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骨癌…

爱吃酸菜炖粉条的顾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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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这病就这样…”。林汐低声哄着不断掉眼泪的陈绻道。

    陈绻伸出手想抱抱她,又突然想起她的腰伤,咬了咬唇瓣,讪讪的收回手。

    她瞥见了她的动作,主动上前一步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出言道:“我们现在去逛街”。

    陈绻在她怀里小幅度的摇了摇头,闷声道:“不用了,你现在这副身体应该回家躺着,好好养着”。

    林汐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她,语气带着点疲惫和无可奈何,“我现在不想早点回去”。

    那样就没有理由应付宋琼宇了,她已经决定不会重蹈覆辙,要他好好的,自是不能再去招惹,不能再有所牵绊……

    “你…和他吵架了”。陈绻有点踟蹰的询问道。

    “没有”。她顿了顿,“我没有告诉他,我生病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有种说不出的冷漠,陈绻今天一见到她就察觉了,她似乎与往常有了些许不同,没有以前有人情味了……

    她有点心惊,心疼的看着她道:“那你…是不打算告诉他了吗”?

    她睫毛微微颤了颤,眸光似是闪了闪,语气依旧是平淡的却透露出一丝说不尽的温柔和…绝望之意,“我和他没有以后”。

    陈绻张了张嘴,扼制不住心里疯狂向上翻涌的酸涩,没有干涸的眼眶再次沾染上水雾……

    第一次知道…原来悲与喜的情绪是可以同时表达出来的,原来沉默是绝望的代名词……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陈绻不自觉的在心里谴责,她也没有好好对她过……

    又是一天大雨漂泊,天昏沉沉的,刮着肆掠的风,林汐头靠在窗户上,看见窗上的雨珠一滴滴集聚滑落,然后又重新出现雨珠,再一次集聚滑落,像极了她的生命,正在慢慢“集聚”消逝,一切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雨珠不是先前陨落的雨珠,她的生命也没有重来的可能……

    “叮铃铃……

    门铃声响起,很急促,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没有停歇的响起。

    她呆了一两秒,意识似是没有跟上,疲劳的吐出一口气,才拖着满是病痛的身体走到玄关处开门……

    刚打开一条缝,呆滞了几秒,随即下意识的合上,被一只手挡住,她慌了,急忙的松开钳制门的手,生怕门板夹到他的手,任由他映入眼帘。

    他全身湿漉漉的站在她面前,衣角还在滴水,头发也是,一滴滴的砸在他的脸上和脖颈上,眼底泛着深沉的红色,见到她的一瞬间,他的唇角微微往下垮了垮,眼里说不出的委屈,他真的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不要他了……

    他又一次去参加了那个综艺节目,这次她并没有去,他以为她太累了,私心里也不想她跟着去,因为那个导演会偷偷的拍摄她的镜头,自上次综艺播出以后,他备注的小号上,已经有许多人跟她大胆的表白爱意,有男人,有女人……

    他有点怕她见多了外面的形形色色后,会不喜欢他,会嫌弃他,毕竟他的女孩这么好,是他高攀了……

    在身边出现一个自称是他的新助理的人出现后,他渐渐意识到不对,前几天的过往、她的异常一下子在脑中闪现,那一刻,他感到莫名的心慌,节目没有拍完就急慌慌的回到家……

    家里很是冷清,没有一丝人气,也确实如此,她搬走了,他给她发的消息,打的电话,她都没有回,没有接……

    他不甘心的找上林薇,她神情很是犹豫,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从她的眼里看见一丝哀痛,她只是告诉他,让他放下吧……

    可凭什么放下,什么都没有说就把他抛弃了,她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她太过分了,就算…不要他了,也要给个理由吧……

    最终薇姐还是犟不过他,告诉了他林汐新的位置。

    他本来是很气愤的,本来是要质问她的,甚至闪过用链条把她关起来的念头,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他,可在看见她的瞬间,心里防线破防,什么念头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委屈与落败……

