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竟敢用陈年旧画来蒙骗本夫人?

匆匆地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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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公夫人一愣,“如何不对?”

    席阡陌说,“这画的这一面是干的。”

    不是刚刚风干的,而是干了好多年似的……

    安国公夫人亦是用手轻触,也拧眉道,“极干,不似一个时辰前画的。”

    席慕兰全身一软。

    众人大为惊奇,又听安国公夫人摸了摸反面,“背面是湿的。”

    她仔细看了看宣纸,然后直接走到席慕兰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竟敢用陈年旧画来蒙骗本夫人?!”

    她敢出面组织千金画比赛,自然也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

    康王皱眉,“傅夫人,怎么回事?”

    安国公夫人朝李太傅福身,“臣妇怀疑此画是陈年旧画,并不是赛时新作,还请太傅大人掌掌眼。”

    李太傅神色严肃地再次走到《清荷》图面前,之前只是观赏,没有用手触摸,这一次要鉴定,自然得触摸。

    一摸之下,颜料之上干燥无比,背面反而潮湿。

    而且看纸张隐隐泛旧,并不似桌案上提供的宣纸白皙新鲜。

    之前没有关注到这个问题,如今用点心,立马就能判断出这是一幅旧画。

    李太傅朝安国公夫人点头,“此画应当有十个年头以上了。”

    安国公夫人怒气冲冲,“来人,将此女给本夫人逐出去!再不许她参加千金画比赛,以及任何有本夫人在的宴会活动或比赛!”

    千金画是她一手操办的招牌,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的画展上弄虚作假。

    席慕兰面色惨白,一手扶着那受伤的右手,不甘地朝席阡陌喊,“大姐姐,你我毕竟是亲姐妹,相煎何太急啊!”

    死到临头还不忘给她安一个狠毒的名声。

    席阡陌淡淡笑着,转头看向她,“你当日给恒世子下药色-诱她时,怎么没想到相煎何太急?”

    补刀谁不会?看谁比谁的名声更臭?

    此番被众目睽睽之下发现作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驱赶出去,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发下药色-诱男人,席慕兰这回不社交性死亡,她就不姓席!

    在场的贵妇小姐们除了韶安长公主和寥寥几个夫人小姐以外,当日都没有亲见席三小姐是如何成功抢走姐夫的,只能道听途说。如今席大小姐的话等于是坐了实锤,原来下药勾引姐夫,都是真的啊!

    席慕兰毫无还手之力被拖了出去。

    李太傅又说道,“席大小姐的画功,老朽实在佩服。仅用一枝炭笔,竟能绘出如此多层次来。实在是妙笔生花啊。”

    席阡陌谦虚道,“太傅大人过誉了。至于您方才说的蝇头小字,亦是用这炭笔写出来的。”

    她在一张纸上示范,硬笔书法,她前世拿过好几次大奖呢。

    李太傅仔细看了她的握笔姿势,又看了她的字,再次赞道,“这字,只怕也不止十年功夫。”

    楚珩钰不由得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是……与有荣焉?

    这是什么鬼感觉?

    韶安长公主也是惊奇,“你这小字……竟然如此笔走游龙?”

    席阡陌知道她的意思,嘿嘿一笑,“长公主过誉了。”

    韶安长公主略侧一侧身,让开身子,不再挡住楚珩钰的视线,一语双关地说,“陌陌着实是给了本宫……很多惊喜呀……”

    楚珩钰果然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确是很多惊喜……

    这小东西……

    席阡陌想既然引起了楚珩钰的注意,那还是先认个错为好,于是朝他一福身,“小女方才冒犯了,谢摄政王不怪罪之恩。”

    楚珩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怪罪,怎么不怪罪?小东西,看本王今晚怎么在床上把你怪罪得哭爹喊娘。

    青阳郡主气得牙痒痒,故意想损一损她的颜面,高傲地说,“席大小姐是吧?既然你的画功如此厉害,不如有空到本郡主府上替本郡主画一幅。”

    说完看了看众夫人一眼,意思是,你们也可以使唤使唤她。

    席阡陌却淡淡道,“抱歉了郡主,本小姐最近丢了亲事,又失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伤心难过,没有心情去替郡主画像。郡主要画遗像,何不找专业的画师?”

    楚珩钰听了差点没绷住脸。

    青阳郡主大怒,“什么遗像?!”

    韶安长公主上前来说,“青阳你也真是的,席大小姐也没说错,她又不是画师,岂是你想画就能喊她来给你画的?好了好了,既然画魁已经明确了,那就张榜吧。国公夫人您看可好?”

    安国公夫人连忙道,“是极是极,千金画画魁便是这一幅《秋猎》图。来人,即刻张榜告示,并开放欣赏。”

    她传向席阡陌,“对众开放三日后,此画你可以取回,日后若是出售亦是赠人,便随你了。”

    楚铄泽好奇问,“傅夫人,此画朕欲以千金购买,可否?”

    安国公夫人大喜,“自是可以,还请席大小姐作主。”

    如果千金画当场能售出给皇上,那无疑是给她的千金画赛事打出名声了。

    席阡陌一愣,皇上这是当场就要买她的画?

    却听楚珩钰懒懒道,“本王出两千金。”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席阡陌又愣住了,大爷,你又在耍什么脾气?为了证明你比皇帝还有钱吗?

    皇上一乐,“皇叔这是要同朕争一幅画?”

    楚珩钰冷淡道,“画作虽好,皇上不可玩物丧志,此画还是由微臣替您收着的好。”

    皇上:……

    好强大的理由。

    但是……

    他转向席阡陌说道,“此画喻意深远,朕想时常鉴赏以作警示,不知席大小姐能否割爱?”

    席阡陌不用看楚珩钰的脸色,就能感觉到全场的温度又开始嗖嗖下降了,连忙说道,“小女惶恐,此画……暂不打算出售。”

    “哦?”楚珩钰淡淡看向她。

    席阡陌硬着头皮道,“这画,小女打算赠人。”

    楚珩钰心下一动,这小东西……是要赠他?

    遂满意点点头,“既如此,本王亦不强人所难。”

    安国公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皆散,皆大欢喜。

    又是吃瓜,又是赏画,还见到了难得一见的天子和摄政王……能不欢喜么?

    ……

    席慕兰绝望地回到席府,踢开母亲骆氏的门,怒骂,“你到底是用了谁的陈年旧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