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孰是孰非

淡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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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若涵焦急跑到后院梅林的时候没有发现墨儿的身影,顿时脸色大变的喊道:“墨儿……”

    墨儿哪里去了?难道……

    心急如麻的她顿时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梅林里乱找,嘴里更是大声的叫着:“墨儿……小白……”

    好在刚叫了两声,那边后院门便被推开,不然只怕她的叫声势必要引来那边客厅的几人了。

    只见小白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挤开后院大门,眼珠子滴溜溜转的从外面钻了进来,而墨儿也紧随在后面急急的应声道:“娘亲我在这里……”

    站在梅树下,苏若涵见到墨儿时,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还好墨儿没事。

    突然她的视线扫过墨儿那身月白色的衣衫上沾着一些泥土,而怀里还抱着一个沾满泥土巴掌大小的木盒子时,她顿时有些抱怨的瞪了一旁的小白一眼,蹲下身子帮墨儿拍着泥土担忧的念叨着:“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弄的一身都是泥?该不会又是小白这家伙又埋了什么古怪的东西让你去挖吧?下次在院子内玩就好了,外面坏人多,如果你被坏人带走了的话娘亲怎么办?。”她很怕墨儿刚才是被人给带走了,那种感觉……

    墨儿乌黑的大眼亮晶晶的看着苏若涵皱着眉头替自己拍去身上的泥土,听着她嘴里明着是念叨但是却难掩关心的话语,粉嘟嘟的小脸突然娇憨的笑了笑,一手拍了拍旁边小白毛茸茸的脑袋后才扑到苏若涵怀里小声嘟哝道:“娘亲……墨儿错了!”

    苏若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抱着怀里墨儿软软暖暖的小身子,轻声道:“我并不是怪墨儿,只是担心你被坏人带走了。”

    扑在她怀里的墨儿大眼眨了眨,突然小小的手攀着她的脖子小声的在她耳旁软糯糯的说道:“娘亲……谁都不可以把墨儿从娘亲身边带走的……包括爹哦……就算他把墨儿带走,墨儿找到机会也会偷偷跑回娘亲身边的。”在外公他们到来之前,他在屋外听到了自己爹说要把自己从娘亲身边带走的话,此时听着苏若涵她有些害怕的话语后,他有些心急的跟苏若涵表示着自己的意愿。

    苏若涵听到墨儿的话后惊讶的愣了愣,墨儿听到了?

    不过察觉到怀里墨儿所表达的意思后,她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深深的触动几分,双手紧紧搂着墨儿轻声说道:“墨儿……你不怪娘亲吗?娘亲以前那样对你……”从柳家人口里得知,以前的柳香对墨儿好像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从未尽过一个娘亲的职责,墨儿他不怪自己吗?

    从墨儿出现时他那忧伤绝望的祈求,小小年纪的他哭泣的说着娘亲不要再抛下他……

    墨儿闷在苏若涵的怀里不吭声,良久之后小小的声音从她怀里闷闷的传出:“墨儿不怪……因为以前娘亲很不开心,墨儿偷偷见到娘亲经常在哭摔东西……虽然娘亲以前不理墨儿,但墨儿不怪娘亲……”不管过去的娘亲怎么对自己,现在的娘亲疼自己爱自己,那就已经完全够了。

    苏若涵复杂无比的摸了着墨儿小小的脑袋,这孩子这么懂事这么乖巧,以前的柳香何以能够那般冷漠的对待他,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居然冷漠薄情的伤害自己儿子,何以如此……值得吗???

