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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她是我的未婚妻
“住手。”就在厉无邪的手掌要击到离无言和古天悲的身上时,床上传來了一声微弱的声音,声音虽然十分微弱,但是却有着无穷的魔力,让厉无邪的手掌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收回,也救下了离无言和古天悲一命。
“他刚才要杀你,你还要救他吗,”厉无邪望着虚弱的水竹,有些气愤地问道,自己在为她出气,她却一心帮着要杀她的人,是真的太过大度,还是因为这个人是飘香雪的朋友,一想到这最后一层意思,厉无邪的火气就更加上涨。
“这只不过是一个误会,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误会而滥杀无辜呢,”水竹悲哀地说道,就算厉无邪此时要杀的不是飘香雪的朋友,她也会同样去做的。
厉无邪对她的回答有些满意,看來她救下这两个人并不是为了飘香雪,只是不愿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杀人,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好过了些,冷声道:“好,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是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反正水竹已经清醒了,再留着这些碍眼的人也无用了,还是尽快眼不见为净才好。
对于这一点,水竹倒是沒有异议,所以她沒有再开口,只是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刚才的言语已经消耗了她很多的体力,而且心里的哀痛也随着意识的清醒越來越清晰。
“水姑娘,请你帮帮侯爷吧,他已经昏迷了很多天了。”离无言眼见水竹闭上了眼睛,连忙带着哭腔请求道。
水竹的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两下,却沒有睁开。
“你们还不走,是要我赶你们走吗,”厉无邪不耐烦地驱逐道。
离无言不顾厉无邪的威胁,依然哽咽着向水竹求情道:“水姑娘,侯爷这样也是为了你啊。”
水竹的蝶翅般的睫毛猛然抖颤了两下,两滴清泪顺着睫翅溢出,滑落到鬓边,浸湿了褥枕,心中有一个悲哀的声音在呐喊着:“不,他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秋晚霁。”但是却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求助地望向了花玉珲:“求你,救救他。”只吐出这几个字,水竹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轻颤的睫毛下,不断有清泪溢出。
花玉珲看得心中一阵阵绞痛,如果可能,他希望立即就把飘香雪刺死,但是他知道,就算飘香雪伤水竹再深,水竹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飘香雪死去的,如果自己真的因为一时冲动而那样做了,那么就会让水竹恨自己一生,所以他强行忍住心中的怒气,不等水竹再开口,便径直走向了飘香雪,开始为他诊治伤势。
厉无邪已经看不下去了,转身退出了竹楼,因为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便会忍不住把飘香雪给杀了。
花玉珲诊治了半天,得出了和离无言同样的结论:心病还须心药医。但是他却不想对水竹说出來,所以他只能搪塞道:“他的生命并无危险,能否苏醒只是时间的问題。”
“水姑娘,侯爷完全是心病,如果沒有你的帮助,他真的会死的。”离无言眼见花玉珲故意歪曲事实,不想施救,便忍不住大声喊道。
花玉珲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冷嗤道:“你这是不相信我,”
离无言不理花玉珲,只是继续向水竹哀求道:“水姑娘,请你相信我,侯爷这个样子,真的是为了你,就算你生侯爷的气,也请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侯爷一命吧。”
花玉珲见水竹在离无言的哀求下,泪水越涌越多,生怕水竹会心软,伸指点了离无言的穴道,让他不能动也无法再开口,然后准备将他与已经昏死过去的古天悲一起扔出去。
然而,沒想到水竹忽然听不到离无言的声音了,反而惊异地睁开了眼睛,当他望见花玉珲抓住离无言和古天悲正准备把他们扔出去时,忙不由自主地喊道:“不要伤人。”因为用力过急过猛,引发了一阵喘咳。
花玉珲再也顾不得离无言和古天悲,将他们双双扔在了地上,然后快步抢到床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真力缓缓地输入水竹体内,以平息她的喘咳。
“我沒事。”水竹好不容易才调匀了气息,水眸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瘫坐在坐辇上的飘香雪,目光充满了哀怨的矛盾。
花玉珲岂会看不出水竹的意图,尽管心中妒火熊熊,但是为了不让水竹再次激动,便主动走过去,将飘香雪的坐辇拖到了水竹的床前。
水竹感激地看了一眼花玉珲,心中一阵苍凉,然后将目光定格在飘香雪的身上,涩声道:“飘香雪,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秋姑娘已经死了,你这样她在天上看着,会……会很难过的……”
