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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浣溪又退后了一步，从警以来，她没有经历过姜十五，这样较真的人。
普通人只要她说一句“口头传唤”，没人会选择不配合她的。
而她的隐藏身份，只是在完成培训后，接受了监视姜十五的试炼任务。
现在，她才想起她的上级告诉她的话：
“姜十五是个棘手的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而她那个时候，正被包括自己的哥哥在内的小队，是被姜十五放弃的消息震撼着。
想起了这些，她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配合警察的传唤，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姜十五你别自误！
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的太太考虑一下。”
姜十五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
“行，你要继续如此执迷不悟，就别后悔！
你会丢了你身上的制服，不管里外，我说的。”
“你！”
冯浣溪回了一个字，刚才那个警察就动手了。
他一把抓住姜十五的手腕，想要将姜十五的手臂反剪控制。
姜十五抖了抖腕子，警察踉跄着倒退出去几步，后背直接撞到了一边的车子上。
“你敢袭警？”
既怒且羞。
“我跟你们走，只是不想让你们在大众面前出更大的丑！”
冯浣溪的脸颊红了，那是羞恼上头的表现。
只是，她对自己的实力进行了评估，姜十五刚才那一下，她也可以做到。
但她做不到那样的轻松自如，只抖一抖手腕，人就被甩开了。
这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差得有些远。
已经有路人，对刚才那个手下后背撞到汽车的响动吸引了注意力，向这边张望过来。
好在，姜十五选择了配合跟她走。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她不敢想象，要是由她的自作主张，引起社会民众对警察的行为产生怀疑，甚至质疑警察的公信力……
到时候别说他师傅宋云岚了，就连她的上级也会被内部进行调查，甚至，还会影响她的父亲……
那样的结果，是真的不是她能够承担得起的。
等等，刚才姜十五说“不管里外”，难道，姜十五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对于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特工来说，身份暴露，就意味着……
与夏国为敌的国家或组织，都会想办法弄死她，弄死一切与她有关的人。
想要全身而退，那简直就是奢望。
她怕了，真的怕了。
这也是国与国之间，明知有特工的存在，并相互渗透着，所有国家保持沉默的原因所在，也更需要对特工身份进行最高级别保密的最根本原因。
所以，任何的特工行为，都不受国际法的保护。
上了车的冯浣溪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她把姜十五带回警局后，把人往讯问室一扔，就坐回自己的工位，神不守舍起来……
姜十五是被她带回来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她又想找个人问问，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可她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这样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人选。
她又迷茫了。
有个人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唤了她两声：
“组长，组长？”
她抬起头眼神迷茫。
“什么事？”
来人指了指她放在电脑显示器前振动的手机，说：
“组长，你手机响了好几遍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
【师父】
看到这两个字，她的心再度往下沉了沉。
但她还是接起了手机，说了声：
“师傅。”
“怎么？
忙到影响情绪了？
下午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师傅……”
“怎么变得那么吞吞吐吐的？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浣溪。
我们师徒之间不用藏着掖着，有话明说。”
“师傅，要是我……”
电话那头的宋云岚察觉出不对来。
“停，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在停车场看到你的车了。”
警察局的警察，没有所谓的8小时工作制，超时工作那是家常便饭。
宋云岚从做警察的第一天开始，晚上住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宿舍。
哪怕到了管理岗位上，他还是保持着这样的作息习惯。
冯浣溪期期艾艾走进办公室，战战兢兢站在宋云岚面前。
“师傅，我来了。”
宋云岚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安排道：
“坐下说。”
宋云岚努力站直了身体，没动。
“师傅，我还是站着吧。”
宋云岚往椅子靠背靠了靠，让自己更放松一些，并睨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
“怎么？
犯错误了？”
冯浣溪轻轻点点头。
“说说，犯了什么错？”
“我，我把……
我把姜十五带回局里了。”
冯浣溪回的既结巴又小声。
“嗯？
什么？
你说你把谁带回来了？”
宋云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姜十五。”
冯浣溪低下头，确认了一遍这个名字。
“唰”一下。
宋云岚像是屁股被坐了不久的椅子烫到了一样，窜了起来。
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徒弟，怎么会这么糊涂，又这么大胆。
难怪下午的时候，他这个徒弟在姜十五面前阴阳怪气呢！
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徒弟，只是心高气傲，想在自己面前证明她自己的能力。
可她知不知道，就这样把姜十五带回来，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姜十五要追究起来，谁都保不住她！
她身上的制服是穿不了了。
等等，冷静！
宋云岚暗自告诫自己。
“你为什么要把姜十五带回来？”
宋云岚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问。
“下午我去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
在查到死者的工作岗位时发现，姜十五和死者产生过矛盾。
而且，姜十五还能准确地推定出死者的起因……
所以，所以，我才……”
宋云岚越听脸越黑。
“所以，你才把姜十五带回来？
那么我问你，姜十五的杀人动机呢？”
“死者和姜十五的矛盾，源于死者觊觎姜十五的妻子。
经过调查，死者以伪造的经纪人身份，骗财骗色，受害者多达数十人。
这些受害人几乎都否认了被骗财骗色的结果。
只有姜十五提前看穿了死者的觊觎。
而且，姜十五有那个能力……
做到天衣无缝。”
宋云岚快被气疯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