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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箾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诡祭。拿起地上的急救小药箱,秦楚迅速地迈步去查探谏箾的伤势。
心跳和脉搏因失血过量而导致频率过高,脸色也变得苍白。人的血液一般在3.8到5.6之间,若人体内迅速失去超过15%的量就会产生脉搏和心率加快,产生晕眩,当失血量到40%,心室的血液回流就会受到影响,就会导致心跳过速,最后引发失血性休克,看谏箾的状况,失血量大致在25%左右,若不及时止血和输血。
秦楚看了看身为o型血但此时还没有苏醒的靳苂,无奈的叹气。谏箾的血当初做离心机的时候已经测过,是b型。好死不死地和秦楚自己是同一个血型。秦楚是真的不想大出血。奈何,治病救人是她的天职。但双手要进行缝合手术,不能作为输血的输出口。
秦楚无奈,把箱子内需要的物品拿出,随后合上箱子,自己坐了上去,随即撩起自己雪花花的大腿,开始进行消毒处理。
“一飞,过来帮忙。”秦楚斜眼朝愣在身后不知死活的崖一飞。怎么关键时刻就不会机灵一点。
“医……生。”崖一飞结巴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秦楚的腿,随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自己给自己扎,果然不好受。秦楚皱眉,但还是取了布条,小心地绑固定住针口,随后吩咐崖一飞待她下针连接两管之后松开捆在谏箾手臂上的布条。银针朝谏箾的静脉扎去。待见了谏箾血液流出,当即解开小管上被夹紧的末端,见自己的血液润湿手指,秦楚迅速地讲谏箾手臂上的针口与自己的管末相连。
随即秦楚训练有素地剪去谏箾身上的衣服,粗略地检查了伤口,已经自然止血的伤口自然不急于处理,过深且未止血的创口才急需缝合。幸好,大伤口只有两处,而且幸运地只在腿和手臂之上,并未伤及内脏以及损伤大血管。
“小沙漏看好了,漏完一定要说。”秦楚慎重地吩咐一旁的崖一飞。
“我晓得。”崖一飞点头,随即朝秦楚旁边的沙漏看去。看这大小,估摸着一刻钟就漏完了。
分针走线迅速穿行,看得人无不叫人叹为观止。一旁的竹韵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楚的举动。而佘余兮更是神态自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楚。心道:江湖传闻,所言非虚啊,秦楚不会武功,却又身怀秘技医术。这样的人物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江湖之中,先不论其目的,单就这一身医术,就足以让人窥窃。
“擦汗。”秦楚的认真专注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一向喜欢寒碜秦楚的竹韵也都只是乖乖站在一边,未加言语调戏。
“我来。”竹韵上前一步截住崖一飞正要躬身的动作,抽过其手中捏着的帕子。
手帕轻轻印上秦楚的额,纤细的手指一丝不苟地动作,没有丝毫怠慢。要是秦楚得知此时是笑面虎竹韵为她擦汗,不知她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一飞,你去看着靳苂。”秦楚继续低头做事,也不管身后说话的是谁,听着身后有人主动帮忙,随即便吩咐崖一飞去照顾靳苂。
除了缝合半损的血管稍稍耗了些许时间,两个大伤口的缝合还算迅速。在沙漏滴下最后一点沙,秦楚已经开始做最后的小伤口的消毒收尾工作。50的血量也从秦楚身上流走。
“好了!”消毒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秦楚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擦去额上未及被竹韵擦去的汗。
“竹韵!”秦楚适才转头,瞧着手里拿着帕子的人,惊叫出声,随即上上下下检查了自己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任何过敏中毒反应之后,狐疑地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此时似笑非笑的竹韵:“你……”有什么目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举手之劳而已。”竹韵笑,随即把手帕递过给秦楚。
吃过亏的秦楚哪里会信,看着竹韵递过的手帕,犹豫再三后适才肯接过。但才接过,秦楚便把帕子随手一塞,竹韵拿过的东西,她才不要留着!九命猫妖在这扮猪吃老虎的竹韵面前也绝对没有活路,更何况是她这个生命宝贵的有为青年。
那跟着佘余兮身后的四名侍女,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心里犯着嘀咕。这医生,据说喜好逛青楼,瞧这情况,躺着的两个人,一个被解开了衣衫,一个被剪开衣衫。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着数十步之外被大开胸襟地凉晾晒供人观光的人,四名侍女皆心有戚戚焉。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江湖所传,原并非空穴来风!
