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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关中都到处都发生这样事情,当然也有权威深重、且怕得罪所谓蝗神的人,他们想尽办法不让村里人不去抓蝗虫。你不去抓,不代表别人不来抓,于是一批一批的外村人过来抓蝗虫。那些族长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不抓也不人别人抓,说自己对蝗神很虔诚。
冲突不可避免发生了,放在以前,官府只会和稀泥,行政和律法分开后,那些人根本不会顾忌什么社会不安,什么官绅体面。有人报案,立马就把打人的族长,族人抓了起来,也不审判,直接押送爪哇岛。这样的做法,魏征和褚遂良等几个正直的官员都不愿意,天天缠李二放人。
今天早朝,李二把吴怀斌把吴怀斌从被窝里提溜出来,让他自己去挡炮,谁叫他出的主意?李二也是怕了魏征这些人了,于是让吴怀斌去挡前面。果然魏征又开始些乡绅说话了,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通,说什么是大唐基石,什么并无过错,罪不该如此,等等。李二看看在睡觉的吴怀斌,无奈的只听下去,当一大群大臣出来附议的时候,吴怀斌突然醒来,走到魏征前面,左看看右看看。看完魏征看褚遂良,然后每个附议的人面前都看过,看完后又回头看魏征,看的魏征心里直发毛。
吴怀斌突然开口说道:“魏征,是皇权大,还是乡绅大?”
魏征一愣神,吴怀斌怎么直呼其名?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表现,死敌才直呼其名的,我哪里得罪这越国公了?再说乡绅和皇权怎么能比?
在魏征愣神的时候,吴怀斌转头又对褚遂良说道“褚遂良,是平民百姓重要,还是乡绅重要?”
褚遂良也被吴怀斌霹雳般的问话给吓到了,这时,魏征已经回过神说道:“乡绅不仁,但罪也不至徒爪哇岛吧,越国公,这也太过了吧。”
褚遂良也反应过来说道:“乡绅在自己土地上,不让外村人进去抓蝗虫,这也没有多少错吧。”
吴怀斌根本不搭理褚遂良,直勾勾的看着魏征一字一句说道:“魏征,圣上下的诏令你是否忘记了?凡以蝗虫,蝗神蛊惑民众,不让民众抓蝗虫者,徒爪哇岛。魏征,你说是不是这样?”
魏征无奈的点点头,然后说道:“罪不上大夫,这会使天下读书人寒心的,我等只想让乡绅罚铜戴罪,并无其他意思。”
褚遂良说道:“那乡绅指挥村民打捕蝗者,并无大错,那是他的土地,有权不让人抓蝗虫。即便有错也不应该受如此重的处罚。”
吴怀斌听完褚遂良的话后,嘿嘿冷笑道:“褚遂良,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不管百姓生死?”
褚遂良两眼放红光说道:“越国公你怎么骂人呢?粗鄙,粗鄙至极。”
吴怀斌对这种好赖不分,只挖古垃圾的人没有好感,说道:“褚遂良,我骂你,那是你确实找骂。圣上诏令已经下了,自己不抓阻止族人不抓,还聚众打伤抓蝗虫的人,这是什么?这是叛乱,褚遂良,历朝历代对叛乱是怎么处理的,你比我清楚吧。”
吴怀斌回头对魏征说道:“魏征,我向你普及一下,你那些书本里找不到的知识,一对蝗虫,生命3个月,可以生200-1000个后代,在长安,基本上一年可以生两代,也就是说。一对蝗虫,现在不扑杀掉,明年这个时候,这对蝗虫有4-100万只后代。这也就是为什么发生过蝗灾的地方,来年肯定发生蝗灾的。魏征,你说没有抓蝗虫的村庄,明年会是什么样?那些不抓蝗虫,反而打抓蝗虫的人怎么处理?我看发配爪哇岛都轻的。”
魏征退回自己的队列,不再说话了,后面附议的人都退了回去,只有褚遂良直挺挺的硬在那里。吴怀斌看看褚遂良说道:“褚遂良,怎么那里不懂么?你问我来回答你。”
褚遂良哪里见过这样的逻辑,火气上升张口说道:“吴怀斌,你巧言令色,蝗灾明明是上天警……”
啪.啪.吴怀斌连甩褚遂良两个耳光,褚遂良捂着脸,血从嘴角溢出。吴怀斌大怒说道:“身为大唐官员,不穷究天理,信奉子虚乌有的蝗神。圣上,臣请褚遂良研究蝗虫,以补其罪过。臣殿前失礼,请处罚微臣。”褚遂良的火气魏征听到吴怀斌的话,连忙出列,替褚遂良应承后,拉着褚遂良回到队列,感激的看看吴怀斌。
