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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是这里头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不成？”
张了张嘴，翁嬷嬷满腹疑惑的看着况谷雅：“世人都道是多子多福。难道侯爷和老夫人他们还能例外？”
“当然不是。”
况谷雅满脸讽刺的说道：“嫡庶有别，咱们大昭自太祖以来从上而下就一贯都看不上庶子，庶女。对大多高门大阀而言，多子多福说的可是嫡子而非庶子。
当年若不是看宋姨娘受宠太过，怕他会被美色迷的忘记了分寸，容许她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传出去侯府会被人笑话。怎么会逼着他发誓？”
“老奴也知道这嫡庶有别。可是，可是再嫡庶有别，那庶子不也是侯府的血脉？”
况谷雅的话让翁嬷嬷越听越疑惑了起来，忍不住的张口问道：“咱们侯府又不是养不起，怎么就说会到了会被人笑话的份上了？”
“那是因为我们大昭的太祖皇帝，小时候曾经吃过这嫡庶不分的大苦头。所以开国之后便明律规定，不仅是民间，哪怕是在皇家，哪怕是庶皇子。
若自身无能身上没有功勋，都一样不能有皇位继承权，不得封亲王。皇家都如此，世家、勋贵就更不用说了。律法明文规定不管任何情况以庶记嫡都是大罪。
庶女便是嫁到高门也只能嫁庶子。而庶子便是再有出息，除非他于朝廷有能让人称颂的大功，不然哪怕是入朝为官，顶了天的也就是止步于三品。
所以，我们大昭国上下的嫡庶之分才会尤其明显。真正规矩的人家甚至都不会容许庶子、庶女出生。
所以在侯爷的心里可不止他宠了半辈子的人不过是个玩意儿。就是庶子、庶女与他而言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庶子、庶女就算是生下来与他也并无太大的好处。
所以，既然有人愿意出面当恶人，让他后院的那些姬妾一个都生不出来还都怪不到他头上，他又何必跳出来阻止？”
况谷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把翁嬷嬷听的目瞪口呆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半响，她才叹息道：“......所以这也是小姐这些年明知道宋姨娘在背后捣鬼却不管不问，您是知道侯爷便是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怪罪您？”
若不是况谷雅说的这般明白，翁嬷嬷是真不知道嫡庶之间的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她不由的念了一声佛庆幸道：“幸好当年咱们还在府里的时候，隔壁的陈夫人找上夫人想替她小儿子求了莲娘回去做二房，您想都不想的就让夫人回绝了她。
若不是您，就凭老奴一家哪有能耐回绝的了他们家？莲娘若是真的做了妾，哪怕是贵妾只怕一样想要生下个一儿半女都难。
只怕还会稀里糊涂的以为是自己福薄没有子女缘分。等到人老珠黄，不用想也知道要落得一个晚景凄凉的下场。
哪能象如今这般有福气，您帮着她选了个会体贴人的姑爷不说。日子过的虽没那么富贵，但好歹也衣食无忧。
家里又有一个两个的婆子、丫头使唤，还能自己当家做主。膝下三个小子，大小子还考上了秀才。她后半辈子的日子算是不用再多愁什么了。”
想起自己亲生女儿如今的好日子，外孙子又争气。将来弄不好替女儿挣个诰命，都是极有可能的。翁嬷嬷看着况谷雅的眼神，就更是充满了无限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