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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的守备队里,几个传播谣言的本地士兵被北面来的塞尔士兵拖了出去,一时人人自危,潘尼在门口看着,忽地皱了皱眉,吩咐押解的军士,直接把这些人在门口释放了。
你又心软丽姬塔怒视。
不是心软。潘尼摇了摇头:丽姬塔,其实你也清楚,这些人是因为恐惧才四处乱说,大多并非有意散布流言。
所以在你看来值得原谅丽姬塔挑了挑眼角:我怎么记得在费伦许多国家的军队里面,散布流言是死罪
这不一样,别忘了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在这里真正能够信任的只有五十多个人。潘尼用极低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也是无奈之举,没有获得足够的忠诚,也就无法彻底贯彻统治,必须适当做出妥协。
丽姬塔也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所以你的处理也有你的道理不过我始终认为,适当的惩戒是必要的。
这种情况下拉拢人心比意义上的惩戒重要得多。潘尼缓缓说着,就见到本地人卢米琼斯带着感激的表情走了过来,他单膝跪地用恭敬的语气说:
感谢大人您的仁慈。
仁慈,或许吧。潘尼语气平淡,看着这个比他大了三四岁的青年人的脸:你还有话要说
是的。民兵脸色变化一阵,咬了咬牙,说出了想要说的话:我们都很想冒犯地询问一句,大人您的统治,是否能够继续下去。
这似乎不是一名士兵应该问的问题。女红袍表情愠怒。
卢米琼斯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两个红袍法师,不过后颈却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样沉默压抑的气氛持续了一阵,潘尼挥了挥手:
你们的顾虑我很清楚,我想问你们一句,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吗
大人是很贤明的统治者,但卢米想了想,虽然每日疲累,但至少不是乱折腾,也没有见到红袍部下过分欺压良善,抢夺民财,可见这些红袍还是守信的。
不过这才仅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些红袍的信誉,也并没经受多少时间的考验。
虽然他们不介意在红袍法师的带领下与山匪斗争,但一旦涉及到红袍的内争,尤其是潘尼几个人还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嫌疑,他们就十分地犹豫了。
相比这片山区,塞尔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这些镇民没有胆量测度。
我并不想讳言,你们眼前发生的事情就是一场权力争夺,我也不想强迫你们帮助我。潘尼在丽姬塔惊愕的注视下说出这样一番话:你们只需要仔细考虑一下,究竟该怎样选择就行了,现在你和你的同乡们可以放下武器和铠甲回家去了,这种斗争,我不想勉强你们参与。
士兵带着困惑的表情回去了,丽姬塔用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法师:你疯了,西恩院长,在这种时候还要削减战力,我们人本来就不多。
错了,这样不可靠的人是不能用的。潘尼抚摩着下巴:你难道是想用他们的家人胁迫他们为我们作战
女红袍沉默一阵,然后哼了一声:好了,托你的福,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其实,对付外面那些人,五十个和一百二十个,难道真的存在很大的差别潘尼这样想着,眼睛眯了起来。
你有什么想法丽姬塔沉默了一阵,开口询问。
在这种情况下,就应该用更主动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力量,忠诚不会自己靠上来。潘尼抬起了头:他们在山区历经山贼袭击来到这里,昨晚刚刚休息过一晚,伤疲不会好转多少,刚刚安定一点,又生出一些惰性,正是发动打击的好时机,就在日暮时行动吧。
这么快女红袍吃了一惊,抬头看看天色,下午都快过去了。
当然要快,我们没有多少人,必须出其不意。
对了,如果一会儿真的有本地民兵来支援作战怎么办丽姬塔想起了什么,神色阴翳起来:里面肯定会有潜藏的间谍。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大部分应该是真正愿意帮助我们的人。潘尼摇了摇头:你可以记下他们的名字,然后慢慢调查,当然,不能让他们参与前期的战斗。