李二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的变化,也知道褚遂良的话题最终方向,但吴怀斌2巴掌替他出了口气,于是说道:“撤褚遂良齐聚郎职位,今后从事研究蝗虫。吴怀斌殿前失礼,罚奉1年。”罚奉一年,对其他人来说的很重的处罚,可是吴怀斌,好像,也许,从来没有自己去领过俸禄。
褚遂良在魏征的劝慰下,出列谢恩,朝廷的争锋落幕,其他议案吴怀斌没有兴趣知道,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睡觉。
散朝了,吴怀斌慵懒的走出太极宫,还没有上马车就被魏征和褚遂良拦了下来。吴怀斌奇怪的看着魏征,今天把他们两人得罪狠了,怎么选择就来找麻烦啊,这不是他们的风格啊。魏征说道:“吴小子,以后朝堂上不要直呼其名,这样很不礼貌。”
吴怀斌拱拱手说:“魏公,这几日心情不好多有得罪。”
魏征说道:“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你救了褚秘书一命,却也毁了他的前程,但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
吴怀斌说道:“褚秘书,前程未必没有,研究蝗虫,成功防止蝗灾,那才是功的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功劳。你从政,世上最多多一个宰相,以你现在见识和阅历,不做害民的宰相就不错了。可是你研究蝗虫,就不一样了,千古第一人,当民众不再看到满天飞蝗而绝望的时候,你褚遂良名字将永远篆刻在史书上。”说完拱手上马车。
各地晒干的蝗虫开始运进吴怀斌的仓库,仓库每天以2.3百万斤的速度在收购,15.6天后,才回落到百万斤以下。仓库统计数据出来了,在收购带16天的时候,收到4千万多斤的蝗虫。4个仓库明显不够,不得已,又造了几个,山一样的蝗虫,让吴怀斌头皮发麻不已。
如果按百分之二十的配比,这压缩饼干要做2亿斤,给谁吃啊?想想这天文数字,吴怀斌脑袋都炸了。吴怀斌没有办法,只得想其他办法,什么蝗虫汤,蝗虫干,油炸蝗虫,等等。
关中收购蝗虫的风潮开始往其他地方蔓延,开始的时候,洛阳靠近潼关的地方,那里的农民抓来蝗虫卖往潼关。后来,其他地方的官府看见,关内是由官府出面收购,那能不能他们当地的官府也收购蝗虫?于是纷纷上奏,天下300多州,上奏要收购蝗虫了有70多州。李二也是满眼希望的看着吴怀斌,想让吴怀斌一口答应下来。
吴怀斌把带来账本带来李二看,当看见总计4千多万斤的时候,李二有点咋舌。整个吴怀斌收购加劳动支出不过1万贯,但现在没有必要收了,收了没有用。吴怀斌知道李二想什么,谁愿意让蝗虫这个祸害存在?现在有机会除之后快,能不下手?但这东西不是人,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最后吴怀斌让李二下令,官府收购5天后全面停止收购蝗虫。
吴怀斌不是没有想过做饲料,可是现在玉米还没有普及,粮食还没有足够,搞养殖是不现实。每年3.4月收购蝗虫才是最有效的,那时候,防治蝗虫成灾才是最重要的时间。现在都7月了,蝗虫最后一茬,实在是没有多少效果。
李二和大臣都吃过蝗虫饼干后,都感觉味道不错,于是根本不顾及吴怀斌的先前的警告,给军队定了2千万斤。和李二说好价格后,吴怀斌回到自己府邸,继续窝家里。不是没有事情,而是事情很多,吴怀斌不想再想自己上去,他现在有意识的培养各个经理人的当担,如果明年自己一去,几年不回,会怎么样。
这次大蝗灾有点虎头蛇尾,铺天盖日的,没有几天就被抓的,只有几只在青草之间苟延残喘。李二算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知道民众的力量,也知道金钱的力量。这算是对付蝗灾的一个经典手段,不再是望蝗虫感叹了。这次蝗灾就是几个比较早发生的州县,损失大点,下半年还有一季马铃薯可以种,来年的饥荒应该不会发生了。
这次蝗灾,很多人在运作,他们的目标就是想皇权低头。开始利用蝗灾,鼓吹什么天谴,天罚。当吴怀斌回来之后便发布了,收购蝗虫的消息。开始的时候,这些文人还讥笑吴怀斌,关中如此之多的蝗虫,买的光吗?现在他们所有的目标都集中在吴怀斌身上,因为,吴怀斌不仅在半月里,把关中的蝗虫买了个精光,也把他们鼓吹的天罚,天谴谣言粉碎的精光,成了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