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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看到了,娃子娘送来的衣服里,就有这把刀。”英儿一边抽泣,一边大声的说道。
“原来是他”、“杀了他”、“他是杀人凶手”,“烧死他”……
老师父摆了摆手,“大家不要乱!就算这刀是九师父的,也不能证明就是九师父杀了人。”
齐牧九疑惑的看着他,他到底是想洗脱自己的罪名还是想陷害自己呢?
英儿突然站了起来,“回大师父的话,我也不相信是他,但是……”
“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大胆的说出来,我们不能只相信眼睛,就算你们亲眼的看到了都不一定是真的。”
“老师父,还有一件事,成亲晚上我睡熟了,第二天一早没有见到夫君,后来就听说大师父死了。而今天也是一样,我被娃子叫醒,可是醒来却不见他,这个娃子可以作证。”
老师父转而问娃子,“娃子,是的吗?”
“是的,我去的时候,九师父确实不在厅里,我,我还四处看了看……”
老师父若有所思,良久他转向了齐牧九,“尊者,这件事情,我也无法判断了。凶器是不是你的呢?而英儿和娃子又说,在你应该休息的时候却没见到,那您去干什么了呢,有谁可以证明呢?”
齐牧九警惕的看着老师父,如果他不是为了陷害自己的话,也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会这样,现在他要怎么说呢?
确实,他没有什么较好的理由去搪塞。实话实说更不好说,那个密室应该不只是有几本书那么简单,道者是怎么离开的?那个通往大佛头顶的密道在哪里呢?密室的其他书籍恐怕会有记录。还有就是,这个密室的内容恐怕会让整个佛下谷陷入混乱,所以这个密室绝对不能这样当众去说。
齐牧九想,老师父这样或许是有缘故的。根据竹简记载,为了争佛下谷的统治权,他们曾经有过战争,而密室里的一切或许都会有所解释。
大师父的葬礼上,老师父是最后到的,那么这期间他是否是去了密室呢?密室被翻的乱七八糟也就可以解释了。密室内那四卷书籍为什么要写上其他的名字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学者自认学识渊博,根本不屑去翻阅那些学识的书卷。而这么做,防的应该就是学者。
还有那箱子金银,在佛下谷食物均分,而且物产丰富,大家没有货币用于交换,金银自然没有用处。而学者清高,对于此类之物更是不屑一顾,那么这样说来,这箱金银或许和那几本书一样,会不会也是重要的东西呢?
如果这样算,老师父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而且他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则最大。所以现在把话题引向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齐牧九摇了摇头说,“独自参详大师父授予的天人道法,所以没有证人。”
老师父说:“哦?”
“在什么地方呢?”
齐牧九说:“在寻常人看不到的地方。”齐牧九说完默默念动“飒”字诀,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人呢”,“他怎么消失了”,“是啊是啊,他真的是神仙!”
齐牧九再次出现,众人望着他不敢言语。
老师父笑了笑,“九师傅果然是神人,但是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真的是你杀人,就算你找出证人和其他证据,我想也很难难判断是不是您杀人了。”
齐牧九一惊,本来是想不被追问,被老师父这样一说,竟然成了有嫌疑的证明。
众人再次开始议论了起来。
老师父说:“大家听我说,虽然如此,但是没有人亲眼看到九师父杀人,而所有的证明都不能直接证明。只是,也不能证明九师父就没有嫌疑。所以,我提议,九师父暂时回到天地厅,各家派一个人作为守卫,三人一岗轮流守卫,直到有新的证据证明九师父不是凶手。”
“对,对,老师父说的对。”大家再次议论了起来。
齐牧九知道,老师父这样做应该不是为了监视自己那么简单,因为自己刚才展示了来去无影的本事。他这样做,一来是想先解了当前混乱的局面,另一方面将自己囚禁起来,老师父可以暂时作为整个佛下谷最权威的人。而还有一方面,有人时刻守卫,自己的一举一动就都暴露在了众人眼前,想要再去那洞里或许就难了。
老师父问道:“九师父,您看呢?”
齐牧九笑了笑,“我同意,但是希望能尽快找到证据。”
齐牧九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天地厅走去,而老师父则安排人将死者运往天地厅前,准备火礼,同时选派人到天地厅看守。
齐牧九坐在天地厅里,那英儿布置的被窝还尚有余温。他知道,他对英儿不好,可是他只是出于对佛下谷那些烂规矩的抵触,他不接受英儿,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他放不下骨子里那股知性的尊严,他对英儿毫无歹心,英儿为什么要指证自己呢?
回想刚才的一切,心想这已经很明显了,有物证、有人证,老师父虽然没提当时大师父死的时候只有自己在他身边,但是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了。
齐牧九想,他本可以利用这些人最起码可以赶走自己,可是为什么最后没有行动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齐牧九这个尊者做了没两天就成了阶下囚,说了确实有些好笑。而这个看似民风淳朴,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一个尊者一个学者把这里的人当傻子一样耍,愚民政策在这里可见一般,小国寡民,实际上只是做到形似而已。
而这个搞事情的老师父,表面上看,是想趁乱拿到佛下谷的控制权,而实际上却在步步为营,布局更深的谋划。
还有那把刀,那分明就不是佛下谷的东西,用那把刀栽赃自己傻子都会相信,只是第一次大师父忍住最后一口气替自己辩驳,而第二次众口莫辩。只是这刀到底来自哪里呢?难道有谷外的势力已经渗透了进来吗?
他摇了摇头。现在他更想的是想办法进入天地盒里,找到一眼珠的秘密,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也不应该过多的管这里的事情。
齐牧九正在胡思乱想着,英儿突然走了进来,“相公?”
齐牧九没有看他,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刚才怨恨我,可是,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齐牧九抬起了头,英儿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她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这是佛下谷殡葬的礼服,看着她隐隐哭泣的样子,忍不住惹人怜爱,齐牧九对他的怨恨竟然也少了许多。
“相公,我虽然不是那家父母亲生,但是他们养育了我。而且我确实见了那把刀,之前大师父去世,有大师父亲口所说,我没有怀疑。可是昨晚你不知去了哪里……,而且……而且那把刀也跟着消失了,我、我……”英儿说完又掩面哭泣哭。
齐牧九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对英儿的喜爱,虽然他们只是短暂的相遇,而有那赤身相遇,有那一夜相拥,齐牧九对这个可人的女孩,产生了一些复杂的情愫。此时看着她哭,什么责怪、疑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行了,我不怪你!”
“相公,我也不相信是你。所以我求你,一定要帮我抓住凶手。”
齐牧九缓缓的站起身来,“英儿,别伤心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英儿突然投进了他的怀里,她紧紧的抱着他,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泪水湿透了他的肩头。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她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突然间英儿推开了他,当啷一声一把刀掉落在了地上,英儿突然大喊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九师父又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