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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顾三麻子之外,江阴抗清三公中的另外两位,虽然能力及不上阎应元,可他们在阎应元身边的话,肯定也能帮得上他。
果然,阎应元见兴国公答应了他举荐顾三麻子,受此鼓励之下,便又推荐了冯厚敦,陈明遇两人。
对此,张明伟自然都答应了下来。之所以他之前没有举荐那两位,还是想让最有能耐的出来做事。但这不表示,他就不认可那两位。
随后,他再问阎应元道:“还有什么要求,在我离开之前,能提得都提出来。如果我能解决的,都给你解决,让你能更安心地对付建虏,守好山海关!”
听到这话,还真别说,阎应元果然还有别的想法,就听他马上对张明伟说道:“末将清点过,在松锦之战后,至少损失了上万战马。如今仅存的马匹中,只有数千瘦弱马匹,堪战马兵仅三千。被五位游击分去了一些,山海关这边就只剩下了一千左右。除去守备探查之外,能用于机动的骑兵就更少。”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渴望道:“要是有可能,还是希望能多些骑军,如此一来,末将就更有把握,能扰得建虏无法安宁!”
如果是步军登陆去骚扰建虏的话,为了全身而退,肯定没法深入腹地,只是沿海骚扰,终归是效果有限。这一点,张明伟当然也知道。
山海关这边,辽东军民不缺骑士,缺得是战马。可是,朝廷肯定没有马!能有的,就只有草原上了!
然而,此时的草原,已经是建虏的势力范围,获取战马的难度不小。
这么想着,张明伟便回答阎应元道:“战马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不过一时半会,却也是不可能的。你这边最初的骚扰,要趁着建虏想不到,快准狠,先赚他一笔再说!”
阎应元听了,知道这事也确实难,便连忙回答道:“国公放心,末将不会错失最初的战机!”
除此之外,他就没什么事,便告退了。
随后,张明伟便又屏退了其他人,让坤兴公主写了奏章,说了阎应元举荐那几个人的本事,以及后世的事迹,还有安排他们来山海关这边的好处之后,便发往京师。
不管怎么样,这种用人,他也只是有建议权而已,不过崇祯皇帝肯定会听。
朱媺娖在看着一名锦衣卫送走奏章之后,便有点好奇地问道:“先生,水师不是准备用郑成功的么?”
郑成功这个名字,在明末是怎么都不可能绕过去的。因此,他的事迹,在之前播放的纪录片中都有。崇祯皇帝、朱媺娖等人自然也都知道他。
张明伟听了,便笑着说道:“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书生而已,我们大明最强大的水师,还掌握在郑芝龙这个老狐狸手中。我也没有把握,朝廷一道旨意下去,他就会领着舰队北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不过我猜这时候的郑芝龙,已经没有早年的锐气。他的事情,等回到京师和陛下商量之后再定。”
大堂内,刚好有幅辽东地图,张明伟走过去,用手一拍旅顺、鸭绿江口那一块,用肯定地语气说道:“他那支水师足够强大,我的想法,是要安排到这里,重建东江镇,从侧面牵制建虏,让建虏再不敢随便绕道草原前来攻打我大明!”