    她瘦了,以往还能捏起肉的脸,现在骨架隐隐分明,脸色有点微微泛白,两眼没有先前的清明,头发凌乱的散落着,她像是岗从棺木里爬出来一般,她过得并不好,这才过去几天……

    宋琼宇不自觉的抬手,想碰一碰她的脸,相较于愤懑,他现在更想指责痛恨自己,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憔悴……

    还没有碰到的手被她微微一躲,他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仔细看还有轻微的颤抖,是那么的脆弱,犹如此时的他……

    他慢慢的收回手,手指渐渐收拢,指甲掐进肉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此时的眼睛像是充血一般,势必要把她吞进去……

    低沉嘶哑的声音围绕在林汐耳边,带着点卑微的祈求,“小汐,你这么不告而别,总得告诉我原因吧,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透露出一丝破碎感,好像在极力克制,极力坚持,他直接问出了自己内心最怕的问题,感情真的使人懦弱,使人卑微,饶是他也没有逃过。

    他隐隐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紧张的手越掐越紧,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但他丝毫不觉。

    她也同样如此,丝毫没有察觉,在见到他的瞬间,她的神经高度绷紧,全身气力调动起来寻找稀薄的氧气,指甲掐进大腿,她想要保持清醒,她能感觉到破皮,可不知为何,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呢?相反的,为什么心脏比较疼呢?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眼眸里的汹涌爱意,这是她最怕的事……

    走廊里,一阵风吹过,外面还在瓢泼大雨,林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都这么冷了,那全身湿漉漉的他还有多冻,他会生病的……

    她咬咬牙,装作很是凉薄的模样,漠视的看着他,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明显了”。

    一刹那,如雷轰顶,他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我,你明明说过会喜欢我辈子的”。

    林汐被他的眼神刺痛,偏头不在看他,不仅是空气中,她嘴里渐渐有了血腥味,但她还是使劲咬着嘴里的软肉,以防自己心软,以防自己说出“不该”说出的话。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眼,先前情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戏谑,回过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讥笑,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情话而已,张张口的事,你还真信啊,真没有想到,我们的宋大明星这么纯情,都什么年代了,还随随便便相信承诺这种无用的话,啧,我既然有点可怜你了”。

    宋琼宇还想挣扎,或是内心根本不接受,接受不了她不爱他的事实,接受不了她只是玩玩的事实,他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有爱的,她是爱他的,她在撒谎……

    思及此,他担忧的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汐眼里一闪而过的悲痛,她用力咬了咬嘴里的软肉,试图遏制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他每世没有善终的人生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中警示着她,提醒着她,她没有资格、也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她吞了吞嗓子,克制自己的情绪,嗤笑一声,继续打击道:“呵,我能出什么事,就是纯属不想玩了,腻了”。

    他深深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道:“你撒谎,你看我的眼神,不会有错,我能感受到”。

    “宋先生应该知道,其实我的演技还行吧,虽然没有多精湛,但如今看宋先生的反应,我演的不错”。

    心如刀绞,他避无可避,任由心一遍又一遍的被凌迟,一滴又一滴的滴血,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在她身上,试图寻找出一丝她的异常,可没有,她现在看他的眼神很是冰冷、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这场感情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困住……

    “你…不要我了”。

    她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微微偏头,张了一下嘴,想要开口说话,但哭腔怎么也忍不住,只能咬紧牙关,怕自己维持的一切前功尽弃…

    “为什么腻了,为什么不继续下去,我不介意的,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不离开我”。

    林汐身体本能的轻微的颤抖,她心疼他,她想捂住他的嘴,她不想他如此卑微,他应该是高傲的,永远意气风发的……

    她狠狠心,声音有点低的说道:“不要让彼此难堪,好吗”?

    一滴泪从他微红的眼尾滑落,忍不住嗤笑一声,鼻子满是酸楚和苦涩,艰难的说道:“我的爱让你难堪了吗”?

