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来是他

令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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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香楼内闹哄哄一片,一群姑娘互相指责掐架,场面一度很是混乱。

    老鸨被围在中间,耳朵嗡嗡作响,搅得脑壳也疼,一气之下,怒喝道:“都给我住手,再嚷嚷就给我滚出含香楼!”

    楼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海棠放下一直捂着脸的手,将溃烂红肿的脸坦露出来,朝老鸨哭诉道:“妈妈,你看翠云姐把我的脸整成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接客,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秋月站出来道:“说什么呢你,你平日里便老是去翠云姐屋里顺东西,这玉容膏也是你自己拿走的,也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把自己脸整烂了,便想冤枉我们翠云姐,你真是好不要脸!”

    “我这脸就是用了这个东西才成这副模样,我看你们就是因为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在这里面下毒害我!我,我要报官!”

    “你去报啊,大伙都到公堂上说清楚,免得你将屎盆子扣到我们头上!”

    “走就走,谁怕谁!”

    “你们都当我死了吗!”老鸨大喝一声。

    扫了一眼众人,老鸨冷着脸道:“我看这事最好从这玉肌膏先查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是我的!”岁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几日前,经过几番试验,她终于将玉容膏给研制出来,得知翠云脸上长了几颗面疱,便托四喜将玉肌膏送给她。

    翠云对玉肌膏的效果甚是满意,昨日还托四喜再给她带一盒,哪知却被海棠给拿了去。

    老鸨先前便听过岁安的事情,四喜也是她派出去找人的,眼下见正主到了,她冷着声音道:“你既然来了那就要给个说法,若是你执意不肯认,那我们就只能报官了!”

    “妈妈且放心,若真是我的东西出了问题,我自然不会不认,可若不是,那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

    岁安顿了顿,道:“还请妈妈将玉肌膏交由我查验片刻。”

    老鸨挥了挥手,一名小厮便将东西送到了岁安面前。

    岁安拿起那盒玉容膏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直言道:“这并不是我送给翠云姐的那盒玉肌膏,显然是有人偷梁换柱了。”

    翠云闻言,也上前闻了闻,“这味道确实跟你之前给我的不同。”

    海棠冷笑一声,“你们说不是便不是了?”

    “我的玉容膏膏体顺滑,香而不腻,闻之还有股淡淡的冷香,可这一盒膏体粗粝,味道刺鼻,明显是仿制品,而且这里面还掺了见血封喉树的汁液。”

    岁安拔下头上的银簪,从那盒玉肌膏里挑了一点膏体,放入四喜递过来的茶杯里搅和了一下,那银簪肉眼可见地变黑了。

    在场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岁安看向脸色苍白的海棠,“这见血封喉树的汁液是有剧毒的,我想这东西原本应该不是为你准备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被你用了,也幸好你用的不多,否则毁了的便不止你这张脸,只怕小命也不保。”

    “你是说,她原本要害的人是我?”翠云惊讶道。

    岁安点了点头,“正是。”

    海棠身子一颤,立刻慌了神,“那,那我的脸还有得救吗?我还没挣到赎身的钱,日后顶着这张脸还怎么在含香楼待下去啊,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说到最后,海棠已经泣不成声,此刻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若不贪哪来那么多事!

    “你的脸我会帮你治好的,但此事事关重大,有人故意投毒害人,这真凶若不尽快抓到,只怕这含香楼便再无宁日了。”

    岁安转头对着老鸨道:“妈妈,报官吧!”

    老鸨开店十几年,也是见惯了风雨,平日里姑娘们争风吃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都敢下毒害人了,那她是绝对不会姑息养奸,毕竟传出去影响的是含香楼的生意。

    她心中一定,对着四喜道:“四喜,报官!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的地盘做出这等事!”

    四喜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出去。

    一个丫鬟从人群中跑出来,扑到了老鸨面前,颤着声音道:“妈妈,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小菊,竟然是你!”

    “翠云姐平日里没少照拂你,你怎么敢下毒害她!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是的,不是的,我若知道那东西是害人的,打死我也不敢那么做啊!”

    “那你说,那东西是谁给你的?”岁安盯着她,道:“若再不说实话,那你便去牢里跟衙役说吧。”

    小菊哭得满脸泪水,她死死攥紧了衣角,犹豫了片刻,指向人群中站着的兰儿,“是她!是兰儿姐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把东西换了的!”

    兰儿急道:“小菊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岁安打量了兰儿一眼,道:“但凡沾过见血封喉树汁液的,手上必会出现红色的疱疹,你若是没做过,那你可否将你手上包着的布条拆了给大家看看?”

    兰儿闻言,立刻将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道:“我没有,我这手是不小心划伤了……”

    秋月上前一步,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扯开了布条,发现手上的皮肤果然出现红色的疱疹。

    “好啊,果然是你!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竟然想要毒死翠云姐!”

    “不是的,那个见血封喉树的汁液我只用了一点点,我根本没想毒死她!”

    “你没想毒死翠云姐,却想毒烂她的脸,让她不能在含香楼待下去,你当真是蛇蝎心肠!”

    “妈妈,我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些事,我知错了,请您饶恕我这一回!”

    兰儿又转头去求翠云:“翠云姐,都是我的不是,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便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绝无怨言,我求你帮我跟妈妈求求情吧!”

    翠云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终还是向老鸨开了口,“妈妈,你看……”

    老鸨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也不想再因为此事影响到楼里的生意,于是对着兰儿道:“我可以不报官,但你终究是破了楼里的规矩,今后我们含香楼不再欢迎你,即刻起收拾东西走人吧!”

    说完老鸨招呼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又遣了两个小厮将兰儿送出了门。

    此事便到此告一段落。

    岁安因为答应帮海棠治疗脸上的伤,便留下来替她面诊开药,与她说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她便起身告辞了。

    刚走出门口,四喜便迎了上来。

    “岁安姐,这次真是多亏了您嘞,翠云姐让我跟您说一声,想请您去万福楼吃顿便饭,好好答谢您。”

    这万福楼可是镇上最好的酒楼,岁安到现在都没试过里面的菜,闻言点头答应道:“那就多谢翠云姐了。”

    “还有一事想跟岁安姐您说一声。”

    “什么事?”

    “有人想见您一面。”

    “谁啊?”

    岁安顺着四喜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