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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毛说“红尘十丈,茫茫的人海,竟还是自己的来处”
某一天在香山,在路边摊上黎悦澜无意抽中了一支下下签,然后就被大师缠上,手里拿着串佛珠,一双空洞的眼睛,看起来高升莫测,连掐指一算的动作都没有,就极有内涵的摇头晃脑说“你头脑聪明,将来一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是你情路坎坷,徒劳无益啊,还有你!”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食指突然准确无误的指向旁边坏脾气的梁婧“你的未来注定会违背因果,坭墙倾跌还城土,纵然神扶也难行啊,所以你们需要一串佛珠补充一下天地之灵气,方能化解灾难,价格不贵,只要二百五,今天周六给你这个价格,我明天可就涨价了啊”
梁婧当时手机拿着小孩玩的风车,听了他的话,二话不说地往他身子狠打,还嚷嚷着“说什么呢你你才是二百五!死嘎杂子!”。
大师抱头乱跑,连爬带跑,一边跑还一边叫“你们这两个丫头片子给我等着,我要报警!”
所以说,毛爷爷的话是对的,封建迷信信不得。
十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热,那种冲破牢笼的感觉,正像破茧成蝶的蝴蝶,带着些粘稠,考试也是接踵而来,要不是因为数学的填空题错的太凄惨,,一定能在月考中冲刺到年级第一,因为小时候在农村的原因,考试永远年级在第二第三名徘徊,因为她的数学足足拉下好几十分,要搁在高考,那落下的分数早就把她甩到十万八千里去,梁婧又非要和她打赌,只要她的作文扣上十分以上,就请她吃结尾的一家酸辣粉,黎悦澜输得很惨,只好拿着钱包请她,那是01年,酸辣粉还没蔓延至大街小巷,所以是最受欢迎的,吃上个一次要排好久的队才轮到,现在的整条街一派繁荣到几年之后的风雨萧瑟,黎悦澜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因为这里拥有了太多的过往。
黎悦澜从小成绩优异,聪明又受老师喜欢,上了初中才从农村辗转来到城市,农村是个思想落后的地方,成绩再优秀也不能当饭吃,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不能传宗接代要不要也没什么区别,父亲死的早,只有妈妈和她,妈妈没有一点偏心,把她当宝一样疼,小学毕业后,老师还特地家访,说她很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听了这句话,妈妈连夜数自己的积蓄,希望能在初中开学前,攒够老本去城市。
文礼有很多是农村来的苦娃,比城市的孩子要刻苦,身上多了份狠劲,去掉些类似梁婧这样的人,全是书呆子,大家关心的只有学习成绩,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梁婧还在大包小包的往寝室搬,黎悦澜明明是不住校的还要经常陪她搬东西回寝室,从寝室回来就看见一群人挡在门口。
“呦,我们顾大少又换了个手机,这速度比换马子还快啊”一个剃着板寸头,满脸全是青春痘的男生夸张的说着。
口中的顾大少叫顾清河,是班里,不,准确的说是全校的危险份子,打架,旷课,甚至是抽烟喝酒,黎悦澜没看到过,但只要一经过顾清河身边,一股烟味就扑鼻而来,在别人身上是难闻,可在那人身上就是难以言喻的成熟,总而言之是拽的昏天黑地,底下还有一帮小喽啰,盛气凌人,鼻孔朝天,仿佛在告诉所有人,顾清河是我老大,谁敢惹我就是在惹顾清河。
他父亲进过军队,还是挺大的官,人脉非常广后来就退伍自创门业,做着做着就成了商业巨头,还经常出现在电视上,所以凡是认识顾清河的都要让他几分,靠自个儿老爸在这投资而等着顺利毕业,总之是个资本主义,他是所有老师心里的一根刺。
但要说外貌,顾清河还真不是盖的,他是全校最有型的男生,往那一站,什么刘德华郭富城都不比他都没有他的一双深邃的眼睛来的好看,夸张的说哪怕离他有好几百米,凭那玉树临风的模糊轮廓,也能判断出是个美男子。
黎悦澜对他印象挺深的,不过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起源是在作为新生的开学典礼上,因为成绩优异被老师一致推举去上台演讲,她那天穿着白色校服,站在台上,朗读她准备了两页A4纸大小的演讲稿,顾清河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全程都低着头玩psp,黎悦澜讲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坐在顾清河邻座的女生突然亲了他口,黎悦澜第一次看到现场直播,操场的操当场变成了“操……天哪!”引得全场哄堂大笑,之后她红着脸倒歉,不敢在看顾清河,匆匆忙忙的结束,因为这事,她还被老师□□了好久。