这个招数,后世喜欢看明末历史的,几乎都知道此举的必要。如果有人穿越,也肯定会这么对付建虏。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是没想过。然而,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叛变,使得大明没有实力去重建东江镇。
在他们叛明之后,就是在他们的带领下,建虏镇压了辽东沿海的抗虏。毁掉了各处岛上所有的设施,岛上的人口,不是被杀,就是被掠去了辽东腹地。
在崇祯末年的时候,要想重建东江镇已经非常难了。不但是需要一支强大的水师,还要有足够的物资去支持东江镇的重建。
而这时候的朝廷,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又哪来的财力去重建。因此,在东江镇被摧毁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东江镇。
此时,张明伟转身离开地图前,继续对朱媺娖说道:“有阎应元的例子在,又是他举荐,那顾三麻子定然不会有什么疑虑。只要朝廷诏书一到,肯定能领着船队北上。虽然他的规模不大,可再凑了登莱一线剩下的船只,也该是足够山海关这边用来机动兵力,扰乱建虏之用了。”
“哦!”朱媺娖听了,思索着一脸受教地点点头。
此时的她,很显然一直在学习中。
一天之后,张罗辅、金振孙领着扩建后的勇卫营,其实也就是京营先行返回京师。
而张明伟和朱媺娖并没有跟随回京,而是在周遇吉夫妇的护卫下,沿着长城沿线,视察辽民的安置情况,检查长城防线的战备情况。
有关对付建虏的这个事情,必须全须全尾地做好,要不然,一处做不好就很容易功败垂成。因此,张明伟还得在视察长城防线之后,才能安心返回京师,再去重点对付流贼。
长城防线,并不是只依靠长城,而是长城内外一整套防御体系。包括墩台预警,烽火台传讯,军镇军队驻防等等。
不得不说,左应选做防御方面的事情,也是有他自己的一套。各项事宜包括驻兵,修筑防御工事,开荒屯田,修筑卫所住处等等,到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一片生机勃勃的情景。
张明伟巡视中,也发现辽东军民都充满了干劲。对此,他对闻讯赶来的左应选,满意地说道:“做得不错!”
谁知左应选听了,却是摇摇头说道:“这全是国公的功劳,下官不管居功!”
“……”张明伟听了,稍微一愣,随后指着左应选,笑着说道:“怎么就学会拍马屁了啊?这一套,我可不喜欢!”
左应选听了,表情非常认真,郑重地说道:“下官所言,乃是实话实说而已。如若不是国公给他们补上了欠饷,又兑现了他们在关外的田地损失补偿,还分了田地给他们种植,让他们知道,这里会活得更好。就算下官再有能耐,也绝不可能让他们有如此干劲!”
言外之意,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那种意思!没有张明伟给他准备米油,他就算再能,也做不出来吃的来。
这话倒是实话,张明伟听了,心中也是欢喜。
左应选却还在那边继续说道:“还有,如若不是国公之威,这些地方上也很难配合,阳奉阴违之下,下官做事也绝不会这么轻松!”
“哦?”张明伟一听,有点意外。
“朝廷的旨意,赋税减免一半留一半,用于防贼、防建虏。”左应选连忙解释道,“下官是当过多年地方官的,因此更是了解地方。就下官所了解的,地方官真要实施这道旨意,去向乡绅要钱粮,怕是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原因很简单,如今大明的乡绅,谁不是背后有人,如果不是强项令,又有谁敢去要钱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深有感触地继续说道:“虽然是遵旨而行,那些乡绅明面上无法反抗,可往往转过脸就去活动,朝廷不辨是非之下,拿个另外的罪名也很容易治地方官的罪!如此情况下,明哲保身之下,这道旨意,很可能就只是一道旨意而已了!”
说完这话,左应选看向张明伟的眼睛,似乎变得更明亮了一些,声音都大了一分道:“但是,国公以雷霆之势惩治了房山县县令,而如今,国公又深得陛下信任,这些消息传开之后,那些乡绅知道他们背后的人也不好使。如此一来,这道旨意便能落实下去。下官也受惠不少,做起事来都轻松了好多!”
张明伟听得又是很满意,当初房山县令那事,他就是打着杀鸡骇猴的目的,严厉处置,直接用手中权力来了个斩立决。就是想告诉其他地方官,不要阳奉阴违,不要玩花样。
当然,他也知道,震慑地方最大的原因,其实并不是杀了一个房山县令。而是他兴国公的权势,如今无人可及。不管百官怎么弹劾,最终倒霉的都是那些弹劾他的人。如此一来,才算是真正压制了那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乡绅。
想着这些,张明伟还是笑着表扬左应选道:“呵呵,朝廷就算有再好的想法,如果不是有能吏去实行,终究也是镜中花水中月。你的能力,我和公主都是看在眼里的,皇上也必定会很高兴!”
左应选一听,心中自然也是高兴。
这气氛,在互相“吹捧”之下,倒也是非常地和谐。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了前面传来吵闹声。而且一大堆人也不干活了,全都在围观。
这个情况,让左应选的老脸一红,立刻过去查看情况。
张明伟见了,也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