    林汐感觉很疼,全身都疼,特别是心脏,像是被人生生的挖出,呼吸也越来越喘不上,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眶里有水雾的原因,她只想逃避,于是轻轻的说道:“你该走了”。

    再不走,他真的要生病了,她还记得他的“惨状”,生病真的很难受,她不想他难受……

    她同样相信,只要他远离了她,他一定会生活的很好……

    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你真狠心啊”。

    她扯了扯嘴角,向后退了一步,关上房门,身体颤颤巍巍了几下,还是无意识的倒了下去,额头划过门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再次睁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和熟悉的消炎水的味道,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抬起手臂捂住眼睛,无声的抽泣……

    她不可能是自己来医院的,只能是他送来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病,还是前功尽弃了……

    护士这时进来,把医用品放在桌上,拿起一瓶药水,边给她换吊水边指责道:“别乱动,小心回血,能不能在意一次自己的身体”。

    “在意有用吗?能挽回什么,该来的不终究还会来”。她心如死寂的说道。

    护士明显了解她的情况,出口安慰道:“万一呢?你要相信奇迹,说不定自己还有救,你这种病例,手术成功的还是有的”。

    林汐苦涩的弯了弯嘴角,没有回应她的话,她知道她在安慰她。

    护士收拾着换下来的药水瓶,小嘴继续叽里呱啦的说道:“还有送你来的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高烧昏厥过去醒了没有,这么高的温度,也不怕烧傻,路上堵车,顶着这么大的雨抱着你冲进来,像是一个落汤鸡一样狼狈,四处又叫又拦我们的医生,嘴里重复的‘救救她’,见你呼吸平稳下来之后,他身体才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是吗?那还真是一个傻子啊,怎么就有怎么傻的人呢”。

    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哽咽的吸了吸鼻子,眼泪像是找到发泄口,肆无忌惮的落下,眼里绝望和死气极重,感觉下一秒就要破碎,下一秒就要消失,护士担忧的不自觉的瞄了几眼。

    正犹豫着如何安慰这个现在十分脆弱的人,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醒了”。

    宋琼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及阴翳,眸光情绪深沉翻涌,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有点渗人,她能感觉到,他现在很生气,他在极力的克制……

    但只有宋琼宇知道,当时听见门内传出的一阵闷重声让他有多怕,特别是他极力破门看见的一幕,她静静的躺在地上,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额头流着血,染红了玄关处的地毯,好似下一秒她就要离他而去,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你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有所隐瞒,不会再骗我的”。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得了骨癌,小汐,我真有那么不堪吗?连自家女朋友的事都不配知晓”。

    见事情败露,林汐也不在隐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一直摇摇头,告诉他,不要妄自诽薄,他很好,是她不好,一直都是……

    宋琼宇叹了口气,坐在病床旁,伸出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泪,似是在说给她听一般,淡淡的出言道:“你早说你得了骨癌,我还会缠着你不成,你又不能陪我一辈子,早说我就重新去找一个女朋友了,不是你说的,我这人最是纯情了,自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越往下说,宋琼宇内心越痛,他看着有点愣神的她,心里嘀咕,小汐,既然你害怕我知道你生病的事,故意远离我,那由我来刨开这个问题,由我来当这个坏人,不要再远离我了,好吗?我们一起面对,可以吗?

    他的话让林汐心忍不住滴血,像是有一把小刀,缓缓的划伤,就是不给个痛快,慢慢的折磨着,可她又不能阻止他为了一个死亡之人守身如玉,一辈子单身,她嫉妒那个未来的女孩,同样又很期待她的到来,比起他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她会难过,她更舍不得他一个人孤身在世界上……

    宋琼宇继续说道:“但当然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在你生病期间我就去找别的女孩,实在是道德情操都不允许,所以,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我还是会尽一个男朋友该有的职权,不会考虑其他的女孩”。

    所以,请你好好活着,好吗?

