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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透过这颗水晶球看见了眼前这名少年所映照出现的未来和自己当初那名好友的结局一模一样,甚至还要凄惨几分。
这名少年如果真的认真钻研暗魔法的话毫无疑问会重复自己好友的结局,身为这个国家的大魔法师要为国家的未来着想,同样身为这名少年的老师要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但是——关于那名好友所触碰到的东西却无时无刻在勾起自己的好奇,自己已经年岁已高,要是错过这次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倒不如说这是上天可怜自己而送上的机会,就算为此会触碰到禁忌也无所谓,这将会是人类魔法进步的阶梯。
——“一凡,放学我们去哪玩啊?”
“咦!”
陈一凡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向眼前呼唤自己的人,仿佛做了一个梦一般虚无缥缈。
陈一凡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教室里,刚才的自己好像趴在桌上睡着了,桌子上还有因为自己脸颊于桌面接触而留下的汗渍。
“喂!你在发什么呆?快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陈一凡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断催促自己的人,正坐在对面的课桌上嗑着瓜子。
“你是,刘洪?”
“啊!你在说什么傻话,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不会是睡觉睡傻了吧?”
陈一凡疑惑的挠了挠头,自己好像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梦里自己好像一直在挨揍。
“别发呆了,走了,走了。”
“哦,好。”
陈一凡很自然的背起书包和刘洪一起走出了教室,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陈一凡总感觉好像忘了些什么。
“我说你啊,一整暑假都在干什么,像个死人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搞得哥几个还以为你功德圆满已经圆寂了。”
“诶,哦哦。”
“你那是什么反应,开学的三天就被你给睡过去了,难道现在还没睡醒吗?”
“我...有睡那么久吗?”
陈一凡呆愣在原地,用手指着自己向眼前这个好几年未见的朋友问道,奇怪,明明暑假不过才两个月而已,为什么有种阔别好几年的感觉。
“当然,你可是在课桌上睡了三天,怎么也叫不醒。”
“这样啊。”
陈一凡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真的有人能在课桌上趴三天吗?老师也不送自己去医院,这所学校的教师也太不负责了吧!
“那个,刘洪,林雅雅怎么样了。”
“啊?”
“额...”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问出这个名字,自己班上好像没有这个人才对,难道真的是自己睡的脑子不正常了。
“林雅雅是谁?你小子不会整个暑假都没跟我们联系的原因是去找了个女朋友吧?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样,我哪知道有这么个人。”
“啊!对,对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陈一凡尴尬的挠了挠头,总感觉今天的自己哪里怪怪的,看来确实是还没睡醒,回去再补一觉好了。
再和刘洪分别后,陈一凡依然是翻过熟悉的围墙选择走近路回家,在那个胡同口再次碰到了那三个初中生在欺负别人,与上次一样陈一凡选择了袖手旁观,自己是一点也不想掺和进麻烦事里。
“我回来了。”
回到熟悉的家中,年纪尚小的妹妹会兴奋的过来给自己打招呼,奶奶也是照常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今天的父母下班也格外的早,不过这种事又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饭桌上家人会询问自己在学校的情况,也会批评陈一凡差大没边的英语,妹妹时不时的会向自己撒娇,这是陈一凡所认为的理所应当的生活。
陈一凡不知为何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泪,好像感觉自己亏欠了家人什么,但貌似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了,陈一凡偷偷擦去眼角的泪花,可不能表现的像是在学校被欺负了那样。
当陈一凡擦去眼角的泪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家里人也不知道为何消失不见,自己也没有坐在饭桌前,而是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中。
“啊嘞!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家吃饭吗?”
陈一凡茫然的环顾着四周,但周围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剩下。
“咦,我不是握着筷子的吗,这是什么?”
感受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重量,陈一凡低头看向了握在右手上的两把短刀,光滑的刀身上清晰的映射出陈一凡此刻茫然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陈一凡凝视着短刀中的自己,感觉好陌生,一点都不像一名正在上学的学生,在恍惚中又感觉刀身所映照出来的景色有所不同。
当陈一凡再次抬起头时,已经处在了一处土坡上,前方是一片破败的废墟,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像是血的味道一样。
“这是...那?”
陈一凡看着眼前凄惨的景象不知所措,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在和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的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就在陈一凡呆楞在原地的时候,一道阴影遮住了本应该照射住陈一凡的阳光,伴随而来的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陈一凡回过头去望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正张开布满血肉的嘴缓缓的靠近陈一凡,陈一凡依稀记得自己曾经遇到过这个家伙,但是在那遇到,为什么会遇到等问题毫无意识。
“噔噔”两声传来,手中的两把短刀滑过陈一凡的手指掉落在地上,因为害怕的缘故陈一凡甚至忘记了如何挪动脚步,就这样直直的望着那张嘴缓缓向自己靠近,从自己的头上缓缓的向下伸去,直到将陈一凡半个人都含在嘴里。
陈一凡的视线慢慢的再次被黑暗笼罩,一股令人产生严重生理不适的味道席卷全身,直到最后一点光亮消失,无尽的黑暗彻底笼罩了陈一凡。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陈一凡的半截身体被咬断,那种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自己甚至能感受到被不断咀嚼的痛苦,被咽下咽喉的感觉,被胃液消化的感觉。整个过程仿佛进行了无数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咬碎,咀嚼,消化的痛苦。
这种剧烈的痛苦让陈一凡甚至忘记了什么是绝望,只有痛苦的脑子里却不断的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还没死。
“一凡,谢谢你能一直陪着我,能遇到一凡我真的很开心。”
唉!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她是谁?
