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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宁一只膝盖抵在林子承的小腿上,一把扯开价格不菲的衬衣,胸口的扣子“嘣”一下掉落在地,露出林子承性感的锁骨及以下的肌肤。
渴望久了的东西,一旦真的实现,手总比脑子快。
沈清宁伸手按在林子承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跳跃极速,沈清宁丹凤眼微弯,贴在林子承耳边,压低声音:“子承,我已经想这天很久了,你应该也知道,我对你这具身体简直可以算是迷恋。”
林子承也没挣扎,甚至还带着笑意反调戏:“你洗澡了吗?你也知道我有洁癖,不洗澡怎么做事?”
沈清宁一愣,在思考林子承的话是不在当真时,林子承趁机一个抬手,将沈清宁拉到自己身上,猛地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沈清宁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很丢脸,在无法言说的恐慌中又夹着些许期待,让他感觉更丢脸,所以慌不择路的用膝盖去顶林子承。
林子承不躲也不闪,生生承受下,膝盖撞出的沉闷响声,一听就很疼。沈清宁身子一下僵直,彻底失去了反击机会,林子承倏地压住他的膝盖,又强行分开,又是一声脆响。
沈清宁皱起眉,别人做这种事应该不像他俩一样暴力,除非身心不愿。
但他真的不愿?
好像也没不太愿意……
沈清宁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仿佛等着林子承春雨的滋润。
两人的动作僵持了很久,林子承却没碰他一根头发。
“……对我不满意?”沈清宁说完有些脸红地转过头,避开林子承的视线。
林子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等下谁洗碗?”
沈清宁转过头看着他,好一会,叹了一口气:“我真想扒开……”他话没说完,双手勾住林子承的脖子,仰头吻了一下林子承的唇,“看看你的心长什么样?”
林子承笑了一下,模糊回答:“和你的一样。”
说着,松开了对沈清宁的牵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清宁,别人处对象都是真心换真心,我们现在算八百个心眼子对八百个心眼子,你要不要和我说点什么?”
沈清宁倏地一怔,心脏狂跳起来,他不清楚林子承到底查到什么,或许现在林子承在诈他。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暗暗深吸一口气,把声音稳住:“我爱你,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
“嗯?”林子承微微一顿,神色没有明显变化,“我去洗碗,今天沈老爷子给我打了电话。”
沈清宁揪住的心脏,稍微放松下来,他哀叹一声:“真是皇上不急,太上皇急。”
林子承转过头看他,笑着反问:“连远在国外的沈老爷子都看出你的反常,更何况朝夕相处的我?”
沈清宁坐回沙发上,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家那老爷子,一直担心我被你骗了,不就只能打电话给你,叮嘱你对我好点。子承,我们亲也亲了,就差最后一件事了,现在算什么关系?”
林子承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到餐桌前,开始收拾碗筷。
每次两人单独待在一起,沈清宁总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求证那模糊不清的关系,他每次想细水长流,来日方长,但又被内心的焦灼烧得失去了理智。
正如刚才那个问题……
沈清宁靠着沙发,心开始往下沉,以前他对感情的游刃有余,不过是对别人不走心,腻了而已。徐敏敏说,他对感情的儿戏,迟早有天会有报应。
报应不就来了?
可是走到这一步,沈清宁不想回头也不愿回头。
“抱歉。”林子承转过身看着他,沉甸甸的视线,压得沈清宁喘不过气,下沉的心渐渐落地,成了一颗死物。
沈清宁头靠着沙发后背,第一次进入这栋楼房时,他觉得很像自己的家。
原来只是像而已,并不真正属于他。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对我没意思,为什么一直对我做那些事情?据我所知,你并不会对别人这样做?”
“我只问你三件事,”沈清宁突然坐直身子,如果不是双腿感觉不稳,他要走到林子承面前,看破这个人的层层伪装。
林子承放下手中的筷子,温柔和煦地笑着等他。
“第一,在游轮上的时候,我对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你的底线,你为什么不报复?”
林子承没有回答,依然笑着。
沈清宁也没指望他回答,他继续说:“第二,你和我说夏德堂事情的时候,为什么吻我?”
“第三,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把我送走,我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怎么会没有利用价值?”林子承笑着问,“沈老爷子都察觉出你在暗中查些东西,怎么会没有利用价值?”
沈清宁:“我……”
林子承端起碗筷,走进厨房,水龙头的声音并未盖过他的声音:“你利用徐敏敏,向仕之,还有唐泽,现在又一个人只身去查江泉阳聚会的人,清宁,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自己的价值。”
沈清宁早就想到林子承会查到这些,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子承,你怎么发现的?”
林子承:“我把每场游戏都分析了一次,发现徐敏敏的案子是最毫无关系的,它完全不符合老鼠的报复游戏,也不属于猎杀闻临的漏网之鱼,它像在试探。本来我没有想到你,唐泽的事情,你自己暴露了。”
沈清宁一怔,又听到林子承问:“清宁,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他看着厨房的方向笑了笑,又站起来,走到酒柜旁边,拿了一瓶红酒,顺便拿两个杯子:“说故事的时候,没有酒就像跳双人舞没有舞伴。”
被林子承清理干净的桌子,摆上两杯红酒,沈清宁端起其中一杯,捏着酒杯,不急不慢地晃着等林子承。
两个人吃饭的碗筷清洗起来,不需要多少时间,没一会,林子承就坐在沈清宁对面。
沈清宁端着酒杯和林子承互碰了一下,小酌一口,红酒的度数不高,温和的酒精从喉咙流至全身,好似把平常难以说出口的话,清理顺畅。
“当时我们打赌结束,你去告诉闻言关于赌约的事情,在等你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俞墨书。”沈清宁停顿了一会,顺着不好的开头,理了理思绪,“他正在清理前一天猫抓老鼠游戏留下的战场,并且喊了好几个人一起帮忙,其中包括方景舟,温司贤,还有两个其他年级的学生。”
“俞墨书是一个正直勇敢的班长,虽他屡屡向老校长反映这件事,但都没什么结果,他经过我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废弃教学楼有人吗?”
“为了不影响你和闻言的交流,我当时回答他,没有。俞墨书轻轻点了点头,又带着他们去清理其他地方。现在想起来,他是故意这样问,为了确认里面有人,至于是谁不重要。”
沈清宁又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继续说:“后来废弃教学楼突然发生大火,我害怕你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赶着去救你。当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在附近,所以我才编出你因为救闻言,出现在废弃教学楼,至于为什么突发火灾,老校长给的答案是天气干燥,附近又杂草丛生,学生乱丢烟头点燃杂草,而废弃教学楼里又都是废弃木头,所以才把三层的教学楼烧得干干净净。”
“老校长当年说,火灾里没有人死亡,甚至还当着所有家长的面,亲自点名,直到最后一个学生喊完‘到’,大家好像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大家也就逐渐淡忘,如果不是你一直坚持,我也忘了。”
沈清宁端起酒杯,朝林子承敬了一个:“我藏着的秘密就这些,该你来了。”
“清宁,知道以假乱真的最高级谎言是什么?”林子承一口饮完剩下的红酒,朝沈清宁一笑,“就是把真话和假话混在一起,让听的人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