那就要加倍地注意了。女红袍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唔,院长大人,你那异想天开外加心慈手软的行事方式为我添加了无数工作量。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未必会起到好的效果,而我们以后的麻烦也会变得更多。男法师无奈地摊了摊手。
但愿你是有道理的。丽姬塔叹了口气:好吧,至少你到现在为止的决策还没有出过错误。
潘尼微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是不以为然,他走到门口,见到一个小男孩直直地盯着他,他有些讶异,拍了拍这个小男孩的脑袋:这么晚都不回家
导师大人,您还会继续教我奥术吗托马斯揉了揉头发,抬头眨着眼睛问道。
这可是很难断言的事情。法师摇了摇头,看到小孩的目光,顿了一下:或者,你可以来见证一下。
带着困惑的目光,这个小男孩点了点头,磕磕绊绊地迈动小腿跟上了法师的步伐。
天边一片鲜红,夕阳即将落下。
琼斯,好样的,我们这回终于不用再参合进那些红袍老爷的事情里面了。从操场走到远离警卫队的小镇一角,一群民兵开始议论纷纷。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卢米琼斯本人却陷入犹疑: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支持一下镇里这几位大人,因为我们不知道外面那位镇长会不会像他们这样统治我们。
得了吧,红袍不都一个模样。
不对,你们不记得上一位塞尔派遣过来的大人是怎样统治我们的了吗卢米大叫道。
不过很显然他的说法得不到大家的认同:算了,卢米,他们既然说了不需要我们帮助,我们也就不用多伤脑筋了。
其实我倒是想,如果里面这位院长赢了外面那位镇长,我们是不是都会倒霉
这样一句话从角落里面飘出来,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不过最终也没人说些什么,都散去了。
因为反过来理解,如果他们帮助潘尼,但是潘尼却失败了,外面的镇长大人难道就会放过他们
终究是赌来许多人都做出了不理智的选择。刚刚说话的那个人一边叹气,一边走到了卢米琼斯身边,他的身量比卢米矮一些,看来也更年轻,但是体格却更壮实:或许只是本能把脑袋缩进泥土里面,逃避眼前的厮杀。
罗文,你这句话说得可真过分。卢米琼斯皱了皱眉:他们只是不想白白流血。
可惜啊,人大多安于现状,更是为了眼前的苟活,而看不到更远的地方。这个人叹息一声。
卢米琼斯看了看姿态犹如诗人一般的同伴:罗文,你的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我问你,你认为镇子里的几位大人和外面那个镇长斗,谁能获胜
这卢米皱着眉头沉吟起来,很显然,这是他无从判断的。
如果没有镇民的帮助,潘尼几个人能够使动的人不过五十多个,但是外面足足有一百人。
但是镇里面共有三个法师,装备精良。
不过如此仍然难以确定正面冲突,究竟谁能获胜。
别忘了,我们这三位大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身边只有不过二十多个人,然而仅仅只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就能让山上最大的匪帮束手无策,到了现在,更是能够完整地武装出一百人的守备队,你知道,即使是一流的军队,也很少能够全身装备我们使用的那些铠甲。罗文说完了这些就闭上了嘴巴。
但是已经足够让周围的人进入思考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罗文。卢米琼斯沉吟一阵,最终点了点头。
其实,你们也要想想,这也是一次投机,如果我们能够帮助几位红袍老爷取得胜利,是不是能够获取更高的位置呢这个年轻男子说着,眼睛里透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卢米琼斯很容易看得出来,这种光芒名字叫做野心:
罗文,我只是想乡亲们能够安定地生活下去。
安定这个人嗤之以鼻:夹在两个势力夹缝之间每天被山上那群老爷压榨的安定生活拉倒吧,这里全无希望,卢米,我们必须爬出去。
同伴的话让卢米不太舒服,不过经历了一番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帮助红袍法师,这时他们旁边已经聚集起了二十几个还未离开的镇民,当卢米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们的时候,为首的中年挠了挠头:
是这样的,卢米,我想罗文说的是有道理的。
