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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纪然十分恼恨，可陆丰延有句话没有说错，这确实是最快还清他的办法。
与其一辈子牵扯不清，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三年内还清债务，不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她删掉那三个字，重新编写了一条：【好，我答应，但是，我也有要求，具体细则，晚上海城壹号见面谈。】
重新拿上包出门，走到电梯口，就收到陆丰延的回信：【可以。】
上次，纪然去百惠拿资料的时候，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这次再来，就需要按流程，查清他们的财务状况，盈利情况以及对外负债的情况。
张总将她们带进一间看起来有点类似档案室的房间，又让人抱来了好几摞资料文件。
“这几年的都在这了，还需要什么，你们尽管提。”
看着面前堆放的犹如小山一样高的资料，纪然咽了口口水，这怕是没个两三天，看不完。
“好的，张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
等张总离开，关上房门，林乐乐也有些发愁地问纪然：“纪然姐，这么多，我们能看得完吗？而且，有一些我也不是很懂。”
“一天肯定看不完，这样，你按照我的要求来找，找到了分类去放。”
说着，纪然先找到最早的年份的财务报表，拿过来细看。
除了中午吃饭，期间去卫生间之外，她几乎看了一整天，眼睛都要看花，也只是看完了两年的。
为了加快速度，晚饭她也是和林乐乐叫了外卖，草草一吃，继续翻看。
直到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才抬起头，揉揉眼睛。
解锁屏幕，就看到陆丰延发来的微信：【我已经到海城壹号，你在哪儿？】
纪然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快九点。
【我在加班，马上就回去。】
发送完，她看到林乐乐已经累的靠在柜子旁睡着。
她过去拍醒林乐乐，然后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起出来。
大厅里已经没人，只有张总还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
纪然过去打了声招呼，并嘱咐张总那间房里的文件不要再让人动，好方便第二天继续。
从百惠出来，两人就分开，一个去赶公交，一个去赶地铁。
还没走到地铁站，纪然就看到街边停着熟悉的车，陆丰延正靠在车头等她。
刚刚他不是还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回海城壹号了吗？
虽有疑问，也比不上她立刻就涌上的尴尬别扭。
自从那天的不愉快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再加上今早微信上那些话，现在直接面对面，不尴尬才怪。
纪然放慢脚步，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她承认，自己这会儿有点怂了。
忽然听到朝她走来的脚步声，抬起头时，陆丰延已经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边快步往车跟前走，边说：“你是觉得吹着冷风很享受？”
他依旧先把她送上副驾，然后才绕回到车里。
一上车，里面就很暖和。
“还冷吗？”陆丰延问。
纪然摇摇头，察觉到他又靠近似是要帮自己系安全带，赶忙先一步将安全带扯过来扣上。
她清清嗓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不是说你已经回海城壹号了？”
“我问了赵凯。从海城壹号过来，我抄了近路。”
再近的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除非他超速。
没听到她说话，陆丰延偏头看她：“吃饭了吗？要不先去吃点东西？”
“吃过了，和同事一起。”纪然快速回了一句，语气干巴巴的。
“以后尽量回家吃，我给你做。”
纪然一听，怂劲儿消失，顿时就有点不乐意：“陆总，我们还没商量好具体的细则，请不要这么快就行使你的权利。”
陆丰延也不生气，妥协一笑：“好。”
脚下微微加速，车很快就开回海城壹号。
“是去你那儿谈，还是我那儿？”一出电梯，陆丰延问她。
纪然想，还是在自己家更有安全感一些，“我家。”
一开门，阿布像以前一样跑过来，陆丰延把阿布提起来颠了颠：“又重了。”
看着阿布跟他亲昵的样子，纪然一度怀疑是不是他养的。
倒了两杯水，她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坐在陆丰延的对面，表情郑重又严肃的张口：
“陆总，你说的，我同意，不过，我也有要求。”
“你说。”
纪然脑子里捋了捋，“第一，不许有肢体上的接触，不然，就继续从那五千万里扣钱。”
她停了一瞬，见陆丰延没打断的意思，又继续：“第二，不许向外人告知我们的关系，否则，扣钱。”
“第三，不许干涉我的自由，这其中包括吃饭穿衣交友，否则，扣钱。”
“第四，不许勉强我出席你要参加的任何酒会，活动，否则，扣钱。”
“第五……第五……”
纪然有些想不出来了，可只有四条要求，觉得有点太少，好像哪里没想到。
陆丰延看着她皱眉思索，跟自己谈判的样子，认真的有些可爱。
他向后一靠，笑着说：“还有第五？纪然，你不觉得你的条条款款有些霸道？”
既然答应跟他在一起，就是他的女朋友，但她提的这些条件，跟一个陌生人相处有什么区别？
“哪里霸道了，我第五条都还没说呢！”纪然不承认。
“好，那你说第五条，我洗耳恭听。”
陆丰延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说。
纪然冥思苦想，到底还能提出什么要求呢？
“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想不出，就只能提这四条。”陆丰延开始看表。
绞尽脑汁，目前也想不到，她试着说：“今天太匆忙，第五条，我还没想好，能不能之后补？”
看到她有些期盼的眼神，陆丰延微笑着摇头：“不能。”
纪然斟酌着，这四条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于是，她咬咬牙，一狠心：“四条就四条吧！”
“好，一言为定，扣的钱数暂时待定，以当时的状况，商量着来。”
“行，没问题。”
商讨完毕，她站起来，一脸“你该走了的”神情看着还坐在对面的人。
陆丰延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一点没有要走的样子，他看着纪然，说道：“我也有补充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