之后以为没了,谁知道竟然是同班,不过顾清河似乎不知道她的口误是因为他,不然同班三年怎么会连交集都没有。
黎悦澜说了声“请让一下”从后面穿过来,站在最前面的顾清河看了她眼,很快收回视线。
班级里老师还在,而且还是系主任,浓妆艳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好搞,走过去用课本敲了下那个板寸头的脑袋,严厉的说“说什么呢你,年纪轻轻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是不是,跟我来办公室!”关照了黎悦澜收作业,就踏起高跟鞋“啪嗒啪嗒”走了,当然,身后跟着那个板寸头。
过了两节课黎悦澜才把作业一本不落的收齐交到办公室,班主任等得早就没了耐心,当着所有办公室老师的面大发雷霆,让黎悦澜把刚打印出来的试卷发下去,放学前写完,以示惩戒。
夏日的太阳朝气蓬勃,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懒惰而安详的气息,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黎悦澜一转头,看见顾清河在不远处的操场上肆意奔驰,他很喜欢打篮球,算是他不上课的原因之一,整天和一帮小喽啰混在一起分个高下,一定没有人敢让他输。
很多人里害怕他,却也有崇拜他的,那种崇拜感在黎悦澜眼里有点虚无,
那人也就打篮球的时候亲民点,在球场上肆意奔跑,他的手就像有魔力一样每次都能拍稳篮球,三步上篮,腾空投进一个空心球,他打篮球永远是前锋,黎悦澜看了一眼就收回眼光,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大吼“黎悦澜,躲开!”
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
还来不及反映,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眼前发黑一片,蹲在在地上,手捂着头,疼的跟爆炸一样。
过了一会儿,有只手捏着黎悦澜的下巴将头抬起,直到冰凉的手摸上额头才清醒,黎悦澜惊愕的睁开眼,从没那么近地看过顾清河,耀眼的光芒射入黎悦澜的眼睛,模糊在视线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手明明那么冰凉,可为什么她的下巴像是烧起来般的烫。
黎悦澜看过关于爱情的书,作者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将青春年少的满腔热血全给了顾清河后,回头一看,自己什么都没剩下。
“很疼吗?”那人的声音传进耳蜗内,钻进黎悦澜整个脑子,她垂下眼摇头“还好,没什么”实则疼的脑袋跟炸掉一样。
身边的染着头发的一个小喽啰“老大,要送她去医务室吗”
“不用,笨蛋是不会疼的,更何况是不长眼的笨蛋”
说完,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黎悦澜疼的说不出话,都忘了最后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态离开的,反正绝对不是平静,这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要说是意外,的确是,要说是巧合,也不能不承认,如果不是这次的相遇,她和顾清河还如同是泾渭分明。
梁婧奇怪的走过去,摇了摇黎悦澜,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闷闷的回答“没事”
“没事你趴着,是不是人不舒服,要去医务室吗?”
黎悦澜一抬起头,梁婧就眼尖的发现额角的肿块,激动地咋呼道“你头怎么了,不是被人打了吧”
“你轻点!”黎悦澜郁闷“被球砸到了”
“谁砸的,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顾清河”
“……”梁婧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只好安慰的拍了拍黎悦澜的肩膀,以表同情过后,又问“你怎么招惹上他的?”