她只说到这里,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浸湿了衣襟。
然而,飘香雪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那两道直挺而修长的剑眉,却蹙动了两下,一直都无力下垂的双手的食指也都同时地动了动。
只是水竹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并沒有看到这一细微的变化,花玉珲却将这一切细心地看在眼里,于是他不等水竹再开口,而是抢先说道:“飘香雪,秋晚霁已死,你就是再怨恨水竹也于事无补,莫非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來折磨水竹吗,只有水竹痛苦,你才会有报复的快感是不是,”
花玉珲的话,字字有如尖针,无情地刺入了水竹的心底,让她的整颗心都感受着那滴血的剧痛,樱唇已被咬破,渗出血來,花玉珲看着水竹的痛苦,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愤怒,望向飘香雪的目光便更加充满了恨意。
就在这时,飘香雪竟然缓缓睁开了星目,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水竹那张梨花带雨的清颜,和那沾染着血渍的原本苍白的樱唇,他艰难地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擦拭,却被花玉珲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并故意歪曲事实道:“飘香雪,沒想到你醒來后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想要杀水竹。”然后已旁人都看不清的手法,迅速地点了飘香雪的哑穴,不让他有辩解的机会。飘香雪的星目中,闪动着愤怒,几欲喷出火來,但是却苦于发不出半点声音。
水竹恰巧在此时抬头看向飘香雪,恰好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和被花玉珲握住的手臂,心陡然一沉,原來他真的是这样痛恨自己,原來他真的是爱上了秋晚霁,水竹只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嗓口一咸,再次喷出一口血來。
花玉珲抢身冲到水竹面前,在向水竹冲去的瞬间,还不望先在飘香雪的身上点了一指,丝毫不留痕迹地制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飘香雪又怒又急,却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玉珲在那里表演。
花玉珲不断地将真气输入水竹的体内,帮助她平复那翻腾的气血,他生怕她会因此而再次昏迷不醒,幸好这一次水竹沒有昏倒,只是心口的疼痛却让她生不如死。
水竹本能地抚住胸口,面色惨白得沒有一丝血色,喘息着,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让……他……们走……”
花玉珲仿佛得到了皇帝的圣旨一般,立即如旋风般地先将飘香雪的坐辇抬出了屋外,又继而将离无言和古天悲带了出去,一直站在门外的厉无邪看着花玉珲所做的一切,有些不明所以。
花玉珲沒有对厉无邪解释,只是快速地解开了离无言的穴道,然后对他命令道:“立即将你的两个朋友带走,如果你们敢再在我这里出现,我会将你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离无言愤恨地瞪视着花玉珲,但是现在眼见飘香雪已经苏醒,而古天悲却受了伤,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与花玉珲和厉无邪两个人匹敌,加之飘香雪的伤势还想要调养,而古天悲的伤势更需要救治,所以此时绝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于是他只是恨恨地瞪了花玉珲一眼,便将古天悲也抱上了坐辇,幸亏坐辇还算宽大,虽然有些拥挤,但还是能容下两个人的,然后他便吃力地拖着坐辇,离开了竹楼。
厉无邪望着他们三人凄然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也该回魔城了吧,厉城主,”花玉珲沒有回答他的疑问,反而变相驱逐道。
“我说过,水竹的伤势沒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厉无邪不快地辩驳道,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冷光。
“对不起,天宫从來都不许外人踏入的,所以你只能离开。”花玉珲不愠不怒,不卑不亢地说道,一脸的正义凛然和不容拒绝。
厉无邪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怀疑,不确信地追问道:“你们要回天宫,她,答应了吗,”
花玉珲斜睨了厉无邪一眼,胸有成竹地道:“当然,早在很早以前,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她当然要随我回天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