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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
硕大的蛇身蜿蜒在黑色土地上,发出“沙沙”声,红宝石般的眼睛四处巡视着,时不时吐出三米长的信子来,发出嘶嘶声,在它爬行过的地方留下一条纯白色的结冰印痕。
硕大无朋的头颅上,鬼王持斧而立,不可一世地盯着前方,斧刃上流淌的血还未完全干涸。鬼蟒身后是装甲齐整的鬼兵以及血流成河的修罗尸首,鬼蟒的尾巴上挂着百八十具尸体,时不时抛到身前来吞一只解解闷。
鬼王正向阴风山方向前进,忽见远处风云变幻,原本黯淡无光的天空,涌出一大片红云,犹如海浪般翻涌而来,盖住整个天空。
密密麻麻的修罗兵从红云中飞出,与之前遭遇的不同,这次的修罗兵全部长着双翼,悬浮在半空,蠢蠢欲动。
为首出来一狮身人头,背生双翼的家伙,正是吠鬼,他飞至鬼王上空道:“鬼王,你如此兴师动众欲意何为呀?”
鬼王冷哼一声,睥睨道:“自然是杀光你们这些侵略他人地盘,屠戮百姓的修罗恶鬼。”
吠鬼窃笑一声,故作惊讶道:“哎呀呀,我怎么记得鬼王之前宣扬的是爱七界,爱众生,怎么鬼王如今要违背自己的宏愿,不爱我修罗了么?”
吠鬼说完,天上的修罗捂着肚子,齐声哄笑起来。
鬼王面不改色道:“我鬼界肩负轮回大任,爱的是七界百姓,不是你这种嗜血好杀,滥杀无辜之辈。”说完,鬼王左手向上一挥,一道虚影飞上去,钳住吠鬼咽喉。
吠鬼没想到鬼王不打招呼就动手,猝不及防,拼命挣扎着,口中怪叫一声道:“这老匹夫搞偷袭,给我上。”
话一说完,众修罗身形未动,就听地上巨蟒一声怒吼,张开大嘴,口中喷出森森寒冰之气,从左至右在空中划过,顷刻间数千修罗被冻成冰雕,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杀了这条蛇,一会儿吃蛇肉,喝蛇血。”吠鬼招呼着。
众修罗怪叫着俯冲向下,鬼兵们也挥刃相迎,大家战至一处。
鬼王凌空一跃,从幽冥鬼蟒身上跃下,鬼蟒大吼一声,也加入对抗修罗兵的战局。
吠鬼双翼间生出闪电,劈碎鬼王钳制他咽喉的虚影,双方激战起来。
鬼王手持巨斧,不断劈出灵气,向空中斩去,瞄准吠鬼周身要害。
吠鬼在空中左奔右突,一时无法靠近鬼王,有些烦躁,双翼交叉,口中念念有词,天上的红云逐步收缩,云层越来越低,颜色也越来越深,缩到最后,竟变成一只黑红色的大眼,俯瞰地面。
随着吠鬼一声呼哨,那大眼中,发出黑红色的修罗之气,冲击地面,每一次落地,都有数百鬼兵命丧当场。
鬼王抬眼一看,双臂青筋暴突,大喝一声,双手将巨斧向上抛出,那巨斧裹挟着风雷之势,直奔红色巨眼。
抛出巨斧后,环视周围,幽冥鬼蟒身前围了数百个修罗兵,他们高悬在鬼蟒够不着的地方,来回挑衅,时不时伸出手中的叉子,狠狠刺它一下,鬼蟒全身不少地方已鲜血淋漓。
鬼王一步踏出,已至鬼蟒身边,他右手高举,向下猛拍地面,大喝一声:“给我落。”随着他右手挥出的一瞬间,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将悬浮的修罗尽数拍落地面,不及他们再起身,鬼蟒嘶吼一声,将他们尽数吞下肚。
吠鬼看着劈砍上来的巨斧,指挥几个修罗兵上去拦截,可惜威力实在太大,几人根本拽不住。情急之下,吠鬼再念法诀,红色巨眼不再发出修罗之气,而是发出一片红色光晕,这光晕笼罩下,巨斧的速度越来越慢,似乎跌入泥潭般,最后静止在半空。地面上的鬼族士兵们受此红光照射,也纷纷感觉四肢乏力,每挥砍一剑,都要付出数十倍的力量,修罗兵们趁此加紧攻势,屠杀鬼兵。
鬼王冷哼一声,双膝微蹲,猛然一跃,踏空而上,蹭蹭蹭几步来到吠鬼身边,仅剩的右眼,怒目圆睁,这眼神让吠鬼心中一惧,瞬间想到了非天。
鬼王右手猛然一挥,一拳正中吠鬼头颅,速度之快,让他来不及躲避,旋转着坠入地面。
鬼王身姿不停,连踏几步,飞到巨斧处,双手攥住巨斧,紫色的鬼界灵力,注入斧中,那巨斧身型不断涨大,最后竟比鬼王还大,鬼王双手攥住巨斧,缓缓挥舞,用力喊出一句:“天地混沌,开!”
