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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方飞都在说梦话,他似醒非醒的,迷迷糊糊的。楚云轩一边心烦,一边担心,他怕第二天的事情不顺利,整个人几乎一夜未睡。
早上方飞起床后,这才回想起昨晚的失礼,他喝得都断片了,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爬起床,发现楚云轩不在,来到卫生间后,简单用水洗漱了一下。擦完脸人清醒多了,他望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一脸苦笑。
这时他听到了开门声,楚云轩拿着早餐走了进来。
“楚老板,不好意思啊!”方飞摸着头,脸都有些红了。楚云轩比他年长,在许多方面处事都比他沉稳多了。
楚云轩将早饭放在桌子上,“醒了啊!我买了一些豆浆,估计你昨晚喝多了,现在胃里不舒服。”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方飞不好意思地问道。
楚云轩笑笑,“没有,就是一夜一直在说胡话,一个劲地在喊一个名字。”
“啊?”方飞难为情地张大了嘴巴,“什么名字?”
“刘柳,你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吗?”楚云轩拿出一杯豆浆,放到方飞手里。
“是的,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女孩,从小一起长大,她和夏梦是死党。”
“哦……我知道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嗯,一言难尽吧!算了,不要说我了,等吃完了早饭,我们就去夏梦家。她家我去过一次,她的父母我都认识。”
两人商量好便直接出发去夏梦家了。
方飞凭着记忆,找到了夏梦家所在的单元和楼层,“好像就是这家,你在旁边等等,我去敲门。”
方飞让楚云轩站在一旁,他是宜市人又和夏梦父母见过面,所以理所当然是他先去敲门。
“叮咚!叮咚!”
“谁啊?”屋内传来了夏正军的声音,今天是周六,他和钟丽娜都休息。
“夏叔叔,我是方飞,你和阿姨见过的!”方飞在门外叫道。
“方飞?”夏正军感觉名字很熟悉,“老婆,方飞我们认识吗?”
钟丽娜从厨房间里走出来,她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好像是小梦的朋友,对了,上次不是在大门口举牌子么?”钟丽娜的记性很好。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那我马上去开门!”他赶紧走到门口,打开了两层防盗门。
“叔叔,阿姨,早上好!”方飞一开门就礼貌地打招呼。
钟丽娜洗了洗手,解下围裙,“方飞啊,这么早,有事吗?快进来坐吧!”
“叔叔,阿姨,不麻烦了,我是来找夏梦的,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我想和她联系一下!”
“哦,小梦啊!她……”夏正军正要开口,忽然早就心急如焚的楚云轩从旁边走过来,“叔叔,阿姨,我是楚云轩,麻烦你们告诉我夏梦的消息好吗?”
他一脸的急切,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夏氏夫妇吓了一跳。
“楚,楚老板……”钟丽娜一时惊呆语塞,“你,怎么也来了?”
“叔叔,阿姨,我是和方飞一起来的,失礼了,还望你们见谅!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夏梦了,真的很担心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她联络过!”楚云轩的紧张,夏正军全部看着眼里,钟丽娜朝他使了一个颜色,这个老实的男人便又不再言语了。
钟丽娜这时走到门口,完全没有请他们进来坐的意思,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门把手,一脸的冷漠,和刚才的表情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要让你们失望了,小梦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过,我真的没有她的消息!”说完,冷冷地瞟了楚云轩一眼,“楚老板,小梦只是你的员工,谢谢你的关心,你可以回去了。”
“砰!”门突然就关上了,搞得方飞和楚云轩有些莫名其妙。
钟丽娜在屋内叫道:“方飞,你也走吧,我们也没有小梦的消息,以后来做客,阿姨欢迎你!今天不方便,不好意思啊!”
夏正军面露难色,“这样好么?多失礼啊?”他一个劲地问老婆。
钟丽娜推推他,面色严厉地说道:“你别啰嗦了,小心让他们听到。你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
夏正军没有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到门口,在猫眼里仔细看了看,外面已经没人了,他转身对着妻子摇摇头。
“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小梦的事情躲也不是办法……”
钟丽娜一脸的烦躁,“好了,你别说了!女儿心里的苦,你还不知道吗?我们的宝贝疙瘩,别人家看不上,那么,我们也不稀罕!”
