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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让烧烤师傅感到害怕。
因为他没那个注意力。
心脏部位传来的异常感让这位烧烤师傅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也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与死亡的距离。
痛苦、惊慌不已的烧烤师傅转头看向刚从自己摊铺前离开的杨宁，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向杨宁伸手想要求救。
“嘻嘻！大叔，橙橙说了哟！”
“虽然你拒绝和他玩游戏，可他还是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半个小时内，只要你把自己炉子上的烤串全部吃完，你就可以活下去。”
夏天说着，手上稍微松了松，让那烧烤师傅有了一点正常人的行动力。
第一时间烧烤师傅不怎么信，他想拿起手机叫救护车。
然而，数字号码还没拨出去，“咦？”
“大叔你是不打算吃了吗？那好吧......”
忽然，啪！
烧烤师傅的手机一下掉在地上，“啊！”
他比之前还要痛苦地捂住自己心口，并发出惨厉的叫声。
这其中有他故意大喊，想要引来旁人注意的原因。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即便他再怎么大声喊，人潮熙攘的步行街上，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他虽然置身在这步行街上，但就如同一个透明的、根本不存在的人一样！
无论他怎么喊，就是没人搭理他！
渐渐地，这烧烤师傅的脸色逐渐发青，同时强烈的呕吐感和眩晕感开始袭来......
......
特管局。
云都路步行街上的监控画面正在被播放。
看着那位趴在地上、捂住心口不断痛呼的烧烤师傅，李白转头看向朝歌雪，问：“怎么办？”
朝歌雪：“你说怎么办？”
李白无奈道：“我意思不是去阻止我们那位杨局惩奸除恶，我是说再这样下去，云都路就出大名了。”
朝歌雪若有所思道：“嗯，对，你说得有道理，那就麻烦你去和我们的杨局说一下这个情况吧。”
李白：“......”
“我还是先查一下这个烧烤老板身上有什么事吧。”
放大监控画面，复制烧烤摊老板五官，打印出来，在人脸画像的眉心处点上一抹朱砂，然后画上一个道门符印，最后捏几道指法......
这一番忙碌之后，李白闭眼片刻。
再次睁开眼时，他皱眉说道：“用变质肉、腐烂的鱼、老鼠肉和过期的油摆摊卖烧烤，用穿烤串的铁签子剔过手、脚指甲，往油里吐过口水，佐料里放了轻微过量的烟籽压盖臭味儿，并不至于使人高度上瘾......”
“嗯，恶心是恶心，按照法令来看，这好像，也不该死啊？”
听着李白的话，朝歌雪面色平静，但她眼神深处却闪过一抹凝重。
她低声自语道：“又一次，第二次了......”
李白：“嗯？第二次什么？”
朝歌雪深吸一口气，说：“第二次随性杀人。”
李白好像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勉强笑了笑，指着屏幕说：“这、这还没杀呢......”
朝歌雪使劲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跑出去。
......
步行街上。
“呃、呃......”
烧烤老板已经无法再大声痛呼了，剧烈的胸痛让他连呼吸都感到费力。
“嘻嘻！”
夏天凑在他耳边，嬉笑说道：“大叔，你要吃吗？”
“你要吃的话我就给你松一点啦！”
满头大汗的烧烤老板忙不迭地点头。
随后他立刻就感觉痛感轻了许多，自己也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两手用力撑着自己的摊铺，让自己勉强站着，全身湿透、大汗淋漓的烧烤老板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过往的行人。
他非常想让这些人帮帮自己，可此刻他就好像是变成了一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大叔，你在做什么呢？你到底吃不吃啊？”
耳边响起小鬼的疑惑声，同时那刚刚才减弱了几分的痛感再度有了变强的趋势，烧烤老板无奈，连忙说：“吃、吃！我吃！”
他颤巍巍拿起一串“羊肉串”，羊肉串是他自己标的，但具体是什么肉的串他自己其实并不清楚。
肉串放到嘴边，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想吐的冲动一下就冲上了脑门。
这一刻，烧烤摊老板在心里一个劲地祈求：好肉、好肉！
自己并不全是用的坏肉，也是有好肉的啊！
一口咬下去——
“呕！”
这一串羊肉串的的确确是好肉，没有一点怪味儿。
可这烧烤摊老板还是吃不下去，连嚼都没嚼就全吐出来了。
“额偶......”
无奈的凉凉小鬼声传来：“不好意思啦大叔，看来你是吃不完了，那，再见啦！”
“橙橙让我告诉你，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做这种坏良心事了。”
烧烤老板这下彻底慌了，“呃、呃？呃呃！”
他转身想跑，可是刚刚跑出没两步便全身一阵痉挛，停下脚步，一点一点歪倒在地。
脸色铁青无比，口中吐血，其中还带些细碎的肉块。
......
“老胡？！你、你怎么了！！”
最先发现烧烤老板倒地吐血的是烧烤摊旁边，一个卖炒凉粉小哥。
不到两分钟，驻扎在步行街的急救人员就抬着担架过来了。
抬人，盖上白色被单，装车，简单抢救，送火葬场。
步行街的急救人员已经有了经验了，在这条街上被抬上救护车的，大概率是救不活的。
身后救护车打着灯离开，杨宁随手把吃完的酸奶冰沙杯子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垃圾。”
说完，他慢悠悠回了自己的灵娃店。
猜拳失败的丑兔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
让便利店的老板送来十四盒冰淇淋和一盒牛奶，杨宁挥手将这些东西烧给了小鬼们。
一时间，灵娃店里，小鬼们在吃冰淇淋，小僵尸经历过猴子国事件之后，能够自行长大，所以喝牛奶不再需要人帮忙，可以自己来了。
只不过它这种长大是临时的，最后还会变成巴掌大小。
拴在桌角处的三个小龙宝在睡觉，背后一墙的神魔安静无声，角落里的法老、先知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一时间没事干的杨宁看着小鬼们开开心心吃东西的样子，他想起了刚刚的烧烤摊老板。
如果被这么小的小孩子吃到那个老板的烤串......
一时间，杨宁思绪开始飘飞。
片刻之后，杨宁拿出了书院大师傅送给自己的棋盘。
随意几颗棋子落下，一个简易的天魂阵成形。
棋盘上亮起数千道光点。
看着这数千道光点，杨宁眼中神色一如既往地平和。
“啧啧，这么多啊，怎么办是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