一道紫色鬼气从巨斧中飞出,直奔那红色巨眼而去,紫气在空中不断涨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吠鬼狼狈起身,高喊道:“拦住它,快。”数百修罗兵听到后,立刻蜂拥过去,前后叠站,试图用盾牌和身体,抵挡紫色鬼气。
那鬼气穿过修罗兵,犹如利刃划过薄纸般毫不费力,其势不减,反而越来越快,吠鬼看到的只有修罗兵们被一分为二的身体,如烟花般散落。
“唰”的一声,紫气没入红色巨眼,一道深深的沟壑显现在瞳孔中间。这还不算完,那紫气进入眼睛后,瞬间分裂成上百道灵气,在内部斩杀起来。
几个瞬息,伴着清晰可闻的噼啪声,红色巨眼彻底消失。
“不!”吠鬼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双翼不断生出红色闪电,轰击起地上的鬼兵来,他速度极快,攻势又狠,顷刻间,数千鬼兵就失去性命。
鬼王手持巨斧,向下一坠,“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正好落在吠鬼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鬼王左手向前一指,右手握着巨斧一横,拦住吠鬼去路。
吠鬼后悔自己来打头阵,没想到鬼王如此强悍,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他的看家本领修罗之眼,余光一瞥,四周的鬼兵虽不多,但各个都能以一敌十,和他的修罗兵们打得有来有回,真是棘手。
“喂,别发呆了,你到底出不出手,或者干脆你投降认输吧,我看你这身型,当我的坐骑正好。”鬼王漠然道。
吠鬼嘿嘿一笑,他猫腰后退几步,双翼高高举起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罢,双翼间“嗖嗖”飞出许多羽毛,这些羽毛个个比玄铁还硬,飞速弹向鬼王。
鬼王毫不遮挡地向前几步,迎着飞羽前进,这羽毛打在他身上发出“叮当”之声后,悉数落地,竟无法伤其分毫。
“怎……怎么会”吠鬼一时间有些恍神。
鬼王冷笑一声道:“你这羽毛,比起六恶魁的暗器来,可不值一提,当初我坐上这鬼王的位置,也是万鬼中拼杀出来的,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吗?”
说着,鬼王已经迫近吠鬼,他抡起巨斧,照着脑门劈砍,速度之快,空中只看到一瞬残影。
吠鬼周身绒羽乍起,他虽未看到巨斧的影子,第六感却救了他一命,堪堪躲过那致命一斧。他连连后退几步,吠叫一声,身边出现一团黑色迷雾,从迷雾中走出数百名鬼兵,他们目光呆滞,关节僵硬,机械的从中走出,最后踏出一人,让鬼王心中一酸,竟是鬼将任陌。
吠鬼怪笑一声道:“看见老部下,想必鬼王你很激动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跟你的部下一起,成为我修罗界的无魂兵?”
