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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位上的女子英眉秀目,丹唇含笑,身姿飒爽,有种不同于小家碧玉的刚柔之美,她的目光在萧闻声身上打量了一圈,忽后露齿一笑。
“那人说你风姿清绝,是这次乡试的考生中最好看的,我当是玩笑,没想到还是真的!”
萧闻声循着褚华君的视线看了过去。
躲在角落处的文少琅似乎受到不少惊吓,整个人有些慌乱惊惧,在接触到萧闻声凌锐的目光时,更是低下头往墙角缩了缩。
“我叫褚华君,你,可有婚配?”
萧闻声侧头躲开褚华君伸过来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在下早有婚配,姑娘若是想找良婿大可寻其他人,不必在在下身上费功夫,还请姑娘放我下山。”
褚华君悠悠一叹,“真是可惜了,不过我褚华君向来看不上别人动过的东西。”
文少琅连忙哀求道:“我,我也有婚配了,求你也放过我吧!”
褚华君目光一沉,“你当我这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
文少琅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中还有八十岁的阿奶,她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褚华君被他哭得心烦,挥手甩出一记鞭子,文少琅身旁的椅子哐啷一声碎了一地。
文少琅旋即晕死过去,屋内彻底恢复宁静。
褚华君见萧闻声依旧如青松而立,神色未改分毫,不由称赞道:“你倒是比那些无用的读书人有胆色多了,他们一个个见了我都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你不怕我吗?”
“姑娘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为何要怕?”
“你既然将我们请到这里来,不如便说说所为何事吧?”
褚华君笑了起来,“我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我确定了,你就是我想要找的人!”
华安县。
从济州城回来后,岁安便整日待在一点红忙碌着。
由于一点红的生意越做越红火,遭来不少人妒忌,下绊子,捣乱的事情层出不穷,岁安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可即便是报官也只是让这些人消停一阵子。
翠云提议岁安去找陆见舟,毕竟沈家的生意遍布各地各国,即便是在这样的偏僻之地,沈家的名号还是照样管用。
事实证明,陆见舟谈起生意是半分不肯退让,即便是岁安摆出替沈丰年治病的人情也不管用,最后是以无偿奉上自己刚研制出的胭脂膏新品为代价,陆狐狸才满意地点了头。
裴秀英有些惋惜,毕竟那是岁安熬了几个晚上才研制出来的方子,但从长远来看,只要一点红能在华安县站住脚,这点代价也算不得什么。
岁安将所有胭脂的配方交给了裴秀英,连哪个胭脂需要用什么时节的花,做出来的胭脂才是最好看的,还有店里的伙计要如何培养都讲得一清二楚。
裴秀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像是在托孤一般?”
岁安提笔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过几天我还得去趟济州城给沈家主看病,一点红还要劳你照看,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说不定有用得到的一天。”
“还有,糯糯去书院的事情我打听好了,我想着去那些有名气的书院,里面大多是些公子小姐,糯糯去了难免相处不下去,便找了一家在城东六巷口的私塾,听说那位老先生是个很风趣的人,讲起书来十分有趣,不少学生都喜欢听他讲书,糯糯应该会喜欢。”
崔澜锦收到家里的书信,不得不向他们提前告别。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岁安和裴秀英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为崔澜锦饯别,三人提起刚认识那会的事情,酒不知不觉便喝多了,到第二天醒来时,崔澜锦已经离开了华安县,只留下几行字:山水一程,有缘再见!
崔澜锦走了差不多快一个月,岁安和裴秀英都有些怀念那段大家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日子,好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澜锦到了京城没有?”裴秀英喃喃道。
岁安道:“日后你若是想她了便去京城找她,人这辈子总会被很多东西束缚了自己,导致错过不该错过的,有生之年,有想做之事便去做,想见之人便去见,莫等到后悔了,却太迟了。”
裴秀英反复咀嚼这段话,心中了然,岁安这是在点醒她,“我晓得了。”
岁安微微笑了起来。
裴秀英不再逼萧闻礼去考科举后,萧闻礼深知自己对不起裴秀英,更加对裴秀英好,两人的感情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至于裴秀英心里是否还觉得委屈,岁安并不知晓,只知道她现在把心思都扑在一点红上,大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或许她已经开始醒悟,女子并不一定要仰仗丈夫,她们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那片天。
两人谈笑了几句,忽而罗酥匆匆跑了进来。
“岁安姐,刚才我去酒馆给杜老板送胭脂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罗酥顿了顿,道:“有几个上京赶考的考生,在路过永州时被山匪给劫走了!”
岁安手中的茶杯不慎洒了几滴出来。
“你说什么?”萧闻礼几步跨进门,神情紧张地盯着罗酥看,“那二郎怎么样了?他可有事?”
罗酥被萧闻礼严肃的模样吓了一跳,“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那人是去永州贩货时,正巧听到官府通缉的消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裴秀英拉了拉萧闻礼的胳膊,宽慰道:“说不定是一场误会呢,二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先别着急!”
岁安对罗酥道:“你让蒋进出去一趟,他门路比较多,说不定有办法打听到。”
罗酥应了一声,急忙跑出去。
萧闻礼在屋内来回踱步,实在坐不住,说是山长有个门生在永州衙内做事,要去找他帮忙打听下。
裴秀英知道他现在心急如焚,说什么也没用,便由着他去了。
永州离华安县路途遥远,送信的话至少也要半个多月才能收到来信,不过好在蒋进有个酒肉兄弟在镖局打杂,镖局向来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几经打探下,直到五六日后才得知一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