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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的插在两人中间,要求一起闲逛,沐铭墨满腔的温情消失殆尽。如果条件允许,他想把四皇子扔出去。
沐天妍拉着面色不愉的沐铭墨,口里漫不经心的问道,“四殿下今日怎么有空?”
“听说东市新开的市集热闹,我便来看看。还说给你买些喜欢的东西送到府上让你在病中解闷,哪知有缘,在这里碰上了。天妍,看你的样子,身体是大好了?”
四皇子笑盈盈的上下打量起沐天妍,她脸上带着的那一丝苍白,削弱了身上的凌厉之气,清冷之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柔美。
有段时间没见,沐天妍出落得越发标致,眉间那股冷傲,看得人心痒痒。拿下她,该是多有成就感的事情。
四皇子的眼神越发火热,沐天妍佯装未察。
沐铭墨的星眸里迅速闪过一丝杀意,借着扶沐天妍的动作,把沐天妍的身体挡了个严严实实。他是男人,最懂四皇子那赤裸裸的眼光代表着什么。
四皇子见状,眼神一闪,和沐铭墨的视线在空中对上。若是换个人,见了他面上的似笑非笑,一定心里打鼓。可沐铭墨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星眸幽深,寒芒毕露,带着浓浓的警告。
四皇子第一次正视起沐铭墨来,在他的印象里,沐铭墨只是跟在沐天妍身边的小少年而已。这个小少年,何时长出了一身桀骜的气场?连他都敢不放在眼里!
两人的交锋是在暗地里进行的,沐铭墨快速收起了眉间的冷硬,不动声色的看了沐天妍一眼,真想把她一起带回南捷去。
念头一生,就难以克制。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想在南捷护她周全虽然难,但拼劲全力也不是不可以。
总好过把她留在北麓,任由完颜逸矜觊觎。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逛街,没多久完颜逸矜便提议去前面的君悦楼坐坐。沐天妍同意了,沐铭墨哪怕再不愿意,也得跟过去。他才不会留给完颜逸矜独处的机会。
君悦楼。
四皇子一贯谨慎,与沐铭墨在东市有了交锋,心里疑窦暗生。他不肯当着沐铭墨的面和沐天妍谈事情,沐天妍有些不耐烦他的小心。四皇子坚持,沐天妍只好让沐铭墨先出去。
沐铭墨关门时,四皇子正好看过来。那似笑非笑的脸上,似乎多了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沐铭墨心里恼怒,面上却不显。淡然的合上门,视四皇子为无物。
抿了一口茶,沐天妍开口问道,“四皇子要和我说什么大事?”
“南方传来消息,用了我们提供的法子,水患已平,如今已有乡民陆陆续续的开始播种,不出意外,来年定会丰收。天妍,这都是你与你二哥的功劳。哎……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你父亲近日来在朝中的地位越发尴尬,不如劝说你二哥出仕帮他一把,也好保住你沐家满门荣耀。”
因为沐赐衡,皇上处置了自己最爱的儿子。哪怕三皇子真的错了,皇帝心里还是不得劲,觉得沐赐衡当做满朝文武的面,下了自己脸。近日来,各种冷落沐赐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沐家危矣!
沐赐衡与三皇子势不两立,皇上一日没明着说要把三皇子赶到封地去。四皇子为了长远打算,怎么也得把沐赐衡保住,说不定在未来,沐赐衡会是他对付三皇子有力的刀。
沐天妍琢磨到了四皇子的心思,冷冽一笑。如果她没猜错,四皇子绝对已经去找过沐泽羽了。
“四皇子应该知道尚书府的情况,嫡母与嫡姐才过世几天,二哥是沐家的男儿,理应为嫡母守孝。若此时他出仕为官,别人会怎么看他?他身上背着个不孝的名头,今后的仕途想必也走不远。四皇子若真是惜才,还请为我二哥考虑几分。”
沐天妍还记得,前几天沐泽羽来探望她。期间无意中提起了四皇子,沐泽羽一脸无所谓的姿态,毫无半点恭敬之心。
沐泽羽看似温和,性子却带着几分凌人的孤高。他不喜四皇子,绝不可能为他卖命。沐天妍把沐泽羽当自己人,自然少不了要替他摆脱四皇子的纠扯。
四皇子闻言,静静的看了沐天妍几秒,才缓缓开口。一出声,唇边已带笑意,眼神里的试探也收敛了。
“还是天妍想得周到,希望日后我来请你二哥时,能得一个确定答案。”四皇子此话,以有了几分胜券在握的傲然。
沐天妍目光一闪,回道,“二哥生性自由,四皇子若是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裹足在这京城之中,也算是本事!”
四皇子的眉目间俱是笑意,举手间带着股意气风发。
“天妍对我没信心?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会亲手把这世上最尊贵的位置捧在你面前,只要你肯点头!很快,你就能看见我的诚意了。”
“你打算做什么?”
沐天妍敏感的察觉到四皇子话里有深意,眼神一凝,脑子里想起了什么。很久之前,四皇子远在南方的时候,交代她代为布局。
“还是天妍了解我,这么快就猜到了。到时候还需要你从旁协助,没问题吧?”
四皇子大概知道沐天妍手底下有一批人,能力高,够忠诚。他正需要这样一批人,作为底牌。
回去的路上,沐天妍一路沉默。沐铭墨一直安静的陪着她,到了尚书府分路回各自院子时,沐天妍终于开了口。
四姨娘身体不好,让沐铭墨最近几天不要出门,留在家里多陪陪四姨娘。
沐铭墨觉得不对,沐天妍像是有事情瞒着他,欲追问时,沐天妍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住的院子,沐铭墨背过服侍的下人,轻车熟路出府去了醉宵楼。白喻这几天正在交接手里埋藏在北麓的势力,忙得不可开交。见沐铭墨现身,立刻甩开了所有事情,笑着脸禀告说,回去的行囊打整得差不多了。
他脸上的笑意太诚恳殷切,沐铭墨别开眼不去看。转而冷声说道,“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先去打听完颜逸矜和完颜逸尘的动向。记住,速度要快。”
“少主,我们不是准备回南捷了?北麓皇室的事情还是不管了吧,左右是那兄弟两玩心眼。昨日我接到云肃的书信,说南捷情况越发不妙,皇后前些日子差点把皇上软禁起来。少主,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恐怕……”
北麓皇室就是一窝子的麻烦,白喻有预感,要是沾惹上了,沐铭墨的行程说不得又得被耽误。
“让你去就去,其余的我自有主张!”
白喻被沐铭墨的冷眼一扫,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查,回来时则一脸震惊。
“少主,丹阳宫的婉妃小产了。开始追查出来的凶手是一名不受宠的贵人,四皇子不信一个小贵人敢对婉妃下手,请旨皇上,细究此事。结果不知怎么的,查到了贤妃头上。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贤妃做的,但是皇帝震怒,把贤妃软禁了起来。”
贤妃是三皇子最后的指望,若是贤妃倒了,三皇子再立起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沐铭墨出神的想着,婉妃是四皇子的母亲,有四皇子与皇帝护着,她怎么会出事。贤妃若是有在两人眼皮子底下使坏的本事,三皇子当初也不会一脚踩进别人的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能对婉妃下手的人,太少了。沐铭墨想起一个词语——监守自盗!若真的按照这个思路走,联系沐天妍之前和他说的那番话,一切便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