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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象很不忍心看到这些?第一次来鬼市吧?”老妇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肖秉嘉微微颤栗的身体。
“老身在鬼市厮混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很准的,不然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你一眼就能看出那羊皮纸是假的,可见你还是有点儿眼力的。
你一进门我就看的出来,你骨骼纤细资质一般,若是出身普通,那些名门大派是不可能花力气栽培你这种资质平平的人得。但是你年纪轻轻却气血充盈,两眼精光四射,神魂壮大,显然是身怀不俗得传承,看来你是某个大人物的子侄吧。
我也和你说点儿实在的,你要的功法秘籍我这里确实有,不过和你修炼的传承相比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你拿去修炼只会浪费时间,有百害而无一利。不如你拿些弥补气血,有利于精进修为的丹药,或者滋养神魂,突破瓶颈的香料。我给你淘换些防身用的小玩意儿如何?”
虽然从穿越到聊斋以来,肖秉嘉经历了不少恐怖诡异的事情,但是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被群蛇活生生吞噬成一具白骨,这样的事情还是未免太过血腥了。
他努力平复下心情,仔细思量着老妇人所说的话,显然老妇人将自己误会成某个名门大派中位高权重者的子侄,来鬼市增长见识。
他此时自然不会说出真相,反而顺着误会说了下去:“我下山前,听三叔说,鬼市中藏龙卧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前辈珍藏定然是极其不凡,还请前辈带我见识一番。”
“呵呵,估计这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有生意上门,便带你们见识见识,老身的珍藏。”
老妇人走到货架旁扳动一个机关,一道隐藏在货架后的闸门缓缓合上,将洞口遮挡的严严实实,老妇人熟练的拉开一个木板,岩洞下面还有空间,她举着油灯,示意二人跟着下来。
竟然是上下两个岩洞被从中间打通了,用一架木梯相连接,下层洞窟四壁和地面都嵌有铁栅栏,门口同样被一道铁闸门堵住,显然这里即使一间储藏宝物的密室,紧急情况下又是一条逃生的通道。
下面这层岩洞并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四周货架上各种物品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和上面乱糟糟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贾龙虎贼头贼脑的四处打探,似乎他上次来的时候,这老妇人并没有带他来这里。
老妇人从货架上拿起一件黑色的紧身长甲递给肖秉嘉:“这是老身饲养的铁线蟒身上蜕下来的鳞片编成的蟒鳞甲,这铁线蟒的鳞片比寻常铁片还要硬上三分,但重量却不及十分之一,而且遇火不燃,遇水能浮,是防身保命的好东西。”
肖秉嘉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之前在义军听说过,这世上的金属铠甲主要有三种:锁子甲,鱼鳞甲,板甲。
锁子甲,用铁丝编成的小铁环连接在一起,编成一套铠甲,因此成最轻便。能够防御刀剑劈砍,但遇上弓箭攒射和长枪穿刺效果就差了很多,若是遇上流星锤、狼牙棒之类的钝器击打,那基本上和没穿铠甲没什么区别。
板甲,用整块铁板锻打成型,最为笨重,一般制作半身甲或胸甲。但无论是刀剑劈砍,枪箭穿刺,还是钝器击打防御效果都十分显著。
鱼鳞甲,用铁片编织而成,轻重在锁子甲和板甲之间。能够防御刀剑劈砍,劲弩攒射,只是遇上钝器击打效果稍弱,但也能抵挡一二。
战场上轻便灵活与防御力需要兼顾,因此可以说鱼鳞甲是三种铠甲中最好的一种。
朝廷禁军精锐装备的山纹甲就是其中一种,不过制作一件山纹甲需要打磨上千枚铁片,再以坚韧的金属丝编制成甲,费时费力,而且一套山纹甲足有四十余斤,不是身强体健,耐力长久的悍卒根本无法穿之久战。
故而朝廷中也只有最精锐的禁军大规模的装备了这种铠甲,地方的军队中只有少数军官配备,像之前在牛首山破庙中遇到的那两个着甲的士卒,一人穿的是半身板甲,被肖秉嘉找到了铠甲防护不到的缝隙,用镰刀凿进去结果了性命;另一人穿的是单层的锁子甲,惧怕弓箭近距离攒射,同时也惧怕钝器击打,被李昊用明劲境界的蛮力隔着铁甲活活撞死了。不过即使如此,这两人在地方的军队中,也算得上是装备精良的精兵了。
这一件蟒鳞甲,鳞片坚硬不输铁甲,但重量却只有十分之一,肖秉嘉拿在手上感觉和一件厚棉袍的重量差不多,而且遇水能浮更是远胜铁甲,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老妇人静静的看着肖秉嘉,等他看完了,收回蟒鳞甲,又递过去一本灰扑扑的册子,说到:“这是当年纵横扬州城的飞贼铁鹞子的功法秘籍,这里只有半本残篇记载着一套名为《狸纵术》的轻功提纵之术。
我看你下盘稳健像是练过桩功之类的步法,在灵活轻巧上却有所不足,想来走的是至刚至阳的路子,这路功法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与人争斗时步伐稳健落地生根,但在逃命方面却是短板。
当年铁鹞子就是凭借这门轻功屡屡逃出朝廷的围剿,最后还是扬州知府上奏朝廷,从山海监里请出了一位御器境的老怪物用飞剑才将他拿下。”
肖秉嘉接过来只翻阅了前两页,确认这功法不似伪造,便很识趣的又还了回去。
他冲老妇人说到:“晚辈这里有一些异香,不知前辈有没有兴趣。”
说完,他拿出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黑乎乎的炭块似的东西,递给老妇人。
这黑炭和那枚魂器残片一样,是他在鬼蜮中击杀鬼将后,从地上捡来的,想来原本是鬼将的东西。
他后来专门请教燕赤霞,得知这是一种香料。原来修炼神魂之力的术士一脉,会在修行时点燃一些特质的香料来滋养神魂,辅助修行,这就像练武之人,服用固本培元的丹药一样。一些十分珍贵的香料,甚至能够明显的提升神魂之力,对术士简直是无价之宝。
鬼将身上的这种香料,名为炼尸幽冥香,是一种混杂了尸油等阴邪之物炼制的邪门料。
一般的术士若是用这种香火滋养阴神,虽然也能增强神魂之力,但会使神魂中积攒一些阴晦之气,故而轻易不会使用。而像肖秉嘉这样修炼至刚至阳的佛门功法的人,若是使用这种香火,不仅不能滋养神魂,反而会导致神魂收到损害。也只有鬼物和一些修炼邪道功法的术士,才会使用时常用此香火辅助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