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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更新晚了些,对不起了。
听到县长用责备的语气谈到洒水车,王桥反而心中一喜,用目光征循乐彬。
乐彬眼神有些犹豫,一时没有决断。
王桥便从坐位上站起来,大声道:“报告彭县长,环卫所只有两台洒水车,一台正在抓紧维修,晚上能修好。修好以后,晚上就能使用。”
彭克皱着眉毛,道:“只有一台洒水车?”
乐彬见王桥大胆主动回答县长问话,也就介绍道:“彭县长,这是分管环卫的王桥。”
彭克道:“这么年轻的副主任?年轻人,看来你有话说。有什么话,大胆说吧。”
王桥迎着彭克的目光,道:“昌东县城这两年总共增长了4.6平方公里,人口增加了约5万,发展得很快,但是环卫设备严重不足和老化,就拿洒水车来说,全城只有两台,其中一台到了报废时间,己经远远满足不了城市发展的需求。一把扫帚扫不出卫生城市,还请县政府增加对环卫工作的投入。”他这一段时间都在看《静州年鉴》和《昌东年鉴》,对昌东近期数据极为了解,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张口就来。
彭克看着勇敢的年轻人,严肃的神情缓和下来,道:“虽然财政紧张,应该买的设备还得买,城管委打一个买洒水车的报告到政府来。”
王桥道:“谢谢彭县长,请问是一辆还是两辆?”
彭克见年轻的副主任面对自己不卑不亢。脑子清楚,口齿利索,反问道:“实际需要几辆?”
王桥道:“如果按照静州发布的环卫标准,县城至少要六台洒水车才够。但是配四台就有点一口吃成大胖子的嫌疑,如果能增配两台洒水车能很大程度地缓解用车紧张。”
彭克脸上有笑意,道:“那就增配两台。我有一个要求,买了车,不要藏在车库里,要长期坚持洒水。”
乐彬道:“请县长放心。我们一定把工作做好。”
彭克又对乐彬道:“沿途行道树叶子全是灰尘,说明地面积尘严重,洒水车买回来以后要好好冲洗。乐主任,今天晚上你们加个班,把树叶冲洗一遍。”
园林所只有一台能冲洗绿化树的洒水车,要在晚上冲洗全城行道树实在是勉为其难。只是才给环卫要了两台洒水车,乐彬不好再提园林洒水车的事,满口答应道:“我马上安排,明天一定冲出来。”
检查结束,时间到了五点半。彭克道:“大家辛苦了,今天在机关食堂弄桌便餐,犒劳大家。”
王桥暗道:“晚上果然要耽误。幸好推掉了与李宁咏的约会,否则又要失约。”
晚餐在机关食堂,大家围了一个大圆桌,王桥是最年轻的副职领导,原本想躲在角落里少喝点酒,结果又被宫县长拎了出来,先给彭县长敬了三本,然后再和每位吃饭的领导碰了一杯酒。
王桥是最年轻且资历最浅的副主任。在一群老资格面前只能喝最多的酒。
吃过晚餐,乐彬和有四分醉意的王桥开车沿着明天的线路走了一遍,又发现了不少问题。
乐彬不敢掉以轻心,又见王桥有酒意,便将所有二级班子叫到现场,亲自安排晚上的突击工作。
园林所长肖栋梁得知要冲洗行道树,叫苦连天地道,“园林所只有一台洒水车,一晚上绝对干不完。”
乐彬打断他的话,严肃地道:“彭县长交待的事,困难再大也要完成。以后想办法给你们增加一台洒水车。”
各部门领受了具体任务,匆匆而去。
到了晚上十一点,环卫方面的工作基本完成。由于县政府同意买两辆新洒水车,乔勇心里高兴,道:“桥主任,今天环卫所的人辛苦了,等会喝点小酒,你去不去?”
王桥在晚上喝了不少酒,这一段时间喝得太密,胃肠有些受不了,原本想推脱,可是看着几位满头大汗的环卫所干部,豪爽地道:“走吧,一起喝点小酒。”
虽然说是小酒,还是有三四两下肚,到了凌晨两点,王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倒头就睡。在梦里不停喝酒,不同的人端着形状各异的酒杯来碰酒,他左躲右藏,被敬酒的人紧紧追赶,他看见前面有一条小河,纵身跳了下去,结果河里全是酒,让他无处躲藏。
早上还未醒,乐彬的电话打了过来,交待道:“桥主任,成津代表团里面有城管委主任,我要跟车参加对口接待,线路上你要盯紧点。”
王桥道:“乐主任放心,我全天盯在路上,直到代表团离开。”放下电话,他在客厅里打一遍青年长拳,昨日残酒未消,打起拳来肌肉僵硬,手脚无力,全无往日快感。
上午十点左右,王桥来到县城新修的望龙大路边上,这是成津代表团即将下车的地方,属于重点守候地段。对于环卫所的干部职工来说,被成津代表团看到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没有什么了不起,关键是县委书记吉之洲和县长彭克要陪同代表团参观,惹怒这两位大人物,环卫所吃不了兜着走。
望龙大路是新改造的主干道,两边住房不多,大多是卖汽车、摩托的商家。十点十五分,乐彬坐在考斯特上压低给王桥打电话,道:“我们接到考察团了,估计七八分钟就到望龙大路,沿途有问题没有?”
