电视入迷的时候,跳广场舞走火入魔的时候笑的时候还是蛮多的,可能就是我做贼心虚的缘故,现在弄得草木皆兵,对什么都过敏。
“你说说你们这些个小毛孩子,自己还没成熟呢就着急着谈情说爱的,这你们认识才几天就开始吵架了?”老爸朝着我的方向抱怨道。
“我都说了我们不是吵架,再说了,就算是吵架也很正常啊。你看看你跟我妈吵了一辈子架了,我看你们也挺好。”我用毛巾将手擦了个干净。
“我们吵架能和你们吵架一样吗?我们是因为什么吵啊?那是因为你们哥俩的学习,前途还有咱们家的生计。你们是为了什么啊?整天什么也不懂,一点责任也不担的,光剩下耍个嘴皮子了。一不高兴了还和你吵架!这样的男孩子啊,我的第一印象可不好啊!”老爸的积极性明显的下滑,甚至有点儿倒戈的倾向。
“别啊!老爸,我还指望你呢!我们真的挺好的,拜托拜托啊!您就别在这儿泼冷水啦!”我搂着老爸的脖子背着老妈悄悄地央求道。
“哼!这是原则问题,我要是迁就你就是害了你!我要负起责任来!”老爸摇着脑袋一点儿不肯妥协。
“没错,老公,你这个立场就对了!下午,甭管别人说什么,咱们两个得有自己的主意。该挑刺儿的时候就得挑刺儿,该反对的时候也绝对不能含糊!这虽然不是关系着恬恬一生的幸福,至少也关系着将来她的人生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样可就把恬恬给害了!我肯定没问题,尤其是你,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打退堂鼓啊!”老妈从厨房走了出来,表情严峻,义正言辞。
“你看看你们,这都什么啊!还没见面儿呢,就先把人家打入了十八地狱了。我跟你们说,你们这种武断行为很不好。”我一边嚼着饭一边做着指示。
“我们不武断能行啊!我告诉你啊,你还是想好了,你的那个什么同学的能不能过得了我和你爸这关。你要是自己都觉得悬呢,最好还是别叫他来!免得到时候我们看见了更心烦。”老妈用得应该是激将法。
“来啊!当然来!我一点儿也不含糊!我们那么大的主持场面都见了,见你们有什么好怯场的呢!我有信心,必须来!”我瞪圆了眼珠子替管政打着包票。
“我看啊,你就是嘴硬!”老妈怀疑地朝老爸笑了笑……
老哥选择的是一家温泉度假中心,这个选择当然是配合老妈的爱好来的。我哥这个大孝子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对老妈得喜好是熟门熟路。
每次的家庭聚会也都是为老妈马首是瞻,老妈喜欢的不远万里也要满足,老妈讨厌的近在咫尺也要摒弃。难怪老妈对老哥偏爱有佳,估计哪一家的父母都不会讨厌老哥这样的孝子。
也难得霍苗能够善良大度的支持,不是想恭维谁,只是将心比心,换做我成为别人的儿媳妇,我都未必能做到如此的顾全大局。
“还真是好久都没洗温泉了,这都说思想开放了,生儿生女一个样儿了!可到头来看啊,还是生儿子好啊!至少不像有些人白眼儿狼,还没怎么着呢胳膊肘就已经往外拐了!”老妈在上车的一刹那就表现出了有儿万事足的喜悦感,当然也是对我的“反叛”的一种变相批评。
“妈,您老人家高兴表现在脸上张扬在嘴上我们不敢妄言,可是您要是不高兴最好还是藏在心里,用不着这么直眉瞪眼地直说。”我完全听得出老妈这有的放矢的批评,当然也不会错过反驳她的机会。
“现在这人活着多不容易,不高兴还得在心里忍着!是吧,苗苗。”老妈拉着她儿媳妇的手,看样子现在就要拉拢亲系,弄个统一战线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霍苗是她老人家的亲闺女呢!
“妈,不带您这样儿的!您这明显就是逼迫,您说您都这么说了,我嫂子能反驳吗?”我回头看到了霍苗同志已经错位的五官。
“咱妈呀说得就是对,我没有理由反驳啊!”霍苗这个马屁精,跟我老哥别的没学,哄我老妈的本领倒是与日俱增。明明一副生无可恋的无奈样儿,却非要装出喜闻乐见的志同道合来。
“马屁精!”我瞪了一眼霍苗。
“没大没小!苗苗啊,以后她再这么和你说话你不用惯着她。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她,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妈彻底地成为了霍苗的帮凶了。
“没关系,我们都是闹着玩儿的。”霍苗难得的温柔贤惠,我说的是针对我!
“看见没,挑拨离间也没用,我就是这么招人喜欢!”我得意洋洋起来。
“逸潇啊,你稳当点儿开着啊!你媳妇儿坐后面呢!”老爸从后门儿上了车,坐到了老妈的旁边儿。
还真是放着老妈这个亲媳妇不担心,担心起儿媳妇来了,我们家上上下下始终贯彻以霍苗肚子为中心的思想看来还需要贯彻执行一阵子啊!
“爸,您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哥,他的大儿子在后面儿得了!”我趁机打击报复哈哈直笑。
“你个臭丫头!”老妈在后面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满车的人都笑了。
“哼,现在嘻嘻哈哈的,一会儿见面有你哭的!”老爸指点着我。
“我有什么好哭的,我们有自信,还怕你们审核不成!”我强行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最明智的,管政就是最好的,哪怕是和我吵架,那也是最好的!
“好!记住你说得话啊!”老妈大有吹毛求疵的感觉。
“那你们也要适可而止啊!这又不是选女婿,还离着十万八千里呢,差不多就行啊!”我看着老哥,他老人家可真是一心一意地开车,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再看看霍苗,拍老妈马屁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此刻却扶着老妈的胳膊安静的像个小绵羊。
我真是不知道这次的见面到底是对还是错,曾经信誓旦旦地和我打保票的老哥还有嫂子面对老爸老妈的发难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