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诅咒一点寿都没有了?

匆匆地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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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原本在厅内招待贵夫人的骆氏一听长公主竟然光临了席府,实在是大为吃惊。

    吃惊之余,也很是欢喜。若是长公主能来为席府添光,那阡兰和定远侯世子的婚事,能成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眼角瞥见长公主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她连忙就带头跪了下去,“恭迎长公主。”

    那女子没有吭声,面纱上的双眸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骆氏。

    骆氏有些莫名其妙,却见那女子转身恭敬地从马车上又扶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下来。

    骆氏知道这个才是正主儿,连忙又说了一句,“长公主大驾光临,实是令席府蓬壁生辉呀。”

    韶安长公主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慵懒地说,“免礼吧。”

    骆氏连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只隐隐觉得韶安长公主身侧的那个女子有些熟悉。

    韶安长公主进了正厅,向老夫人点头,“老夫人福寿安康。”

    席老夫人笑容满面,“长公主驾到,老身有失远迎啊,快请入坐。”

    席阡陌扶着韶安长公主坐在紧跟着席老夫人的下首位子上,看到满头银发的祖母,心头微酸。

    母亲去世后,最疼她的就是祖母了。

    父亲是个大老粗的武将,哪里懂得什么心疼女儿?

    骆氏刚安排了丫环上茶,又听闻有个贵人来了,着实是惊奇,连忙迎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婆子唱道,“安国公府四小姐到——”

    席阡陌不由得看过去,活脱脱一个女版的傅洛,同她之前在南丹岛上让傅洛扮的女装一模一样,哦不,更为漂亮。只是身量上矮了一个头。

    她知道这是傅洛的双胎妹妹傅汐。

    就是不知,她怎么会来的?

    与她一样惊疑的还有骆氏和席阡兰。

    虽然不知道今儿为何长公主和安国公府嫡四小姐这两尊平日都高攀不上的贵人会前来,但她们都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

    于是趁着骆氏引傅汐入座的功夫,席阡兰走到了韶安长公主面前,“长公主,小女子从无得见公主天颜,今日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倾国倾城呢。依小女子看,这花厅里的牡丹在长公主面前都尽失颜色呢。”

    韶安长公主拿起茶盏,轻轻浮了浮茶沫,淡淡说道,“席二小姐还是快别说了,这牡丹谁不知道都是隐喻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难不成你想说皇后娘娘在本宫面前尽失颜色吗?”

    席阡兰一听立刻脸色煞白,赶紧曲膝行礼,“小女失言,请长公主责罚!”

    她不过想奉承奉承长公主,这么认真干嘛?拿什么皇后娘娘来说事儿?

    席阡陌轻轻一笑。

    席阡兰抬头就看到面覆白纱的席阡陌,立刻站直了走到她身边,指着她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席阡陌还没答话,就听在韶安长公主身侧坐下来的傅汐轻笑道,“席二小姐就是这样的家教?本小姐也是开了眼界了。”

    席阡兰一愣,这个傅汐不是来做客的吗?怎么对她不假辞色?

    韶安长公主也笑道,“她是本宫带进来的,怎么,你有异议?还是说,今日是席老夫人的寿宴,你想将一个诚心想来为席老夫人贺寿的人拒之门外?”

    席阡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骆氏闻言连忙斥道,“兰儿,不得无礼。过府都是客,何况今日是你祖母的大喜日子。还不退下?!”

    席阡兰看着站在韶安长公主身后的席阡陌,很是不甘,这个贱奴,竟然找了韶安长公主作靠山!

    骆氏朝她使了使眼色。

    席阡兰咬牙退了出去。

    她明白母亲的意思,今日还有个重要的戏码要上演,这关系到她的终生幸福,不能让这个贱奴破坏她的好事。

    正事要紧。

    她匆匆一福身准备要走,韶安长公主却喊住了她,“等等。”

    她回过身来,有些委屈地看着韶安长公主。

    韶安长公主笑笑,“今日不是席老夫人的大喜日子么?你作为她的嫡孙女,怎么不献上寿礼便走了?”

    席阡兰咬咬唇,招了招手,让自己的贴身丫环彩蝶进来,把寿礼献上,“祖母,孙女儿手笨,给您绣了副百寿图绣屏,还望祖母不要嫌弃。恭祝祖母寿比南山不老松。”

    她让人将绣屏呈了上来。

    骆氏连忙笑道,“兰儿为了绣这个双面绣屏,整整绣了一个月呢,手指头都不晓得戳破了多少个针眼儿。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呢。”

    席老夫人眉开眼笑,“兰儿竟然会绣双面绣,实在是难得,难得。”

    席阡兰笑笑,正要退出去,听得安国公四小姐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呀”。

    她看了过去,见傅汐突然捂住了嘴,似是失言。

    席老夫人含笑问道,“傅丫头,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傅汐看着那绣屏,眼中带了些惊疑,又看了看席阡兰,欲言又止。

    席老夫人见她这副样子,知道定是出了事,便又问道,“可是出了何事?傅丫头但说无妨。”

    傅汐很是为难,看了看席阡陌,但在众人眼中,她看的方向却是韶安长公主。

    韶安长公主也仔细一看,掩嘴惊讶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席老夫人,方才见席二小姐甚是无礼,本宫忍不住训斥了一番,还觉得自己只怕有喧宾夺主之嫌呢。可本宫万万没想到,席二小姐不止是无礼,竟然还如此恶毒,胆敢诅咒长辈,实在是……实在是令人不耻啊。”

    席老夫人脸色大变,骆氏更是脸色青白,颤抖地问,“韶安长公主,何出此言啊!”

    她看向席阡兰,席阡兰也是一脸莫名。

    她不过献上一个绣屏而已,怎么就落了个“恶毒、诅咒长辈”的名声?

    韶安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指着其中一个有些缭草的“寿”字道,“这寿字草书,最下一点不可缺。可这个字,缺了一点,岂不是诅咒老夫人您一点寿都没有了吗?”

    话音落,全场寂静。

    太恶毒了。

    除了韶安长公主和安国公嫡四小姐,在场的都是席大将军的同僚夫人小姐,除了几个关系尚好的文官外,大都是武将的家眷。有几个武将家的小姐与席二小姐的关系还颇好,平日里经常走动走动,是知道这席二小姐的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