    林汐苦涩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原来这一世,他真的…没有那么喜欢我,也好,那我就不担心了,真好,他会有喜欢的女孩,不会再孤单,不管是谁和他在一起,都比我好……

    那我是不是…可以在死前放肆一次……

    她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不在隐藏情绪,委屈涌入脑里,变得有点娇气,含含糊糊的撒娇道:“抱紧我,好不好”。

    宋琼宇依言做了。

    “轻轻的拍拍我的背”。

    他还是做了。

    “我爱你”。

    宋琼宇一愣,滚烫的泪也随之落下,嘶哑的声音极其郑重的说道:“我爱你”。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失而复得宝贝,内心感慨万分,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他并不一定能做到,因为他好像只会爱她,只能爱她……

    出院后,他拒绝了一切通告,退掉了一切工作,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着她……

    他们去了游乐园,坐着摩天轮,升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他们定格相拥接吻……

    由于她的身体原因,他不敢让她玩太刺激的项目,于是带着她坐了旋转木马,得到了她的一个无语的白眼,他忍不住失笑,觉得她太可爱了,又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缆车上,大自然的风光一览无余,夕阳降落,渲染了天边的暮色,很是美丽,但他的眼里只有她,余晖照耀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柔和,仿佛被渡上一层光,她看着夕阳,而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是越来越盛的爱意,一双眼睛似乎都要装不住,仿佛是眼睛限制了它,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林汐收回看夕阳的视线,转头看向他,就算他满眼笑意,微微躬身,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之后,他们去了动物园、电影院、海洋馆……

    他们走了许多地方,似是要把世界游遍,但最终也只是在这个城市逛了逛,做了许多旅游攻略,可身体不允许,始终没有实现。

    她越来越疼,在一次出门看电影的时候,她极力强忍着,她不想耽搁两人相处的时光,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她看了正在认真和她讲解的宋琼宇一眼,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缓缓的将头停靠在他肩膀上,扼制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和他说话,轻声的笑了笑道:“我睡一会儿”。

    “好,睡吧”。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宋琼宇坐在一旁,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似是感觉到轻微的动作,他抬眸,林汐看着他满是猩红的眼,眼角心疼的闪过光亮。

    他慌乱的抬手,手足无措的擦拭她的泪,没有人知道,当叫不醒她的时候,他有多怕,他多怕她就此醒不过来。

    一刹那,时间停滞,犹如他的心脏,没有了跳动的欲望,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伸出手,往她的鼻间一探,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温热的气息,那一刻,心脏重新跳动,急促运转……

    他紧紧的抱着她,似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似是这样她就不会“消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在安慰她,也在说给自己听,安慰自己,“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最终没能出院,她的身体不允许,从那天起,她再也不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没有关系,他都会讲给她听……

    他说,雯音和薄闻结婚了,声势浩大,闹得整个娱乐圈都知道这个事,网上有支持的,也有不理智的,但这些都不影响,这并不是他们的事,他们也没有指点别人的生活……

    提起两人,他有点嫉妒,不满的说,他们真是太幸运了,同样是情侣……,老天真是对他不公平………

    她想,是呀,确实不公平,明明同样是相爱的两人……

    他说,薄闻又一次拿奖了,还是影帝……

    她艰难的笑了笑,回应他,以薄闻的能力,能得奖也是应该的,他从小的愿望就是进入娱乐圈,完成自己的演员梦,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真好啊……

    还有雯音,她的梦想从来都是薄闻,也实现了,真好……

    谁都挺好的,都心想事成了,真好……

    他说,他也凭借着那个电视剧得了一个最佳配角奖,她笑了笑,很是替他高兴,微微起身,在他脸颊上停留了几秒……

    她看见了他被颁发奖项的视频,荧幕里,少年站在聚光灯下,台下的掌声持久又热烈,代表着最真挚的祝福,光束照在他的身上,少年闪闪发光,他的未来也一定是闪闪发光的……

    只是可惜,她没有在现场……

    他说,再过不久,茉莉就要开了……

    真好啊,她喜欢的茉莉,她想回应她,可她太累了,眼皮疲惫的抬不起来……

    她后悔了,应该晚点吃药的,这样还能多看看他,多陪陪他说话……

    其实他每次说的话,她并不一定都能听清楚,只是感觉耳边有嚼语声……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他该有多累啊……

    她想告诉他,他不用再尽男朋友的指责了,他现在就可以去重新找个女孩,她不会介意,她想在死亡的最后一秒,知道他是幸福………

    他似乎变得有点憔悴,她不想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