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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隐全都想起来了。
这方小世界名为无妄界，他身为这方世界的天道，与上界的人原本该是互不干涉的。
坠龙事情发生后，上界有一个大嘴巴的男修突然找到他，让他封住天门。
不许修仙界的任何人飞升上界，尤其是不能让任何生物化龙。
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身为天道的明隐当然是拒绝的。
没想到，那人直接带人暗算他，对他下了杀手。
临死前，明隐利用天印的力量，发现这是自己的劫数，也是整个无妄界的劫数。
他查看了未来无数的可能性。
无论他如何轮回，最后一世的结局都是岑修远成为新的天道，这方世界再也没有人飞升。
对于上界的人来说，无妄界就像是一块菜地，而类似的菜地有千千万万个。
即便无妄界没有韭菜，其他菜地也不会绝产。
无妄界的事情对上界的影响微乎其微，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和上方天道的关注。
就在明隐绝望之时，天印的画面里出现了一道衣着奇特的身影，像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个身影透着一丝丝的神性，像是某个神的神识碎片。
天印里显示，这个神识来到这个世界。
附在一个痴傻女童的身上，改变了那个女童沦为傀儡垫脚石的命运。
明隐知道，这个神识可能会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救赎。
他散尽自己的所有修为，将他未来轮回的最后一世，也就是双鱼傀儡出现这一世的事情，凝成一本小说世界，送到那个怪异的世界。
他在小说里设置了一种特殊的传送法力，只要那个人看到，就会来到这个世界。
希望她来的时候有所准备，不要被傀儡欺骗。
也就是说，言望舒看到的那本小说，如果她没有穿越，里面的事情就会真实发生。
最后，明隐也在天印上做了手脚，希望有一天，它能唤醒所有人的记忆。
即便被杀，明隐身为天道，神魂也是不死不灭的，只是被迫陷入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言望舒出现的时候，他只有上一世的记忆，并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等的人。
但凭借着强大的直觉，他还是把言望舒收为小徒弟。
幸好，小徒弟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明隐垂下眸子，眼里一片晦暗。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的第几世轮回。
虽然岑修远养猪的办法一直没变，但每一世的傀儡猪又不尽相同。
每个气运之子和他这个历劫天道，虽然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但死的过程却是不太一样。
除了魔族的时间线没被干扰之外，人族和妖族的所有修士，都几乎都在不停地轮回。
气运之子几乎全是死于傀儡之手，而其他修士则是在傀儡灭世的时候被连累，也几乎全部死绝。
这万年多的时间，傀儡灭世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除魔族之外的所有修士，也都轮回了一世又一世。
所以，无妄界的宗门和修士数量才会这么少。
而天门被封，这个世界的灵气也越来越少，修炼也越来越困难。
人族一直被团灭，又如何能繁盛起来呢！
所有人中，明隐是最为幸运的，因为他慢慢想起一些事情，开始反抗。
万年来，岑修远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所有人在命运的苦海中浮沉。
在傀儡灭世的时候，有没有幸运的修士活下来？
当然有！
只不过，所有的留影石都被销毁，他们的记忆都被篡改。
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根本没有人看清。
岑修远“德高望重”的名声，也是这些人传出来的。
明隐知道，自己的道心已经发生变化，不再适合做这方世界的天道。
他要开启天门飞升上界，找那个迫使他“历劫”的人报仇。
但即便如此，明隐打算先把天印夺回来，不让它在落入岑修远手中。
说到天印，明隐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万年不见，这小东西的怪癖还是没变。
*
言望舒继续破解空间阵法。
另一片迷雾消失，冷星河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师妹，小师妹！你们没事吧！”
牧悠悠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冷星河似笑非笑地说道：“当初你和老二偷喝师尊的混天饮……”
还没说完，牧悠悠狗腿地喊道：“大师兄，真的是你。嘿嘿，我以为是幻象。”
和二师兄偷师尊酒喝的事情，只有大师兄知道。
不能让他说出来，免得带坏小师妹。
言望舒抬起头，还没说什么，天印就干脆地说了两个字：“真的！”
冷星河也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言望舒摊开双手，无奈地又解释了一遍。
言望舒对冷星河道：“大师兄，想必你已经看出来，这里设的是空间阵法。”
“我们要把他们破解掉，才能找到其他人。”
冷星河点点头，对言望舒说了一句：“谢谢你，小师妹！”
言望舒不解道：“你是自己破解阵法出来的，为何要谢我？”
“虽然你是大师兄，但不能什么事情都替师弟师妹扛。”
“等我们找到二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姐之后，让他们亲自谢我！”
冷星河笑了笑：“是要亲自谢的，所有人都要谢。”
在之前的所有轮回中，小师妹没有出现过，他们所有人的结局都是死。
小师妹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也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命运。
言望舒试探问道：“大师兄，三师姐，你们在梦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比如前世之类的？”
牧悠悠惊叹道：“小师妹，你怎么知道的？”
言望舒道：“猜的！”
冷星河和牧悠悠也没打算隐瞒，把自己和其他人十八次轮回的事情告诉了言望舒。
“小师妹，我前十七世都没到化神就死了！”
冷星河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言望舒安慰他道：“确实好惨啊！这一世努力吧！”
冷星河：你是会安慰人的。
神识里的秦无弦提醒道：“阿言，你也和他们差不多。”
九世轮回，一万年才获得完整的神魂。
言望舒想了一下，确实是原身更惨。
前八世都是傻的，这一世还被她占了身体。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现在，基本能确认，岑修远是炼虚修为，他要飞升上界。
那么在他飞升之前，他是不是要杀掉这些恢复了记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