王桥道:“放心,准备得很细,没有问题。”他说这句话时,距离身边不远处路边花园突然冒起了滚滚浓烟。
路边花园有一堆废旧胶皮被点燃,黑烟直冲天空。王桥顾不得追问起火原因,弯腰捧起花台里的泥土,盖住熊熊燃烧的旧胶皮,迅速将火扑灭。
烟雾刚刚被风吹散,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开了过来,随后两辆考斯特开了过来。
王桥站在行道树下面,抬头张望着快速开过的车队,透过玻璃能看到车上人影,一个个都衣冠楚楚,但是看不清楚侯卫东坐在哪里。
考斯特远去,王桥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胸前铁丝项链,发狠道:“侯卫东是我的榜样,我要目标高远,但是步子要沉稳,第一步是立住脚,第二步就是回省城。”
“唉”,扶着铁丝项链的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疼痛,这种痛不象一般的皮外伤,而似被火灼伤,灼伤部位还不断上移。王桥细看手指,手指处有一个红点,疼痛从红点处向手掌、手腕处传播。
乔勇伸过脑袋看了一眼,道:“你被虫咬了。”
王桥呲牙咧嘴将草丛扒拉开,看个究竟。
一只蜈蚣被声音惊动,飞快地逃跑。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黑影,蜈蚣被黑影压住,变成一摊稀泥。
王桥将蜈蚣踩成泥土,报了仇却不能解痛,疼痛感很快就到达手臂,他捏着手指,爆了一句粗话,道:“被蜈蚣咬了,真他妈的痛。”
乔勇道:“我知道一家诊所,擅长治蛇伤,不知道能不能治蜈蚣咬伤。”
王桥脸色发白,道:“快走,别啰嗦了。”
乔氏诊所的大夫姓乔,但是与乔勇没有一点关系。他看了伤口情况,拿了一点药酒出来,道:“这是我秘制的治虫蛇咬伤药酒,不是正规药,效果很好,你愿不愿意用这个药。”
王桥点头道:“用。”
乔医生用药酒擦手指时,道:“毒虫咬伤很难治,大医院最常用的就是血清,效果不一定好。我这个药酒不用内服,擦两次就管用。”
擦了药酒以后,火灼感迅速减弱。乔医生用小瓶子倒了半瓶,道:“晚上再擦一次就行了,剩下的药酒可以放到冰箱冷藏室,两年之内都可以用。”
乔勇取出钱包,道:“多少钱?”
乔医生比了一根中指,道:“十元。今天、明天都不能喝酒,防止未消净的毒素蔓延。”
举着食指回到办公室,王桥背靠高背皮沙发,脑子里一遍一遍闪过考斯特开车的情景,又生出了挫败感。他很快就将挫败感扔到一边,拿出手机,翻出李宁咏的电话号码。
李宁咏道:“呵,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晚上有空了吗,我们还是去看《诺丁山》。”
“诺丁山演了很久了,还在演?”
“这是大片,演的时间长些。”
“你有票吗?”
“我的票早就过期,废掉了,你提前去买,七点半那场。”
晚上七点十五分,王桥来到电影院门前。在等候李宁咏时,他脑子里又跳出了侯卫东与昌东县委书记、县长把酒言欢的画面,很有些感慨。
“在想什么,这么深沉。”李宁咏经过了精心打扮,唇红齿白,神采飞扬。
“没想什么,在等你。”王桥将侯卫东的身影从脑海里赶走,露出一丝笑容。
昌东电影院是老式电影院,椅子是压模板翻板椅,翻板椅一下就将王桥带回到中师时代。李宁咏带着零食和两瓶饮料,分了一半给王桥,道:“今天我见到沙州学院的传奇人物侯卫东,他是全省最年轻的县委书记。”
王桥装作平淡地道:“估计很难复制他的成功经验,这个年龄的县委书记只有解放前才有。”
李宁咏道:“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和他一样。”
(第二百零二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