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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人跟在她身边监视束缚她了,她可以直接去金牛镇!
阿茅他们一直把摄政王当生死仇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而若是摄政王知道了会有一群人时刻想要杀掉他的人存在,那还不得先下手为强?
之前她是怕夹在两边中间为难,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双方。无论是哪一方起了杀心,都不妥当。
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
而且,洛洛那边,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野路子!
横竖旁人肯定认为,这京城她是待不下去了!
她几乎是一跃而起,妥妥收拾了一个包袱,然后换了一身轻便男装,用她原本那三脚猫功夫,趁夜色,离开了席府。
贴身丫环都没了,实在方便得很。
离开之前,给那密道暗门里塞了一张纸条,上前就两字儿:“回乡”。
她还是没有勇气咒自己“病逝”。
然后又给祖母留了信儿,说是去外祖母家住上一阵子。又交给晴丹一封信,让她明日一早送到云府去。
之后她一路疾行,摸到了安国公府角门,悄悄让守门的婆子去禀了傅汐,很快就进了安国公府。
傅洛兄妹见她大摇大摆穿了一身男装进府,乐得不行。
傅洛说,“哎哟喂,你这扮起男装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怪不得当日他们要把你扔进斗兽场,敢情真是把你当男的吧!”
席阡陌踢了他一脚,“我扮成个男的,哪比得上你扮女装美?”
傅洛摸摸鼻子,算了,黑历史提它干嘛,都是他嘴欠,于是赶紧问,“咋的啦,你家摄政王大人放你自由了?”
“bINGo!”她打了个响指,“回答正确,加一百分。”
傅洛直接一个趔趄,摔在前面的椅子上。
他盯着她半天,才吐了一个字儿,“该!”
傅汐是倒吸一口凉气儿,扑在席阡陌身上,“陌陌姐,你恢复自由身了?!大哥大哥,你的机会来了!”
傅洛直接长臂一伸给了自家妹妹一个爆栗,“有你这么坑哥哥的吗?”
席阡陌倒是拍手,“还是你大哥了解我,知道我如今就是一个坑。”
说罢她打了一个嗝,有些不好意思。呃……说着说着,好像开了一个车?
不过,古代人肯定听不懂。
于是她又大摇大摆说道,“我这个坑,现在都挖好了,就看你跳不跳?”
傅洛直接往门边一跳,“败家玩意儿,又得洒钱是吧?合着那生意不是你去做,洒出去不心疼?”
傅汐一见这架势,就自动朝门外走,“行吧,又要开始念你们的生意经。我走还不行吗?”
傅洛这才嘻嘻哈哈把妹子送出门,再把门一关,然后坐到席阡陌面前,很严肃地问,“真的……自由了?”
席阡陌不知怎的,有点鼻酸,还是点了头,“听说,他要与另一个表妹定亲了。这是我和他当初说好的协议,要娶妻就放我自由,他也算是言而有信了。”
“又是一个表妹?”傅洛惊了,“他郑家的表妹咋就那么多?前赴后继的,上回南风馆废了一个,如今皇宫一个、摄政王府一个,郑太后这是要当妈妈桑的节奏?”
席阡陌扑哧一声笑出来,和她混久了,洛洛说话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这话可能也就只有她能听懂了。
“行了,说正事儿吧。”她动了动身体,“我今晚和汐汐睡一晚,明日一早准备立刻就启程去金牛镇。那花间酒流动资金能拿出多少?”
傅洛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京城里谣言如今全指着她,本该庇护她的人,不仅不敢现身,还抽身离开,她也只能出走,远离这是非之地了吧?
他想了想说,“前几日盘点了一下,大概能有六万两的样子。”
席阡陌惊了,“这么赚钱的吗?”
前几日她和韶安长公主去消费,她是暗搓搓找了掌柜的签了单,并没有付现银,所以也不知花了多少。
这花间酒满打满算也就开了两个月?
她求证了一下,“扣除前期成本了?”
傅洛挑眉,“开业第二十一天,就收回所有成本了。那玉雕麻将定货的实在多,我们还垫了好几万出去订货。你要用的话,就先把这六万提走吧。后面流水很快能进账。”
席阡陌眉开眼笑,拍了拍他的肩,“你果然得我真传啊。不过,还是先提三万吧,说好我们五五分成的。日后京城里还得你看着点。”
傅洛担忧地说,“要不你等我两日?我把手上诸事安排妥当,和你一起去?”
席阡陌摇头,“不必,我的生存能力你有什么好担忧的?给我备一匹马就行。我先一路南下,一路考察,还得开个脂粉铺子来掩人耳目,否则随随便便就是十几万的巨款,也没地儿洗钱去啊。”
“洗钱?洗什么钱?”饶是听惯了她那经济用语,这个词儿也算是新鲜的,傅洛不耻下问。
席阡陌想了想,“就是……好叫这些巨额资金有个合理合法的来源。”
傅洛约莫明白了,“那你去了金牛镇后什么打算?”
“当然先看看阿茅他们怎么样,脸上那烙印能去疤不?再想办法教他们做个营生,好好活着。等到有能力,再慢慢想法子把那南丹岛上的人都接出来。”
傅洛忍不住问,“我一直想问你,为何如此看重南丹岛之人?”
席阡陌想了想才说,“这么说吧,在我看来,人无贵贱,人人也都是平等的。南丹岛上的人虽然都被烙了字,但他们真的就活该是奴隶吗?就该是最低贱的阶层吗?他们也是人,他们原本也有护佑他们的国家,他们原本也应该如同我们一样幸福生活。是大周灭了他们的国家。觉得理亏的应该是大周人,为什么反叫他们成了最低贱的奴隶呢?大周既把南丹岛看成是大周的版图,那为什么不善待原南丹国的子民,非要奴役他们呢?”
傅洛心中一动。
“可你这么做……未必能有好啊。”他劝道,“费心费力费钱不说,他们哪怕依你设想在金牛镇重见天日好好生活,可是对大周的仇恨一直就藏在他们心里。说不定,这又是另一个隐患。万一他们暴起伤人,甚至闹个鱼死网破豁出命去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