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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雪过放晴冬日初升,整个老君山沐浴在月光下。我和老叶早早来到姬老道的净室里,大飞和黑子则在对面的屋里躲着。过了一阵耳麦里传来黑子的声音:“注意,大鱼来了。”我告诉姬老道可以开始了。
只见姬老道对赵焕林道:“徒儿,宝图所绘之处可曾寻得?”
这时黑子的声又响起:“那家伙走得太慢了,还没到窗前。”我赶紧叫停,让姬老道他们离窗户近一点儿。
黑子说:“好了,开始,他离窗边还有两米。”
姬老道重新说道:“徒儿,宝图所绘之处可曾寻得?”赵焕林道:“禀师尊,徒儿已查明此地乃白河龙门河交汇之处,比邻滴水崖。此地有两棵百年苍松,应了图中偈语。想必白莲秘宝定藏于隐洞之中”姬老道笑道:“哈哈哈哈,皇天不负我,白莲秘宝终落入贫道手中。徒儿,将图置于案上,为师好好端详一番。你且退下,准备人手马匹,择日取宝。”
姬老道装模作样看了一遍,就把图卷好放在盒子里,往书架上一放。然后我问黑子效果怎么样?黑子道:“成了,姬老道转身放图的时候,这家伙还踮着脚尖看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姬老道又多次在周子轩经过窗户前,与赵焕林讨论藏宝图的事儿。还说里面的金银财宝多得可以买下整个怀来县。终于,周子轩的贪欲被成功激起。昨天晚上趁着姬老道下山做法事,他搭梯子开窗户进去,从书房里盗走了这张图。老叶怕他进不来找不到,特地把窗户没锁,放图的匣子也摆在书架的显眼处。颇有些蒋干盗书的味道。
接下来的两天周子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饭菜都是小道送进去的。我估计他是想赶在姬老道回来之前,把藏宝图研究清楚。我也不知道他研究得怎么样了,就让赵焕林放风出去,说姬老道后天做完法事回来。
果然这天晚上,周子轩把那两个手下叫进了他屋里。我们在对面的静室里,用夜视仪看得一清二楚。一会儿耳麦里就传出他们的对话。
“上座唤小的有何吩咐。”
“目今一场泼天富贵唾手可得,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谢上座提携,我等敢不效死。”
“好!本座接阁老密信,滴水崖惊现白莲余孽宝库,命我等速去查探。倘若属实,即刻取回,不得有误。”
“遵命,我等即刻准备马匹粮草。”
“且慢,此次随行之人须仔细挑选,必为你等亲信。再有,念你等随我多年,本座擅做主张,此去所获财物许你等两成。另向阁老为你等请功。”
“上座抬举小的,小的自当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回到静室我我们也开始准备远行的装备。大飞边整理睡袋边说:“我看这个周子轩不简单,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个道士,更像一个官。”老叶附和道:“你的感觉没错。凭我多年看人的经验,他就是个官,还是特务系统里的官。”我第一反应就是锦衣卫,说道:“难道我们把明朝的特务机关招来啦?”
黑子给弹夹压着子弹说:“很有可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在雷音宫死的后金鞑子就有好几百,还有不少奇闻怪事。如果我是特务头子,我也会派人过来摸摸底。”他一说完我的太阳穴就猛的一跳,这TM真把特务给招来了。我收拾完背包说:“起先我就是担心太张扬,会招来各方的注意,期间行事极为低调。可最后还是掩藏不住。”老叶掏出华子说:“既然隐藏不住,我们干脆就加快布局。在各方反应过来之前,壮大自己的力量。让他们谁都不敢主动挑衅。”
次日一早,周子轩告诉赵焕林,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办,要离开几天。随行的有驻军统领、副统领,还有五十名士兵。我们见特务头子们都走了,就去了各自媳妇儿的静室里。自从这周子轩来了,他们老是在雷音宫里转悠,我们都没机会和媳妇儿们待一块儿。这炙热的感情都憋了十几天,待会儿又要远行几天,不好好跟媳妇儿们宣泄一下情绪,这浑身都不舒服。两个小时后,大家都换好装,精神抖擞地上了马。这次一路上要通过关卡,就不能驾驶750。想到是制造一个意外死亡的现场,也没带机枪这些大件儿。就带了五四式和手雷,子弹管够。这趟我们带上了黄虎两个,五人十马,在老叶,众道士和媳妇儿们的目光中下了山。
好久没出来放风,大伙的心情都很愉悦。放眼望去,大雪覆盖的老君山景色壮丽。阳光穿透云层,把雪面照得晶莹剔透。山林中的松树挂满了冰凌,偶尔能听到雪块从树梢滑落的声音,清脆悦耳。一路上野兔在雪地跳跃,野鹿穿梭林间,苍鹰则在空中盘旋。
我们不紧不慢,始终落在周子轩一行人的视线之外。路过王家庄的时候,见通往庄子的路上全是送材料的牛车马车。石料,河沙,煤炭,粮食,装满了大车。
以往这个时候,人们还在过春节。但在胖子和王家银弹的攻势下,都提前上了工,就连附近的山民也来找活干。拐过街角,就看见胖子在茶楼旁正等着我们。胖子见我们来了,就骑着马小跑过来。等他跑到跟前,我笑道:“哟,什么风把特区主任给吹来了。”
胖子笑道:“你就知道挤兑我。怎么样,在上山憋坏了吧。你们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找人了。”我说:“合着你就想看我笑话。那个周子轩要是再不走,还真要憋出内伤。咦?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胖子得意道:“怎么样,这匹马不错吧。纯种蒙古马。用一条水晶吊坠换的。”我瞧了一下,附和道:“体型高大,全身棕色,一根杂毛都没有,确实是匹好马。”后面的大飞插话道:“胖子,你那马头上怎么戴一奔驰车标啊。”胖子哈哈一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奔驰。”这胖子就喜欢搞恶趣味。我问他:“基建搞得怎么样了。”他大手一挥:“走,我带你们去工地瞧瞧。”
只见冬日的阳光下,王家庄的庄界上一片繁忙。村民们穿着厚重的棉袍,脸庞被冻得通红,但双手却不停地挥舞。他们喊着号子,用锤子敲打着大块的冻土。一些青壮正忙着把敲松的土,铲进骡车里运走。妇人们带着孩子在不远处挑米理菜,打打下手。
胖子指着庄界说:“我准备贴着庄界挖新房的地基。这些房子以后会连成一片,成为王家庄的城墙。都是用钢筋水泥建造,里面住人,屋顶打仗。还有东西南北四个大门。”黑子问胖子有没有了望塔?胖子指着蓬莱居的方向说:“当然有,就挨着蓬莱居。计划建三十米。暂时配备畜力升降梯。站在上面看二十公里没问题。等完工了,咱们这堡子在这儿一扎,甭管千军万马,我自巍然不动。”我拍了拍胖子笑道:“我看未来特区的形势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嘛。”胖子来劲道:“谁说不是。以后这地方就是东方之珠,我的爱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