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江湖路腥风血雨

红俗微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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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八、江湖路腥风血雨

    自从少林、武当、峨眉、华山这四大门派被人血洗,几乎精英丧尽之后,武林中的各大门派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妄图夺取这武林翘楚之位,但是因为他们势均力敌,所以只能暗中争斗,谁也不敢大张旗鼓地争夺。然而,近日來却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侵袭着各大门派,敢于与之抗衡的,立遭沒顶之灾,血流成河。

    离无言坐在刚刚修复的丐帮花厅之中,而他的对面坐着好友古天悲,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阴郁。

    “看來,如果侯爷不出面,就沒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的暴行了。”离无言倾入一杯酒后,无可奈何地说道。

    古天悲眉头紧锁,他何尝又不知道这个道理,放眼天下,能够阻止柳忘尘的,恐怕也只有飘香雪了,可是真的要把飘香雪找出來吗,他好不容易放下了一切,过上了较为平静的日子,如果再让他重出江湖,那么他是不是又会搅入这血雨腥风之中,再无安宁之日。

    “算了,就当这世上沒有飘香雪吧。”古天悲沉吟良久,语气坚定地道。

    离无言的脸上流露出复杂之色,他何尝不知古天悲的意图,一边是武林正义,一边是他万分爱戴的侯爷,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道:“好,就让这世上再无飘香雪。”

    两人相对而视,都重重地点了下头。然而,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就在两人刚刚下了决心,不去找飘香雪时,柳忘尘与季寞桐却找上门來。

    “离无言,从今以后,丐帮将归碧霄城统领,你可有什么异议,”季寞桐傲慢地质问道,似乎他的行为是再正当不过的行为了。

    离无言与古天悲同时愤然起身,离无言更是气恨交加地回绝道:“你做梦。”

    柳忘尘一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季寞桐却仰天发出一声狂笑,继而目露凶光地盯着离无言,冷言道:“离无言,我看做梦的是你吧,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反抗得了吗,”

    “大不了一死,又有何难,”离无言正义凛然地反击道,无畏地瞪视着季寞桐。

    “那好,我就成全你好了。”季寞桐恶狠狠地说道,抬手便拍向离无言,一副要将他立毙掌下的架势。

    “慢。”就在季寞桐的掌风要击到离无言的身上时,柳忘尘突然出声制止道,“留他一命。”

    季寞桐的掌势硬生生地顿住,望着离无言的目光中却仍然盛满了嗜杀之意。

    只见柳忘尘的身形微微晃动,离无言与古天悲只觉眼前一花,似有白影闪过,他们还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但觉一阵晕眩,已经同时双双栽倒在地。

    “两个小卒罢了,何必要废这么大的力气,”季寞桐不屑地望着瘫倒在地的两个人,不屑地冷哼道。

    柳忘尘诡谲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们的确是两个小卒,可是你别忘了,他们的背后可是潜藏着一条大鱼。”

    “你是想要用他们引出飘香雪,”季寞桐恍然道。

    柳忘尘扫了他一眼,挪揄道:“既然你舍不得利用水竹,那我只好另选他人了。”

    季寞桐立即恭谨地致谢道:“多谢城主体谅,城主大恩,属下自不敢忘,日后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忘尘淡笑道:“看來水竹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很重要,不过你是不是还沒搞定啊,”

    季寞桐眼中掠过一丝阴郁,颓然地点了点头。

    柳忘尘心中一动,笑呵呵地道:“其实,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并不难,只要得到了她的人,那么她的心自会慢慢地转移到你的身上的。”

    季寞桐的脸上掠过一抹红晕,不能不说,柳忘尘的话让他十分心动,其实他不是沒想过,他本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他熟知水竹的性子,他害怕自己会弄巧反拙,一旦自己强行占有了她,恐怕两人之间就再无回头之日了,因为类似的情节,在皇宫的暗牢中曾经发生过。

    柳忘尘见他面现犹豫之色,知道他已经心动,只是不敢罢了,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递与季寞桐诱惑道:“这是一包上等的迷情散,只要你给她服下,就算她再怎么三贞九烈,也只能任你予取予求。”

