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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兰馨填了西区政法大学。
填完去了一趟合盛街警局，毫无意外，通过胖头鱼找到了晁警官，南天管治区警局副局长晁旭。
通过晁旭找到了沙警官。
晁旭将兰馨带到了一个茶社，叫做一杯居室，是沙警官的个人的小生意。晁旭将人带到之后没有留在房中。
“喝什么？”
“可乐有吗？”
“没有，只有茶。”
“花茶吧，谢谢。”
“没有，铁观音吧。”
沙警官搁下从茶壶里给兰馨倒了一杯泡好的铁观音。
又这样，兰馨真是受不了这个中年大叔，没有还要故意问，无聊。
“选一个。”沙警官指着桌上的五个图标道，“排个序，你认为能留到最后的排第一，最先消失的排最后。”
“这个和这个。”兰馨毫不犹豫挑了其中两个，剩下的依旧堆在一起，没有整理。
“看都不仔细看？你知道这都是什么吗？”
“现在才看我就没资格坐在这里了吧。”
兰馨想要向后靠，却发现这里的椅子都是木头的，而且没有背垫，嫌弃道，“我可是贵客，也不给备个舒服的软垫。”
“你还挺会选的。”沙警官拿起她挑出来的两张图道。
“那是，我还不会说话就选了爹，注定一生曲折。”
“岩门是目前力量最强的集团你选了第一，这无可厚非，但是鹰帮并不是最弱的，为什么排最后？”
“鹰帮现在掌事的我都见过，看上去不像能坐稳江山的。”兰馨随意道，好像并没有太把这两个纨绔子弟放在眼里，“若是没有了背后庞大的根基，我想他们会最先倒台吧。”
“有做功课！都怎么知道的。”
“问晁警官的……”
“小样，会选帮手啊！”沙警官赞道。
“一般一般，没你会选伙计。”兰馨狗腿的同时把自己也夸了一把，“鹰帮也有一个高层团体，但和岩门不一样，据说很松散。岩门的七个堂主，似然各自地盘和业务都独立，但是因为领导强势，所以整个岩门很团结。”
那天当了回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她差点被张暮岩弄死，所以他的强势，她是见识过的。
“没错，鹰帮这七个重要任务私底下业务并不独立，很多还是交叉的，经常会闹矛盾，殷武、殷娜在这七个人里分别占了三席，所以才可以分庭抗礼，剩下的一个表面上不主事，实际上最有话语权，叫殷信，是他们两兄妹的大伯。”沙警官摆正了几个图标，将“鹰”和“海盗”单独拿出来，道“这个殷信表面中立，其实是想把殷娜、殷武都赶出去，自己掌控大局，当年他就是抢不过殷勇才被迫退到幕后，现在他们窝里斗，正好给他渔人得利。”
“怎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今天上午，张暮岩有一个结拜大哥顾渊的弟弟顾峡，在去高山出游的路上坠崖了。车上是顾峡一家四口人，都没了。满大街都在吹风是殷武做的，但我认为更可能是殷信做的。”
顾渊、弟弟、顾峡？
顾凡、二叔？
也就是顾凡是顾渊的女儿。
难怪……他看她的眼神那么柔和宠溺。
“我还以为就坠了崖，竟然都没了。”兰馨心里泛起一阵凄凉，感佩人命轻贱啊。
“你听说了？”
“今天学校清理教室，很巧顾渊的女儿搬到我们教室，张暮岩也来了。”
“这么巧？”
有时候命运还真是喜欢捉弄人，就是那么巧……
沙警官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他认出你了吗？”
“应该没有。”他连看都没有看她，怎么个认法？
“那就好，那就好。”证明乔装还是很成功的。
“说吧，这次我的任务是什么？”兰馨开门见山，也是因为不想再提今天早上的事，想起来就妒忌得牙痒。
“你真的决定好了？”沙警官举到嘴边的杯子停了下来，抬眸看向她，眼神里还是带着犹豫，他不能确定，让她掺和到这趟浑水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条路，一旦踏上了，你的未来将会天翻地覆。最直接的影响是，你暂时不能上学，然后你会失去更多……”
“我知道。”
“手上只要沾上了血，只要不死，在地底秩序没有理顺之前，都就只能在肮脏的泥土里挣扎，可能永远看不见天日。”
“我知道。”
“所以……”
“你怎么比一个女人还婆妈？”兰馨身体向前探了探，手肘撑住了膝盖，坚定的看着沙警官的眼睛，“既然我爸还让我姓毕，那他没做完的事，我就应该接着去了结。”
沙警官放下茶杯，这一口茶终究没有喝进去。
“我不知道能走多远、走多久，但既然认定了的路，何必在乎以后呢？”兰馨认真说道。
沙警官听了，搁下杯站起来，叉着腰背过身沉默了片刻，才重新转过来看着兰馨，伸出手，郑重道：“毕兰馨同志，正式欢迎你加入西区一号工程，从今天起你的编号是XQ1358，我是你的上峰，代号鲨鱼。”
鲨鱼？
和他一脸的亲切并不相符啊……
兰馨只是一怔，下一秒就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还敬了个礼，道：“是！”
沙警官看她突然见这么正式反而被逗笑了，“礼敬得是不汤不水的，肯定是不符标准的，但你是特殊编制的选手，也就这个水平，凑合吧。”
兰馨放下手，觉得有点不真实。她就这么随便地、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个工程的一员？
“以后你的代号就叫，暗香。”
“暗香？”
“你记住，你的骨头是香的，无论在任何境地，就算滚在屎壳郎堆里，也得保住你骨头里的香气，明白吗！”沙警官盯紧她的眼睛道。
暗香，这是沙警官特别为她准备的。
“是！”兰馨一跺脚，又敬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礼。
“坐。礼敬了，就不必拘谨了。
兰馨眨巴着眼睛问道：“那我的资料在能在系统里查到吗？”
“所有西区一号的人员都直接由几个副部级独立指挥官自行管理，只有行动结束了，系统才载入编制……”
“那我爸爸……”岂不是到现在还是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
“对，如果你希望为你爸爸正名，你就得努力，去结束这个混乱的状态！”
“靠我吗？”她一个人的力量这么弱小，怎么可能？
“天真！现在和你一样混在各集团的特编人员具体数目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我不知道身份的独立指挥官，都是老一批的人了，直接由对老总负责。他们手底下有多少人，很难讲，有多少人是真心在做这件事，也很难讲。”
沙警官叹了口气，突然道：“我发现我附近有一条扎得很深的黑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