鬼王心中气血翻涌,欺身向前道:“我先劈了你。”
“咣”的一声,鬼王的巨斧被任陌的长枪拦下,后者面无表情的挥舞着长枪,向鬼王刺来。
鬼王不忍伤害到任陌,提起巨斧左右格挡,他看到任陌颈部有一道深深的割痕,知他是被人砍了头,又拼接上去的,即使如此,他也不忍心伤害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无魂兵们将鬼王包围起来,不断挥剑刺入,鬼王不得已且战且退。
吠鬼在旁饶有兴致地说:“鬼王,你慢慢和你的老部下叙旧,我先走一步。”说罢,展翅欲飞。
鬼王大怒,爆喝一声:“哪里走。”转向任陌说一声:“孩子,对不起了。”左掌一挥,一股冲击波击中任陌以及周围的无魂兵们,瞬间将他们打回原形,肢体四散,瘫倒在地。
吠鬼此时已升至半空,正加速升空,鬼王见状,掷出手中巨斧,大喝一声:“追云。”
忽闻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再想躲避,已来不及,“嘭”的一声,吠鬼只感觉有一座山击中自己后背,他嗓间一甜,喷出鲜血,跌落下去。
勉强起身后,鬼王之来到他身前,举起巨斧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降还是不降?”
吠鬼颤抖着嘴说:“我修罗只有战死之人,绝无偷生之辈。”说罢,他腹部冒出一股黑红色的炫光,接着体型速度变大,成为和幽冥鬼蟒一般大小的猛兽。
鬼蟒正在吞吃修罗兵,突见一与自己身形相当之物,当即怒吼一声,两人厮打起来,一时间难分敌手。
鬼王回头一看,修罗兵虽数量上还占大头,气势已然全无,徒留招架之力,当即右手触地,升起一座回灵阵法,鬼兵们灵力大增,攻势更加迅猛。
伴着一声怒吼,幽冥鬼蟒将吠鬼按压在地,牢牢将他缠起来,令其动弹不得。吠鬼暴虐的用还未被缠绕的双爪以及嘴巴在鬼蟒身上啃咬着,鬼蟒则忍痛深吸一口气,对着吠鬼的头颅喷出千年寒霜之气,吠鬼慢慢无法动弹,在僵直的前一刻,他还保持着张嘴啃咬的凶狠表情。
“与你过去的罪孽告别吧。”鬼王说着,拎起巨斧,横劈一式,伴着清脆的“咔嚓”声,吠鬼的头颅自身上掉落,咕噜咕噜滚到不知名的地方。
本就无心作战的修罗兵们看到吠鬼阵亡后,纷纷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鬼王看一眼四周道:“整理战场,继续前进。”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轰”、“轰”的声音,与这声音相伴的还有地面阵阵晃动,有些比较瘦弱的鬼兵,竟被震的弹得跳起来。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远方走来,他有着小山一般庞大的身躯,身上顶着九个脑袋,看向不同方向,脑袋下方长长的脖子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手,肥硕的身躯上,一闪一闪,长了数千只眼。
人界。
院内之人将程浩楠与露华等人,半包围起来后,一五十岁左右的禅师慢悠悠道:“不知几位到此有何贵干?”
程浩楠见众人面上修罗之气泛滥,一时却也瞧不出端倪,遂指着辩饥道:“我们来找人。”
那禅师看一眼刚才被揍的辩饥说:“此人扰乱我信徒祈福仪式,妖言惑众,当受罚。”
程浩楠左右观瞧,见人群中有不少穿常服之人,面上的修罗之气比禅师以及手下的和尚还重,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纳闷,嘴上说:“他精神有点失常,这里有点问题,说话不能作数的。”说着,用手指指脑子。
“是吗?”禅师斜程浩楠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程浩楠眼珠一转,笑道:“我是他外甥,这是他女儿,后面都是我们一家,这次是专门来找他的。”
禅师冷笑一声道:“既是家人那就好办了,此人打扰我们诵经,惹怒了佛祖,侵扰了众信徒的法坛,在我缥缈禅肆意妄为,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派个代表出来,给我们在场每个人磕三个响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如何?”