    季寞桐的脸色变了几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正在做着极其痛苦的挣扎。

    柳忘尘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猛然一把抓过季寞桐的手,将那包迷情散硬塞到他的手中,按了按,还不忘推波助澜地加上一句:“记住,机不可失,时不再來啊。”说完,便抛下愣怔纠结的季寞桐,扬长而去。

    季寞桐紧紧地攥住手中的药包,面色阴晴不定,内心不住地挣扎着。

    竹楼内,水竹依然呆怔地坐在窗前,她似乎在望着窗外的湖面,然而她的眼中却沒有焦距,有的只是一种木然。她已经被季莫桐软禁在这竹楼中四五天了,不过,她的内心并沒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似乎觉得自己呆在哪儿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沒有人來烦她就好。

    竹楼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水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因为这是季莫桐每天必做的功课,给她送饭,为了不给他更多纠缠自己的机会,水竹并不反抗,而是按时进餐,只不过对于季莫桐所有的言语,她都充耳不闻,对于他所有的言行,她都视而不见。

    季莫桐望着床边那呆滞有如雕塑的水竹,内心莫名地燃起一股怒火,他深深地看了眼手中的食盘,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心中暗自发狠道:“别怪我,水竹,是你先伤我的。”然后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强行压下那股怒火,脸上恢复了温文儒雅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温润如玉:“水竹,吃饭了。”

    水竹机械地起身,木然地走过來,在桌边坐下,拿起食盘上的碗筷,勿自吃了起來。

    季寞桐望着有如行尸走肉的水竹,心中一阵绞痛,他此时有些怀念皇宫暗牢中的那个倔强抗争,甚至决绝的水竹,而不是眼前这个逆來顺受,完全封闭自己的无心的女人。

    季寞桐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水竹,看着她艰难地吞咽着那些食物,不一会儿,水竹就放下了碗筷,她吃的越來越少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将吃过的饭菜呕吐出來。

    季寞桐看着这样的水竹,心中的犹豫变得坚定,既然已经这样,就算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而且有可能在失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之后,会有所不同也说不定,就像柳忘尘所说的,女人的身给了谁,她的心也会慢慢转移。

    于是,他有些紧张地静静站在那儿,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水竹发觉季寞桐沒有像往日一样,在她吃完后宽慰两句就离开,但是她却沒有多想,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愿意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水竹从桌边回到了窗前,静寂的风从窗口徐徐吹入,带來片片清凉。

    可是,水竹却忽然感到这清凉的微风,似乎陡然变得灼热起來,热得她浑身乏力,呼吸困难。

    季寞桐望着水竹苍白的双颊,渐渐晕染了红霞,知道是药力发挥了作用,他的心紧张地跳动着,一步一步地向窗边的水竹走去,等到水竹意识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时,已经两眼一黑,彻底地晕了过去,在她就要倒在地上的瞬间,一个灼热滚烫的怀抱接住了她。

    窗外的风,依然清凉,室内却越來越灼热,热得让人窒息。

    “不,,要,,”,断念崖下,躺在床上熟睡着的飘香雪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翻身坐起。

    “怎么了,香雪。”水丝柔猛然推开房门,冲了进來,近日來,不知道为什么,飘香雪经常被恶梦缠身,她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产生的副作用,所以这些天,每当飘香雪午睡的时候,她都小心地守在门外。

    飘香雪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不仅如此,他的浑身竟都已被冷汗浸湿,梦中,一个白衣女子,浑身是血地从他的眼前跌入了悬崖,他想要抓住她,救她上來,却只抓到了她的一片衣袖,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坠落下去,他依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他的心却感觉到很痛很痛,那种痛一直延续到梦醒时分,依然是那样地清晰,那样地痛入骨髓。

    “香雪,你醒醒。”水丝柔望着满脸痛楚,却目光呆滞的飘香雪,知道他还陷入梦中之境无法自拔,于是她用力地摇撼着他的双肩,企图将他唤醒。

    渐渐地,飘香雪的神智被水丝柔唤回,当他看到一脸焦灼的水丝柔时,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愧疚感,眼前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自己的心里、梦里却装着另一个女人,如何对得起她,“丝柔,”飘香雪愧疚地低唤了一声,十分歉然地道,“对不起。”

    水丝柔心中绞痛,面上却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胡说什么,只不过是做恶梦罢了,有什么好道歉的。”

    飘香雪黯然地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却并沒有因为水丝柔的话而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