方飞拉着楚云轩走下了楼,“楚老板,我怎么感觉他们对你很排斥,你和他们有误会吗?”
方飞的感觉没错,其实楚云轩再晚进来一会儿,夏正军几乎就要松口了。
楚云轩也苦恼异常,“我也不知道,上次和叔叔阿姨吃过饭,大家谈得很开心啊!”
“那为什么人家一看你就火了?而且连我也不愿意吐露了?我看,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是吗……”楚云轩陷入了沉思,“那我就不该放弃,明天我还去……”
楚云轩几乎天天都去夏梦家报到,夏氏夫妇去上班,他就守在门外等他们回来。楚云轩的苦苦哀求,都没有改变他们的心意。他真是很有毅力,连方飞见了都自叹不如。
“楚老板,我看叔叔阿姨是不愿意告诉我们夏梦的消息了,我回来了一直没回家,今天我想回家一趟,顺便看看父母。”原来这几日方飞一直和楚云轩在一起,回来已经有三四天了,也一直没有去看过奚红还有方世荣。
“嗯,你去吧!我一定要找到夏梦,这里的事情都交给我。”
方飞和楚云轩告别后,开着车子就回家了。
他没有打电话,很自然地就回到了家。开门,没有喊叫,这几日很累,他想上楼睡一觉。
走进客厅,随意瞟了一眼书房,听到了父母的争吵。
“你今天干吗去了?”奚红质问道。
“我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肯定是去给刘宏上坟了!他的事情你这么上心干吗?到那么晦气的地方去,你安的什么心?”奚红有些无理取闹。
方世荣一把推开她,“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
“我干嘛出去?这是我家,我干嘛走!”
“那我走行了吧!我把家让给你!”方世荣早就厌烦了,他正欲离去,奚红一把抓住了他。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奚红大叫起来,“方世荣,你为什么不能忘了这件事,我受不了了!”
方世荣定在那,“怎么忘?忘了刘宏是怎么死的吗?忘了是谁害的吗?”
门口站立的方飞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呆立在那,仔细听着……
“你怪我?你怪我?可你也不是好人!”奚红死命嘶吼着,“如果不是你下套,他会死得那么惨?”
奚红的话彻底将方世荣激怒了,他也大吼起来:“奚红,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你!如果你不贪心,没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我怎么会昧着良心去害自己的好朋友!”
“呜呜……”奚红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好吧,好吧!”
站在门外的方飞再也忍不住了,他怒火冲天地冲进书房“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刘叔叔真的是被你们害的?”
方飞的突然出现,让刚才还大吵大闹的奚红吓得魂飞魄散,她语无伦次地说道:“儿,儿子,你吃饭了吗?刚才你听到什么了?”
方世荣虎着脸,面色沉重,他望着暴怒而又疑惑的儿子,一把推开自己虚伪冷漠的妻子,走到儿子面前,“方飞,你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是爸爸对不起你刘叔叔,他的公司是因为我才倒闭的,你怪我吧!”
方飞惊呆了,他不相信一贯诚实守信而又大度善良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爸……”他眼睛发直,似乎吓傻了,“你是开玩笑的,是吗?刘叔叔?他可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啊?还有刘柳,他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你肯定是骗我的,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当真相暴露在眼前时,善良正直的方飞首先选择否认这一切。事实太残忍了,他的父母居然是罪魁祸首,他们将刘柳害得家破人亡,最后毁了刘柳的一生。
方飞两眼通红,一边是父母,一边是终身痴爱的女孩,他夹在其中,该怎么办呢?他进退两难,良心谴责着他,责任又拷问着他。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啊……”他痛苦地大叫一声,而后一个健步冲到墙边,“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对不起刘柳,我对不起她!”他拼命地将头撞向墙壁,额头已经出血,猩红的血液顿时顺着发际线流淌下来。
奚红吓坏了,她死命地抱住儿子,边哭边说:“儿子,儿子!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爸爸妈妈也是被逼的,你要怪就去怪那个郑昊宇,是他威胁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