程浩楠刚要说话,忽然眼前影子一闪,定睛一看,灵儿已经冲了过去,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二十米,程浩楠腹痛加剧,紧急后退几步。
禅师摇头晃脑刚说完,突然感觉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俏生生的影子,定睛一看,一个水嫩貌美的姑娘正盯着自己笑。
灵儿在队伍末尾正待得烦了,一听这禅师如此说话,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使个身法上前,来到禅师身边,伸手捏住他的胳膊道:“禅师,你一定是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禅师刚欲答应,忽然感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钳住自己的胳膊,钻心的痛传来,胳膊吱吱作响,他惊慌失措地说:“你……你是什么人,你快下去。”
灵儿甜甜一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道:“方才我听说,禅师您好像要我们下跪呢,这才上来跟您说说话。”
“咔嚓”一声,骨头已经断掉了,禅师见自己的右小臂无比垂落下来,灵儿右手已经攀到他肩膀上,身旁弟子以为禅师正在和女子说什么悄悄话,纷纷远离,不便靠近。
禅师泪流满面道:“是我该死,冲撞了几位,您的家人现在就可以接走,是我错了。”
“此话当真?”灵儿右手又使上几分力气。
禅师忙不迭的连连点头,高喊道:“快放人,快放人。”露华等人上前将辩饥和尚接住。
随后,灵儿挟制着禅师来到院门口,直到众人离开小巷子后,才放其离开。
“现在我们怎么办?”灵儿问。
露华与任不弃相视一眼,再回头看向远处的程浩楠。程浩楠做一个带辩饥回酒店的手势,再摆出一个,自己去缥缈禅的动作。
灵儿起身拿起电话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程浩楠在电话那头说:“你忘了咱俩不能离太近这回事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侦察完就回酒店找你们。”
灵儿放下电话,看着躺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辩饥,叹口气说:“露华姐姐,你去陪大笨蛋去一趟吧。”
露华一愣神道:“啊?”
灵儿叹口气说:“他自己一个人去侦察,我还是不放心。可是辩饥和尚,又必须任不离大叔把他背回去,所以,只有你能陪大笨蛋去侦察一趟。”
露华回头一看远处的程浩楠,点点头道:“两个人确实比一个人更安全些,你不必担心,若是他有任何危险,我会带他脱离险境。”
灵儿点点头,与任不离,任不弃一起看护辩饥和尚回酒店方向。
露华与程浩楠一起向缥缈禅方向走去。
露华还是担心程浩楠内脏上的毒,开口道:“你一运灵气,就腹内剧痛,独自一人回去的话,你想如何探听情况?”
程浩楠满不在乎的嘿嘿一笑道:“没事,经过这些天,我已经摸索出来了,只要我运起三成以内的灵力,腹内的痛感都可以忍,超过三成就不行了。到时候,我就凝神静气,寻一隐蔽地听他们说话就好了。”
露华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道:“这是我从鬼界出来时带的千年清心丸,能解百毒,你试试,说不定你体内的毒,它能解!”
