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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现走后，留在原地的柴无涯和浪千军相顾无言。
浪千军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轻轻拍打了一下书上的尘土。
“天妖帝尊，以前没注意，现在看看这本书至少书名还是很帅的啊。”
浪千军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些苦涩。
“义父...”
柴无涯欲言又止。
浪千军一手托着书，另一只手摸了摸柴无涯的头。
“不必在意，那毕竟也是仙人，输给他不冤枉，好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个少年，毫无疑问就是仙人，你...不要声张出去。”
柴无涯点头。
浪千军一手拿书，转身离开了营地，柴无涯看着浪千军的背影，不知为何居然有些佝偻。
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酸。
半晌，浪千军已经彻底离开，柴无涯才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仙人李现依旧只是在书山里看书，只是换了个姿势，手里的肉饼换成了肉干。
“李现。”
“嗯？”
对于算是救命恩人的柴无涯，李现表现得还是很在意的。
“我记得你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学吗？”
柴无涯还记得那天在大漠捡到这个少年时，这个少年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甚至自己单手就能把这个少年按在地上摩擦。
“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没接触过，不过这几天我又不是木头，除了学习文字和语言，我也有看一些简单的武学啊。”
“就那些杂书上的？”
柴无涯有些吃惊。
关于武学，大体分为五种，典，决，经，书，功。
其中以典最为深奥强大，月神宫看家本领就是傲月典，柴无涯曾见过浪千的母亲施展过一次，完全看不明白是什么招数。
依次往下，功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烂大街的，比如说铁头功，大力功，这种武学甚至会夹杂在杂书里，算是买杂书附赠的赠品。
像浪家的千浪爪，全名是千浪武经，属于经字类。
李现到现在为止只和他要过杂书，若是学了什么武学，自然也就是杂书上的那些武功了。
凭那些武功也能打的赢浪千军的千浪武经？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看你们这的武学还分层次，和修仙那一套没什么区别，实际上所学的本质都是对能量和肉体的控制，无论什么武典还是武决，融会贯通和武功没有区别。”
“xiuxian？”柴无涯没听明白。
李现也没给人解释得明明白白的兴致。
“没什么，怎么？你也想学吗？学我刚刚那样的本事？”
柴无涯一呆，连自己本来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我，我也能学仙人的武学吗？”
李现无奈，看来对方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柴无涯，在你心里，仙人是什么？”
柴无涯想了想。
“我曾经在书里见过，所谓仙人就是完全摆脱后天之相的人，但是现实中没有那样的人存在，古书的记载里，也只有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个救世主，完全摆脱后天之相，成为了仙人。”
柴无涯看了看李现。
“所以，我一直以为仙人应该是很强很强，强大到足够完全摆脱自身的后天之相的强者。”
李现放下书，施施然走到柴无涯身边。
“把头低下来。”
柴无涯一脸疑惑，但也不疑有他，弯下腰来。
李现伸出双手，扒拉着柴无涯的嘴，把他一口尖牙露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后天之相吗？”
柴无涯被弄得有点难受，点了点头。
李现松开手，柴无涯才直起腰。
“这个样子，倒是和我认知里的妖怪有些相似，确实，你那些手下也多多少少有些这样的痕迹...”
“妖？”
“嗯？你知道妖吗？哦对了，确实，很多杂书里都有妖这个字。”
不过李现在书上看到的，这里的妖指的是贵族。
在这里，妖和王是同级的存在，不同之处是妖是领地的上位者册封的，而王则是力量达到了一定程度，由民心共同推选出来的。
比如说西钧神州这里，妖有三个，但是王目前一个都没有。
浪千军就是其中一个妖，由月神宫册封的千军妖。
“李现，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柴无涯好奇地问，他从捡到李现开始，就问了李现很多次这个问题，不过那会儿李现还不会说话，他说了也听不懂。
“另一个世界。”
“仙界吗？”
“不是，不过单从力量来说，那里和你们这里相比，确实算得上是仙界了。”
“力量？”
柴无涯听了有些难受，而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想说的话了。
就是力量。
“李现，你说我们这样练功有意义吗？”
柴无涯说着，脸上的沮丧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意义？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意义？称王称祖？还是长生不死？或者完成灵魂上的升华？”
柴无涯一呆。
“至少，至少我们练了十几年几十年的武学，不至于连个三天都不到的初学者都打不过吧？”
李现闻言顿时乐了。
“搞了半天你就是因为浪千军没打过我对武学产生了自我怀疑啊？”
柴无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否认。
“确实，从你的视角来看，浪千军练了这么多年的千浪爪，无论是威力还是境界都是你需要仰望的存在了，但是却被我这个练了武学不到三天的，而且还是练得杂牌武学的人打败了。”
李现沉吟。
“确实听起来很让人沮丧啊。”
柴无涯叹气。
“柴无涯，你见过活了几百年的人吗？”
柴无涯听了又是一呆，几百年？
“能活几百年？怎么可能，就算是古书里说的仙人，最后也就活了一百多年，世上怎么可能存在能活几百年的人？真要活了那么久，他的精神怎么可能坚持得住呢？”
李现一笑。
“但是就是有这样的人啊，在我来的那个世界里，甚至还存在活了几千年的生命呢。”
柴无涯沉默。
“你果然是从仙界来的，你说这个做什么？反正我们这里不存在那样的人。”
“没有见过并不意味着不存在，你的想象力未免有些太匮乏了，柴无涯，你有试过自己创造武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