不知何时,陈一凡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黑暗又狭长的通道里,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刚才的痛苦,就连浑身的肌肉都在哀嚎。
而眼前这名不知何时出现的可爱女孩正跪坐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擦着眼泪,尽管自己也流着眼泪却不知为何在冲着自己微笑。
“一凡,我呀,最...”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一根细长的尖刺便刺穿了她的身体,尽管已经血流不止,却还是笑着替陈一凡擦干脸上的泪水,只是那笑容里包含着数不清的不甘与遗憾。
“诶!为什么?”
陈一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握住女孩伸过来的手,只是将那只手紧紧的贴紧自己的脸庞,不想就这样让其离开。
陈一凡的内心仿佛在呐喊,自己必须要去救眼前这个人,不管用尽什么方法都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陈一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却有种愿意为了对方拼上姓名的觉悟,但此刻的自己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身体,就算能动自己又能做什么。
“雅,雅。”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叫出眼前这名女孩的名字?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样的事?
陈一凡伸出另一只手想要触碰眼前这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女孩,那根尖刺却在此时缩了回去,同时也带走了陈一凡想要抓住的少女,一起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啊,啊啊啊——”
陈一凡崩溃的趴在地上大喊,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自己实在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在奔溃的大喊声中,一只体型狭长的巨大蜘蛛从黑暗中爬了出来,嘴里还含着一名儿童的尸体,正缓慢的朝着地上的陈一凡靠近。
陈一凡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怪物,仿佛要用眼神将这只怪物撕扯的粉碎。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无功,怪物缓缓的抬起一只前足,在陈一凡愤恨的眼神下将它插进了陈一凡的嘴里,由上至下,贯穿全身。
——此时的卜西亚家的院子里,两名高挑的女子正在逗弄着一位蓝色短发的猫耳女孩,尽管女孩不停的想要逃离这里,却会被无情的给抱回来。
“老家伙,你这个东西靠谱吗?我可不想重现当年你好友的事迹。”
“放心吧,这东西只会诱导他的潜能和窥见少量的未来,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可一凡都已经握着半天了也没反应,我以前看你演饰这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这个总得看人嘛,说明一凡有这方面的天赋。”
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的人是拉尔西斯有名的大魔法师西西里和卜西亚家族的长辈 多特.卜西亚,旁边的两位便是艾达和西维娅,正在逗弄着半兽人女孩圭。
“说起他呀!如果不是过于执着这方面的研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个人确实算得上是一代天才,如果不是过于执着暗魔法的话也不会英年早逝。
“是呀,我当初也劝过他,可是不知他看见了什么,会显得整个人都那么疯狂。”
年轻时候的朋友在年老时在聚到一起就会回忆着当初的往事,在这个世界也不例外,两位老先生最常谈到的便是几十年前王国的翘楚——阿尔泰斯。
那位时当初整个亚尔斯特兰大陆赫赫有名的暗魔法邻域研究专家,却不知为何年纪轻轻就暴毙身亡,民间传闻是其它国家派人来除掉了这个威胁到自身国家安全的天才,但只有少数的国家高层知道真实的死因。
虽然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毫无疑问和自身研究的暗魔法有关,这件事当时甚至被列为了国家的机密消息,当时便是交代给了西西里负责继续研究,可惜因为长久以来都没什么进展,所以就稍微放开了一点。
“啊!是血。”
两名老人还在感叹着岁月不饶人的时候,一旁的圭却指着陈一凡叫了起来,这一叫直接让现场的所有人将目光全部转向了陈一凡。
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滴血泪顺着陈一凡的左眼眼角向下滑落,直到滴落在地上,属于半兽人的圭自然闻到了这股不寻常的味道,哪怕就只是一点,但在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对半兽人来说还是相当明显。
这一滴血泪无疑让西西里的内心产生了动摇,这种未知的情况是有可能葬送这名少年的。
“老家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老爷子气愤的瞪着西西里,此时的老爷子已经将陈一凡当成了亲孙子,自然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这个...”
西西里扭扭咧咧的也说不清楚,这个举动反而让老爷子更加生气。
“也就是你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吧?你研究了半辈子就研究出来了这个,要是一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有一滴血泪,结果左眼开始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这种状况不管是谁看了都知道反常。
“让我来。”
艾达抽出金色的长剑就要劈开水晶球,一旁的西西里连忙将其拦下。
“你要是劈坏了这孩子可就不一定醒得过来了。”
“是呀,艾达,在等等吧。”
一旁的西维娅也附和道,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未知数,谁也不敢乱动。
艾达也知道这样做不妥,只好抱起圭继续抚摸着。
现在的情况就是谁也不敢动,西西里也不知道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好友给的书中并没有记录这种情况,最坏的结果便是如水晶球所预言的那样——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