“竹韵,既然公主送了药给‘冷袖无徵’的主人,之前的账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秦楚摇摇晃晃地勉强起身,最终敌不过晕眩,又坐了回去,她现在刚输完血,刚才高度专注没有感觉头晕,如今一收了尾,晕眩当即袭来,那里还能走动,稍作休息之后,也只能勉强理清思路开口问竹韵。
“这还是问佘执事才是。”竹韵移眼,望向佘余兮。
“谏长风所行,便是要向出云公主求这‘冰凝香芷’。如今出云公主慷慨赠药,长风所受之命自然不复存在。”佘余兮笑道,环眼一圈,见那白衫的秦楚长长的输了口气之后,又坏心眼地接着道:“但私自带外人入桃林,企图潜入‘冷袖无徵’宫,至此一条,便是大罪。”
看着佘余兮笑意不减反增,秦楚气结,刚才没有什么高手护着,也没有什么筹码在手,口头上就弱了几分,如今她手里捏着那什么“冰凝香芷”,财大气粗得很,“喂!这里哪里有外人!你看清楚,那边躺着的那只是这边躺着的这只的内人!内人!懂不懂!明媒正娶,高堂拜礼的!”秦楚在靳苂与谏箾之间来回指着。刚刚失血,现在用力嘶吼,让她晕眩的脑袋更浑噩了。
但浑噩的脑袋丝毫不影响秦楚得了便宜还卖乖,占尽便宜的小人得志:“还有我!我是坐在高堂上受拜礼的,你说,你的莫须有罪名强加得是不是很无理,还戒律院呢!我看是冤枉堂的。”
竹韵在一旁但笑不语,有秦楚这张嘴在,兵不血刃离道不远矣。
“大胆,竟敢对执事不敬!”上手捧着托盘的女子出声叱责。
“啧啧,怎么的,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还是想武力镇压啊?”秦楚朝那女子抛了个不屑地的眼神。来啊,来啊,你要是敢还口,我说的事情不就坐实了嘛,啧啧,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看你怎么死!哼!秦楚心里愤愤然。
“呵呵,原是一场误会,恕佘谋孤陋寡闻,两个女子高堂行礼,结发夫妻之事至今为所未闻,适才有了误会,既然是谏夫人做的礼数,自然是‘冷袖无徵’的人。”
“唉!不是佘执事的错,错就错在我高估了‘冷袖无徵’的能力了。”刚才拿剑要杀人的时候早干嘛去了?我就不信一个杀手组织信息那么差劲。
秦楚一脸惋惜无奈地缓缓站起来,随即对佘余兮道:“现在知也知道了,能不能给辆马车。”
“请道医稍等。”佘余兮笑着说完,随即转身吩咐一旁的折笔。
秦楚缓步走到靳苂身边,小心地缓慢蹲下,查探靳苂的状况。呼吸已经平稳,现在未醒,只是因为大脑短暂的缺氧导致。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倒是谏箾需要养些时候,刚才忙着救靳苂,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伤的,竹韵出现的时候,也没见她和那什么执事都多久啊,怎么一转眼就伤得和下了梅花刀的腌肉鸭子没什么分别了?
随即秦楚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崖一飞,这厮一定知道。
“竹韵姑娘来后,谏姑娘不肯停手,一直和那戒律院执事过招,那执事功力要高上那么一筹,加之谏姑娘原本就受了上,体力也耗损了大半,那里会是此人的对手,所以对方只被刺破了几缕衣衫。医生你救活靳苂姑娘后,谏姑娘就停了手晕倒了,竹韵姑娘适才出手阻止那执事。”接到秦楚投来的目光,崖一飞很自觉地解释。
“唉!真是个倔丫头,叫了不要轻举妄动的。”秦楚无奈叹了口气,随即又把目光望向靳苂。也不知道这比惰性气体还不开窍的玩意,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反应。让人家姑娘等,多不好,懂不懂绅士啊你。想到这,秦楚气不过,愤恨地就朝靳苂踢上一脚。
崖一飞看得眼都直了,这,不是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回来的么!人都还没醒呢,怎么踢得那么凶狠。两眼在秦楚与靳苂之间来回,崖一飞缩了缩脖子,随即在心里不断地对上苍祷告,神啊!不要让我有这样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轩轩=w=,于是,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