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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在冯浣溪面前爆发了。
“嘭！”
宋云岚拍了下桌子。
“你就是这样认错的？
乱弹琴！”
冯浣溪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师父，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对。
至少，程序上是有问题的。
可，可我还是觉得姜十五有问题。
我才……”
“你还说？
交出你的证件，配枪，以及其它警械。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师傅，你要停我的职？”
冯浣溪有些不可置信，红着的眼眶里，滚落两颗委屈的泪水。
“你还委屈上了？
你不走，那我就让你爸来接你。”
说着，宋云岚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机。
“别。
师父你别打电话给我爸。”
说着，她就把配枪、手铐、甩棍等警械，还有她的警察证拿了出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师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袒护姜十五，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他不是个好人。”
说完，一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
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姜十五不是个好人？”
宋云岚冷冷开口。
“师父，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说的太详细。
我自有我的渠道，深入了解过姜十五这个人。
不过，可以说的是，他患有严重的PTSD。
这样的人在这个相对和谐的社会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颗炸弹就会引爆。
受到伤害的就不是他一个人，很可能会涉及到他身边的人。
他是神经病，在发病状态下，就算杀人也不会受到法律的惩戒。
可是受害人的家属会放过他吗？
就算对付不了他，对付他身边的人，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吗？
师父，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网暴。
网暴的威力有多大我就不多说了。
……
师父要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冯浣溪说的话，宋云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此，才会有他劝解姜十五和宋诗晴分开的话。
但，当姜十五正大光明地让他看那些证明文件后，他就意识到，就算姜十五患有PTSD，那个负责整个夏国安全的部门，还是给姜十五颁发了证件，那说明什么？
那只能说明姜十五在那个特殊部门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又或者，PTSD就是个糊弄人的玩意儿。
不但骗外人，更骗所谓的“自己人”。
宋云岚又不是真傻，要不然也坐不到代理区局长的位置上，更不会在姜十五忽悠他的时候，配合着姜十五。
现在自己最看好的徒弟，居然做出这样的表现……
真的让他很失望。
等等。
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宋云岚从烟盒里默默抽出一根烟，点上……
看向被冯浣溪关上的办公室门，语气幽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自己：
“浣溪这小妮子，不会也是那个部门出来的吧？
可真要是那个部门出来的，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吧？
还是说，浣溪是那个部门，不同领导，领导下的……”
宋云岚赶紧闭上了嘴。
再说下去，一旦被那个部门的人知道的话，说不定就被请去喝茶了。
宋云岚摇了摇头，站起身，往楼下的讯问室走去。
姜十五在讯问室里，被晾了一个多小时，心中的气闷越来越重。
就在他要不顾一切爆发之际，讯问室的门被打开了。
宋云岚满脸歉意地走了进来。
“十五，抱歉啊。
我才知道你的事情，你消消气。
你别和我徒弟一般见识。
她就是个没脑子的。
就在刚才，我已经把她停职了，让她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你就当卖我一个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行吗？”
说着，就要给姜十五打开手铐。
姜十五把手一缩，拒绝着宋云岚，语气满是嘲讽。
“别，宋局。
我对你尊重，只因为你是诗晴的小叔，诗晴也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好。
这是私情。
冯浣溪的事情是公事，我当不起你的道歉。
就算要道歉，也不应该由你出面。
谁做的事情谁负责，是不是这个理？
而且在不久前面，我还听你说过，你这徒弟不但身手好，而且脑子也好。
怎么现在就说她脑子不好啦？
呵呵，宋局，你这以退为进的套路玩得真不赖。
不过可惜呀，宋局，我不接受！”
宋云岚就知道姜十五这样的人，一旦不好说话起来，很难缠。
他盯着姜十五，试探着问：
“十五，你知不知道，浣溪可能是你们的人？”
姜十五心里一惊，宋云岚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宋局，别故意扯开话题，还可笑地说你徒弟也是安全局的。
安全局可不收这样的蠢货！
你要不信，我立马联系龙城方面，让他们确认一下，夏国有没有一个叫冯浣溪的成员。”
“别别别，十五。
小叔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根据。”
开什么玩笑，这是能随便查的？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让姜十五以此为目的，和龙城取得联系。
“十五，你别激动，我刚才说的是，可能，可能是……”
姜十五不屑地瞥了宋云岚一眼。
“宋局，我还是这句话，谁的错谁扛。
而且，以冯浣溪这样违背流程（没证据的情况下传唤）的做法，停职的处罚太轻了。
就算不能拔了她的制服，一个内部大过处理总不能少。”
宋云岚知道，这是姜十五提出了两点处理要求：
冯浣溪道歉。
区局内部记冯浣溪大过一次。
而且，这是要求，不是建议。
就凭夏国安全总局发给姜十五的证件，姜十五就有这个底气提出这样的要求。
要不然，姜十五就会用他的手段，直接扒了冯浣溪的制服。
要真到了那一步，冯浣溪的警察生涯就做到头了。
而且，也别想再担任任何的公职。
可以说冯浣溪的仕途也就此终结……
宋云岚内心拔凉拔凉的。
他没想到，姜十五会那么不给他面子。
现在怎么办？
难道让他打电话给侄女宋诗晴，让自己的侄女劝劝她男人？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