“什么?”程浩楠听到,喜出望外,一把接过道:“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说完,兴奋地一把塞进嘴里。
露华听完俏脸一红道:“这颗药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她留给我的只有这一颗药丸,有时候想她了,我就把药丸倒出来,拿到手心里看看,再给放回去,久而久之,自己都忘了它是一粒丹药,反倒把它当成了一粒珍珠,刚才走路时才想起来。”
程浩楠突然双手去扣嗓子眼,不住弯腰咳嗽。
“怎么了?可是吃完有什么不良反应?”露华关切地问。
程浩楠连连摆手道:“不……我是一听这丹药如此珍贵,想赶紧给拿出来,要不,你以后没有寄托思念之物了。”
露华温柔一笑道:“没事,母亲若是知道我用此药丸来救我最……好的朋友,一定十分开心。”
程浩楠嘿嘿一笑道:“就算有事,我也吐出不出来了,刚才吃得太急,已经给咽了。”
说话间,两人重新回到缥缈禅门前,对视一眼,程浩楠刚欲发力,露华抓住他的双手,向上一跃,将他带上房檐。
两人将灵力附着在脚底,如履平地地在房顶侦察起来。
方才聚拢起来的信徒仍未散去,他们排成长队,挤在一间屋子门前,等着房门打开。
程浩楠与露华来到这间屋子房顶,双目运起灵气向下看,只见屋内有一张八仙桌,桌上压着一块老虎皮,桌后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僧袍,男子背后是一排牦牛头。
男子正对面站着的右臂断掉的老禅师,此时正哎呦哎呦不断呻吟着。
“贾善,方才方面出了什么事?”中年男子说着,伸出左手,示意老禅师上前。
贾善皱着眉头哭丧着脸道:“启禀师父,方才还是那疯和尚,今天他又来了,说咱们是歪门邪教,是谋财害命的,要众信徒去皈依真佛。我就命人把他绑起来,抽了他几鞭子。”
男子左手在贾善断掉的右臂上来回揉搓道:“后来呢?”
贾善吞吞吐吐地说:“后来,来了一伙人,说是他们的家人,想带这和尚走,我还没说话,有个小姑娘就冲过来,把我的胳膊捏碎了。”
男子听完,眉头一皱道:“一个小女孩,就能把你伤成这样?”
贾善羞愧地说:“徒儿估计,那女孩是个杂技团或者戏班子之类出身,加之我年纪也大了,就伤在了她手里。”
男子呵呵一笑道:“你才七十六,老夫可是已经两百六十岁了。”说罢,男子掌心发出一阵黑色修罗之气,用力一握,贾善的胳膊复原了。
贾善当即跪倒:“多谢师父搭救。”
男子拍拍手道:“起来吧,最近收敛点,不要坏了那一位的大事。”
贾善连连点头。
“好了,让信徒们进来吧。”男子吩咐。
贾善赶紧起身开门,将翘首以盼的信徒放进来,他们一进屋就纷纷跪倒,口中高喊着:真佛之类的字眼。
程浩楠悄声对露华道:“此人用的也是修罗之气,估计此禅院与乌斯藏的修罗大阵有关,我们跟着他们就能找到大阵。”
露华点点头,指指下面道:“他们用修罗之气骗人,从活人身上抽取魂魄。”
程浩楠向下一望,只见八仙桌后的男子,来到信徒周围,挨个询问他们有什么麻烦,每当解决完一个人的问题,他就伸手在那人额头上一摸,将他三魂七魄中的魂魄抽出一个来,塞一股修罗之气进去,此人脸上的修罗之气,就会比进来之前更深一分,至于他们所担心的问题,男子会在抽出魂魄时,一并抽出,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想起自己曾经担心过这个问题,所以,信徒们出门后,会觉得神清气爽,十分开心。
程浩楠注意到,有一个人三魂七魄只剩一魂,走路已如行尸走肉般,仍跌跌撞撞进来,求解脱。未及他开口,男子大手一挥,直接将他最后一缕魂魄抽出,扔到身后的牦牛头中。此人浑浑噩噩走出禅院百十步后,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程浩楠见此情景,起身想跃至院内,刚直起身子,就被露华一把拉住,她在他耳边悄声说:“我看此人的修为,不像幕后主使,我们静观其变,看他下一步有何动作。否则以后,他们还会谋害更多人性命。”
程浩楠被露华口中呼出的幽香之气,说得耳朵直痒痒,当即眼看地面,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
露华见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药效起作用了?”
程浩楠感觉幽兰之气更盛,抬眼一看,露华灵动的眼睛关切的望着自己,樱唇轻启,忽觉心中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间有一股澎湃之力四处激荡,不断冲撞,他三两步退开露华身边,转身冲着院子,张开嘴,打出一个巨亮无比的气嗝:“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