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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队友练摊
姜山因为自己打报不平,为弱势的小贩申张正义,反倒结识了张有忌所长与分局局长孙茂森,算是在胶东省的省城公安系统有了自己的警界朋友。
这种感觉真好,短短数日,结识了朋友,还齐心协力把那两个城管败类绳之以法,剥了制服。
爽快之际,日子过得就快,眼见着离集训结束仅有三天时间。
期间,姜山也接受了胶东朋友合办的送行酒,高兴之余猛然想到只顾得带着何磊与郭清泉两位老同事去赴宴了,忘记了自己的新搭档,还需要一起去美国共事呢。
可不能忽视了这三位同事,尽管自己身为领队,还是他们的组长,沟通好感情可不能马虎。
于是,姜山选在离开警院还有两天的晚上,悄悄带上三位新手下,到了自己原来吃过的“一品烧烤”处,吃肉串,喝啤酒,与他们分享一下岛城夜生活。
四位同事一个小组,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一路同行。
到了“一品烧烤”处,姜山刚要喊过烧烤摊上漂亮的女服务员,没想到她看见三位他的手下,一张脸笑成了菊花,甜甜地招呼着。
她给选了靠近风口,远离烟气,相对清静的桌子,招呼三位坐下,麻利地摆好一次性餐具,沏上茶水。
然后,拿出放在围裙前大口袋里的点菜单,笑嘻嘻地问到:“还那样烤吗?一条现杀活草鲤,一斤现切山羊肉串,咸梭鱼两条,大蒜二十串。其余小菜来四小碟,行吗?”
“咦,业务蛮熟练的吗!”
姜山闻听一楞,打量着自己的三位新伙计,有些吃惊,十来天就摸到好吃的小摊了,还混得挺熟。
张猛面红耳赤,看看姜山,看看女服务员,再看看王大朋与马凯,不知说什么好。
王大朋快言快语,马上跟上解释,“这胶东小嫚是张猛的粉丝,初次我们通过人堆多,找到这儿,没想到这位小女服务员认出张猛,崇拜得不得了,要了签名,还打了折。可惜她不是老板,否则直接免单。”
“姜组长,这些天你都有重要活动,我们想请你,可挨不上号,只好自己轮流坐庄,到此喝啤酒,吃肉串,啦呱,乘凉。”
马凯说话有板有眼的,怪不得有“外交警察”一说。自己私下也以国务院的本家以榜样,经常暗暗模仿。
“王妈嘴真碎,太损,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吗?”张猛还是反击了,直接针对王大朋,不过还有些脸红,真不知他当时怎么演得二号猪脚。
“人家翠花,是为了拉住你们两个色狼常来,才故意这么做的。我也是跟着你们常来,才让她看出来演过电视剧的,其它全是傻说。”
张猛反击得有根有据,一如他拳脚上的功夫,有攻有防,有来有往,一招一式都不拖泥带水,句句中的。
姜山不置可否,借机进一步观察三位伙计的性格脾气特点,倒也不错。
他知道三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年轻人会耍会玩,还赶潮,玩新花样。
烧烤一条街,离警院这么近,他们那份活跃劲,如果发现不了,岂不是枉称青年一代。
“这次轮到马外交请客了,轮流坐庄,数你有福,还请到了姜组长。翠花可劲地点,再加些宝腰之类的,给组长补补。”
王大朋人前疯又上来了,不管周边的食客拿眼瞅他。
幸亏,姜山早跟他们约定了,不准乱称呼,最好称呼大哥,不愿意称呼大哥,就叫组长。
组长,上至党中央国务院,有各种全国领导小组长,至高无上。
下可至车间班组长、村民小组长,容易混淆视听,让人猜测不透。
这样称呼的好处,在什么环境工作生活的人,就容易联想到是他们那个层面的组长,也容易融入一体。
王大朋左一个组长,右一个组长叫着的时候,翠花早把四样下酒小菜上了桌。
毛豆、蒜拌黄瓜、辣钉螺、油炸花生米,荤素全有,海陆全占,开喝。
张猛提出少喝些白酒,一则防止闹肚子,二则所啤酒胀肚子,吃不下肉串。
他看着马凯,不怀好意地笑着,“马外交如果怕我吃瘪你的口袋,我多吃的自助呵。”
“好,你个马展昭,能吃能打就厉害啊?你就是头狼,我也能请你吃得起肉串。”
马凯比划着学狼吃肉的呲牙裂嘴样子,逗得翠花在边上看见嘻笑起来,一笑花枝乱摇,把张猛一双眼睛吸引得直了。
这家伙,怪不得提到翠花就脸红,原来心里有鬼。
姜山不愿意他们胡闹厉害了,引起周围食客的注意,被无处不在的手机拍下,上了网,说不动再闹出个肉串哥什么的。
他听王大朋说话的意思和比划的指头,张猛自己一个能吃两斤羊肉串,还加上不少其它肉串,再喝上一斤白酒,五六扎啤酒。
真难以想象,张猛是怎么吃下去消化掉的,又是怎么喝下去不见踪影的。
姜山认真地问张猛,“你真没事,真能喝这么多酒,吃这么多肉?”