“经过操场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砸到了”
“那么倒霉,遇到他还真没好事,下次再碰到他就绕道走”
黎悦澜叹气,不愿再想那人,最后在梁婧的陪同下去了医务室,抹了药膏,头发一放也看不出什么,不然没法和妈妈交代。
也许是疼痛导致的记忆深刻,所以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顾清河。
以至于到后来的分手也是明珠肺腑,因为那人给予她的和夺走她的那些比在阳光下的尘埃还要多。
她和顾清河之间的界线清楚的不能在清楚,因为从农村里来的孩子,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出人头地,除了睡觉,别的时间都在学习,像她晚上做梦都是英文单词。
而顾清河能上这所高中是花了很多钱的,据说他差分数线三百多份。
发生了那件事后,黎悦澜再见到顾清河就是低着头的,而顾清河跟没事人一样,一眼也没看过她,久而久之,她也没再当回事。
从那之后他们就没什么交集,从高一开始,班级就分为两大阵营,有钱人和读书人。
有钱的同学是土生土长的城市人,当然,也有偶尔的例外,不同农村人的彷徨,他们生来就带走城市的优越感,他们光鲜亮丽,锦衣玉食,时髦又高尚;相反,不用说,农村人,别说比穿着打扮,看起来就老实巴交,黎悦澜这样头发还能夹个漂亮的夹子,已经成为人上人了,不过他们成绩很好,每天沉浸在书本里。
所以,她对于如何和顾清河关系好起来并没有什么记忆,再后来,黎悦澜才发觉他们之间是毫无征兆的进入对方的生活乃至生命。
下午没有课,于是梁婧就拉着黎悦澜去看新生军训,军训都是老一套,就是像个傻子一天站到晚或者是蛙跳,也就男生好动,求着教练学习什么匍匐前进之类的。
新生军训,不看白不看,周围很快就围了一大堆人,说这个漂亮,那个帅的,教官还特地从人群中挑了两人男生,一矮一高,矮个男生,黎悦澜是不认识,但高个认识——是顾清河,他不过是刚好路过就被选上的。
比赛蛙跳,顾清河是第一组组长,矮个男生叫徐浩,是第二组的组长,石头剪刀布,谁赢哪组先。
那天,顾清河沿着操场跳了一圈,经过黎悦澜身边时,她清楚的看到,那人的汗水沿着脸颊两边滴下来,太阳铺在跑道上,照在他的脸上,映成了红红的一片。
毫无疑问是顾清河赢了,最后和徐浩来了次兄弟之间的碰拳,算是友好结束了。
“看见没有,我就说顾清河会赢,YES!”梁婧兴奋的手舞足蹈,可是黎悦澜盯着一个地方,久久没有回话,梁婧觉得奇怪,碰了碰她问“喂,你怎么在发呆啊”
她猛地回过神“有吗?”
“你是在看顾清河吧”梁婧一副能理解的样“正常,顾老大人帅没办法,吸引人目光,也不知道将来什么人能征服他”
黎悦澜看着他,顾清河和身边的兄弟不知道说什么,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反而微微一愣,她倒是想做错坏事一样紧张,最后冲他露出了个微笑。
从那天后,两人的目光时常会对上,顾清河一礼拜只有两三天是在学校,就算在学校也不会认真听课,而黎悦澜是尖子生,经常被叫到黑板上做题,每次都对,然后老师就会带头鼓掌,全班掌声雷鸣,害得黎悦澜每次下台就像领导选举却没被选上一样尴尬,而顾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鼓掌。
“都学学黎悦澜,知道要提前复习,看看你们,都高三的人了,还整天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啰嗦着。
“特别是梁婧,人才放你旁边还这个样,你上课要是再看小人书,一个人坐后面去,别我考了,你这样考得上大学就见鬼了!”
梁婧满脸不爽,轻声对黎悦澜怨恨道“每次都是你写完题目,她在上面唧唧歪歪,你说你这么聪明干嘛”
“你要是学会复习就不会每次点名批评了,题目又不难,就是换了几个数字,程式放进去就行了”
梁婧听取黎悦澜的意见,看着本子上的题目,三秒钟后果断抱头放弃。
期中考试的那段时间,顾清河也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时还没交集,自然也不会白痴的要去管他,两个人成为朋友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