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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不明的神情将我的期待打了个零零碎碎:“没什么,只是感觉而已。你刚才在说什么‘奏效’?”
“选妃!”自古以来,没有帝王不是后宫三千、佳丽无数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似的帝王!为他选成百上千个美人充入后宫,再加以我的培训调教,一定能将他迷得晕头转向,到时哈哈,看他的情有独衷能价值几何?
“选妃?你确定?”向来镇静的他也为我的话吓了一跳。
“难道不应该吗?新皇登基,征选后宫佳丽、为焰国皇族开枝散叶是天经地义的大事,何况咱们的皇上现在才三个妃子,实在是离粉黛三千差得太远了!身为皇后的我,理当为焰国的强盛略尽一份绵力嘛!”我扬起促狭的鬼怪笑容,心想选妃的场面该多精彩呀,烈焰明被美人群起而攻之的画面该多逗呀,丝毫没注意冬辰的严肃。
“娘娘,茶到了!”晓芙端着一壶淡香的茶及一套御用五彩瓷杯移步而来。
“嗯!”我点头许意,晓芙为我们各斟了一杯,温润的茶带着丝丝幽香直入肺腑,饮下一口,微甜的味道让喉咙感到万般舒畅。“真好喝,加了糖是吧?”
“是的,娘娘!”晓芙顺手又为我倾满一杯。
与我的豪爽不同,冬辰是一口一口慢慢品味,读书人的斯文又回到了他身上,浅笑如风,直落落地吹到我心湖之上,引得我笑靥盈盈。
“好像有些淡了!”试着像他那样一口一口品味杯中素茶,我不甚习惯地道。
“凡事淡然三分必有退路,像茶,清淡一些未尝不好呀!”他取笑着道,眉宇中又恢复了初遇时的明英之气。
是吗?淡然就会有退路?暗自反对着他的话,我不以为意地道:“不行,是淡了些!你等等,我就来!”起身离座,转出十步,对准园中开得正娇的几株玫瑰,左右探看了两眼,选定一朵只开了三分的艳红花朵,飞手疾采,数片腥红的花瓣落于掌中,悠悠回转入亭,将两三片抛入他面前的杯中,亦抖落了几片在自己杯中。“试试口味儿如何?”
新鲜花瓣迅地被温茶淹了下去,沉在杯底,原先凉淡的茶色因为它们的存在由晶透的黄变作血色般浓媚。他凝视着茶色的瞬息转变,以手持杯,像有意外之感,怅惘地道:“茶色太浓,香气却清透。”
“试试吧!”催促他一回,我饮下一口,那香果真是清透的,可那颜色并不浓重。
这一次,他一口饮尽,未剩下点滴,与先前品茶的方式决然相反,待饮完,再看那留在杯底的玫瑰花,缓慢而萧肃地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是应该为皇上选妃了!”
我笑,将清水搅浊了,在混乱中求存,也并非不好。他到底是了解我的冬辰呀!“对了,你来看我,应该还有其他事吧?”看他之前的脸色,应该还有什么事没提及才对!
“也没什么了!”他避让着我的话,身形背转着对我。
“真的没什么吗?”我怀疑着他的话意,问:“上次你说四少已来京城,可有带来山庄的消息?”不知道婆婆回庄没有?管家还好吗?会不会都在担心我呢?突然觉得万花山庄淡泊的日子变成了一种遥远的梦想,难以实现。
“真的没什么。近日为了使臣之事,也未来得及出宫相见,暂时还不得而知。山庄,以后还是尽量少提,稍有差池就会引起轩然大波,眼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这话意,似乎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少了些底气。
“嗯,我明白的!”也对,使臣还没有离京,就算是离了京,未回到纱国之前的路途中,也是出不得半点错漏的,否则纱国与焰国百年邦交就该势同水火了!我这假冒的公主,替身的皇后,做得真是难呀!等着看吧,即使我不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也能让这后宫给掀起一番狂飙的美人浪来!烈焰明,你等着接招吧,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来了!
“娘娘,臣下先告退了!”晓芙的面前,他臣子的角色还是扮得惟妙惟肖。
“晓芙,去取些五花茶来送给太傅大人!”
“是!”“对了,清妃娘娘她”走了几步,他回过头,问及清媚封妃的事来。
“我做的主!她本来就心仪烈焰明,这样做,合情合理,何况她这样清灵的美人算得上百里挑一,不正好为我所用吗?”
“可是,她与四少关系密切,如此匆忙决定,似乎不妥!”他不太赞同地道。
“事已成定局,有什么妥不妥的?反正我已颁下妃位,皇上也点头同意了,还有什么不妥呢?各取所需而已!”这算不上利用,若真要算,也只能算作是另一种成全!“都说人不为己,天殊地灭。何况,你知道我是身处什么境地的,为了保护自己,有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是我的错。”神色黯然,他停止的步履徐徐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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