张猛也认真地,郑重其事地回答姜山。
“我从小就爱吃肉,老爸在肉联厂工作,有着天然便利,顿顿有肉,全家碗里的肉都进了我的肚子。老爸怕我发胖,不把我送到一位练家子那里,天天坚持锻练,从不间歇。”
张猛说至此处,颇为得意地拍拍自己呈现楞角分明八瓣肌肉的肚腹,一用力,条条毕现。
“通过练功夫,身体没胖不说,更加健壮,我的肠胃也就成了绞肉机。我估计老外打小吃肉,身体壮是有道理的,我亲身证明了这一点。”
张猛还亮出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鼓动着窜跳如小老鼠的腱子肉,标准地耀武扬威。
翠花看见后,大呼小叫地,还忍不住用小手轻轻抚触了一下,嘴里啧啧夸赞有声。
张猛遇到翠花嫩白小手的突袭,急急一缩,放下胳膊,抢了翠花手里刚打开盖的白酒,咕咕地向大家杯倒里倒。
他嘴里嚷嚷着,“来,喝酒,喝酒。”摆脱了略显尴尬的境地。
王大朋拿筷子夹一粒花生米,嘿嘿地笑着,一语双关地说到:“翠花,上酸菜,花生米真尽叨。”
他学着胶东腔,咬着舌头说话,令人捧腹大笑。
马凯接着姜山的问话,小声问张猛“展昭神捕,你喝酒最多时喝到多少不醉?只沾酒意,不醉酒的量是多少?”
他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直视着张猛的眼睛,生怕他说谎,逗弄大家玩,还特意加了不少的定语。
张猛看看姜山,探寻的意思,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姜山郑重地点点头,酒量底细到时也会有用处的。
张猛迟迟疑疑地斟酌着,掂量着,又似回想着自己能够喝多少酒,什么时候沾到酒意了。
“工作后,这三五年才开始正式喝酒,没有喝醉回。沾到酒意也只有警院毕业那年,不知喝了多少,白的,红的,啤的,掺杂着喝的,只知道喝到天亮,没有影响到参加毕业典礼,送别同学,离校。”
他似乎是沉浸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想了一会,他端起白酒杯,向着姜山举起,“来,我先敬姜组长和王妈、马外交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感情,他们把王大朋的“网码”叫成“王妈”了,才十来天就混成这样熟,有了初步的兄弟情谊,配合起来肯定默契。
姜山大感心慰,这摊练得值,这单还是自己来买吧,也希望能买到这些新伙计的心。
张猛举杯一仰脖,“咕咚”,一杯酒全部直接下肚,点滴未洒。
他把杯底朝上,半天没有滴出一滴来。
“酒是粮食精,喝了营养净,不用咬不用嚼,进肚化血很直接。”
他还冒出一句打油诗,补充着解释到:“我喝上酒,大脑运转快,记忆力特强。”
他坐回马扎上,一手拿起三四串肉来,一口撸掉一串。
接着,他拿筷子夹着花生米,钉螺、毛豆、拌黄瓜之类的,一通猛吃,津津有味。
酒肉不分家,姜山看着张猛风卷残云地吃肉方式,才感到他喝酒不易醉的原因。
马凯在边上张口结舌,如果由着张猛这猛人放开肚皮吃,岂不是一人就要吃掉二百多元的肉。
再加上酒水,标准高了去,比着到酒店花钱还多。
姜山拿杯与木僵了马凯,以及奸笑着将酒杯倾斜洒酒的王大朋,逐一碰了碰,也是举杯一仰脖。
痛快,多少年没有这样狂放地干杯了?
在胶县公安一线时,经常与村支书会计之类的农村干部喝酒,菜很简单,酒无好酒,却是热情有加,往往敬酒就是一茶碗,令人感动。
为了赢得他们的信任与支持,姜山每每也会豪饮一杯,以示诚意,哪所接下来喝水,或者喝醉。
群众路线,就是这样在一杯薄酒中顺利实施下去。
正如邓公与老乡同吸一支水烟一样,关系不密切地,怎么会如此同甘共苦,共同进退。
这是种潜意识的团队精神,更是精神上的暗示与浸染。部队出征前,干上一碗酒,变得雄纠纠,气昂昂,一往无前。
此时,姜山仰脖干掉这杯酒,表明了他与张猛共同进退,马上赢得张猛的表态。
“感谢组长支持,您指哪,我打哪,唯您马头是瞻。”
“咕咚”,“咕咚”,王大朋与马凯也被感染了,没有丝毫犹豫,全都一仰脖,干杯,底朝上,显示自己的酒满心诚。
王大朋的酒杯仰脖前,洒了一些,此时酒底略斜,还滴嗒出数滴。
马凯的酒杯,虽然直直倒着拿,然而,姜山早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他在仰脖喝完后,杯中所剩不多,但是动作迅速,夸张地摔干净杯剩余酒液,才倒拿在手的。
张猛看到王大朋酒杯里还滴嗒着酒,就数出声音“一杯,二杯,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