有道理帕格拉斯,你不是一直很反感这些红袍的吗罗文看着说话的中年人,语气尖酸:原来你也懂得见风使舵啊。
这个中年人面色顿时尴尬起来。
罗文,别说了,我们找西恩大人去吧。卢米皱了皱眉头,走出了这片空地,其他的民兵也跟着走了出去。
夕阳西下,从下午而至日暮。
临时营地的篝火依旧旺盛。
大人,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军官盖索尔表情上不乏计谋得逞的得意:从刚才的观察可以看到,他们临时召集起来的军队真是完全没有忠诚度可言啊。
盖索尔尉官,你真是个人才。红袍法师情绪十分高涨:对了,我们在镇子里的人怎么样了。
哦,他刚刚把最近镇子里的情报送上来。盖索尔说着皱起了眉头:如果没有本地民兵队的帮助,这些红袍法师的力量就很弱了,当然,还要小心他们的特殊武器。
特殊武器米尔坦苏德的眉毛竖了起来。
能够连续射出几百支弩箭的连弩架而已,只要你们不傻到集合冲锋,那就没有问题,对了,还有一种能够喷火的兵器,我想那东西可是够你们喝一壶的。
魅惑般的声音就在几人营地前十几米处响了起来,塞尔骑士的长剑离开了剑鞘,红袍法师和军官一抬头,看到那身黑光闪亮的铠甲,与金属光泽包裹着的绝美身姿。
当然,也少不了那五尺长的巨型大剑。
你应该是费兰德林女士唔,不知现在到了这个地方,有何贵干盖索尔军官皱了皱眉头。
贵干难道刚才不是你们在商议攻击那座稍微大了一点的呃,学院
大批士兵抽出了武器,围在了女武士四周,红袍法师目光深沉下来,往身上加持着防护,过了一会儿,军官开始笑着驱散士兵:都散开吧,如果这位女士要刺杀某人,你们是很难挡住的。
一群士兵收回武器,兰妮露看了一眼军官,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
其实据我们得到的报告,那位西恩院长似乎严重地侵犯了您的权力,是这样吗军官翻阅着资料,刚刚开口询问时,就见对面的黑武士脸色变得铁青了。
唔,这样说,我们如果能够教训一下那位院长,似乎也是你愿意看到的事情。米尔坦苏德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缓缓地笑了起来。
呵呵。兰妮露笑了一声,一个滑步飘到两个人旁边,站住了,这个动作让红袍法师和军官的眼皮都微微跳了一下:你们说得没错,我是有这个意思,如果要对付那些家伙,我想我是可以多砍死几个杂鱼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费兰德林女士,能得到你的帮助,坦苏德大人夺回权柄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盖索尔和米尔坦苏德脸上同时露出喜色。
这位黑武士的彪悍,可是全萨扎哈省都知道的。
权柄兰妮露轻蔑地扫视着旁边的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小镇的权柄就这样喜形于色,暗道男人果然都是些短视的垃圾,哪怕拥有再多名为精明的头脑,实际也和猪一般地懦弱无耻。
包括镇子里面那一位,那可是她此次所作所为的目标啊。
一想到那个人,她的心里就冒火,她舔舐着嘴唇,缓缓说道:等一下,你们如果攻破了城镇,一定要把那个院长给我处理。
军官和红袍愣了一下,还没听明白黑武士的说法,就听到好像地狱一般的咬牙切齿的诅咒:
我一定要他做我的狗,让他舔我的鞋子和脚趾,在他面前夺走他的妻子
两个男人一齐打了个寒颤,不过对于黑武士的可靠性却更无怀疑了,这种苦大仇深的语调,没有深仇大恨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他们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相顾吐了口气,等待着黑武士发泄完了怨气,才小心地挑起话题:费兰德林女士,你刚才说,他们有一种会喷火的武器
轰
就在军官的话说到了一半时,小镇的木墙上忽然迸出一道火光,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营地一侧的山石就好像爆炸一般轰然迸裂,大量高速飞溅的碎石片和烟尘瞬间将一侧的帐篷撕成粉碎,鲜血飞溅而出。
几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士兵惨嚎着从压翻的帐篷下面钻了出来,一边疯狂地惨嚎一边奔跑或是爬动着,肢体基本上没有完整的。凄惨的嚎叫渐渐多了一些嘶哑。
被崩得破破烂烂的断手弹落在米尔坦苏德和盖索尔眼前,这两个人的神经一瞬间短路了一下。
愣着干什么他们攻击了黑武士大喊。
不过就在这瞬间,更多的火光从镇子的木墙上闪了出来,与此相应,大片山岩被这些炮火轰击崩裂,周围的营地顿时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