    正当苏若涵还在那里抱着墨儿复杂无比叹息的时候,突然听闻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一袭淡紫色的身影已经如风般的冲到她的跟前。

    苏若涵皱眉的看着面前凤云锦焦急而来的样子:“喂……你怎么……”

    “呃,你干嘛啊?”她正想询问他来干嘛,却见他这会儿脸色严肃的抓过她的右手时顿时皱眉。

    凤云锦的脸上已无她之前见到的淡笑,神色严肃带着几分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他那透明如玉带着几丝冰凉之意的指尖置于她的脉搏上。

    她被凤云锦这模样给唬的有些一愣一愣,再看他现在号脉的架势,她有些头皮发麻的再度开口询问道:“凤云锦……好端端的你干嘛给我号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苏若涵的询问被无视掉,凤云锦在号完她右手的脉搏后眉头便已锁的死紧,在她开口时他更是有着几分疑惑的又抓起她的左手来,苏若涵惊得愤怒叫道:“凤云锦……你搞什么名堂?今日你胡闹瞎掰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这会儿又来动手动脚,到底是想要干嘛的?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虽然她跆拳道算来是三脚猫功夫,但是好歹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随着苏若涵的话语出口,墨儿一张小脸皱得跟包子似地,刚才这讨厌鬼出现的时候,自己就被他从娘亲的怀里拽了出来放到地上,这会儿讨厌鬼干嘛一直拉着自己娘亲的手不放?

    凤云锦紧拽着苏若涵的左手,当他的指尖再度放上她的脉搏上时发现了她手腕上系着的那串晶石铃铛,他脸色变了变,猛不丁的举高她的左手凑到自己眼前仔细查看,嘴里更是严肃的问道:“这串铃铛怎么回事情?”

    那质问的口气让苏若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从这家伙刚才出现的这一连串行为让她都满头雾水,这会儿还突然质问她为什么带着这串铃铛,顿时让她有些无端火大,口气有着一些不悦的开口:“你到底想要干嘛?你刚才给我号脉做什么?而且我带着这串铃铛怎么了?”再说了这铃铛也不是她想带的,当初那个叫暗星还是清源的家伙可是都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给她系在了手腕上。

    看起来是简单无比的一条白绳,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她不管是用刀子还是用火,好像都没有办法把它弄断,反正带在手腕上就当是一个装饰品罢了,那铃铛又不会响没有声音也不会吵到她,久而久之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异状后,她也就随它了。

    铃铛怎么了???

    “这串铃铛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是……你对它做过什么没有?”凤云锦古怪不已的盯着苏若涵的脸使劲儿瞧,想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些端倪来。

    他现在也很想知道这铃铛怎么了??

    刚才听那叫清源的男人说在苏若涵的身上种下子母蛊,所以他焦急的过来求证,在号脉的时候他也发现苏若涵的身体内是有些异样,像是有着蛊的存在,却在见到那串晶石铃铛时有了新的疑惑。

    那串犹如晶石的五个铃铛内都有着一条细如发丝短如半粒米左右的血丝,又或者说这就是子母蛊的蛊虫……

    只是这五个铃铛内的蛊虫大小俨然和记载里的截然不同罢了,而且苏若涵她身体内的状况好像也不似中了子母蛊的征兆,这才让他觉得奇怪,想要知道……这铃铛内的子母蛊是怎么了?

    按照清源刚才的话,苏若涵身上理应是子母蛊内的子蛊才是,而他的身上应该有着母蛊。

    但是现在一看苏若涵身上铃铛内的蛊虫,这……这明明就快赶上母蛊的强度了,到底怎么回事情?还没有听说过有子蛊能够反噬母蛊的……

    听了凤云锦的话,苏若涵有些莫名其妙的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着自己手腕儿上的铃铛,疑惑不解的看了几眼后突然叫道:“咦……奇怪……”

    “怎么?”凤云锦急切的看向她。

    “嗯……怎么好像变了呢?里面怎么多出一截好像血丝样的东西呢?我记得最初这里面可是没有的。”细细瞧了半天后苏若涵有些疑惑的嘀咕着。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对这铃铛做过什么,或者让它沾上过什么东西?”凤云锦试探性的看着她问道。

    做过什么???

    苏若涵有些头疼的回想起来,好像做过的事情……莫过于用刀柄砸了几下发现砸不烂,然后用油灯的灯芯烧了一下发现烧不坏反倒是灼伤了手后,她就没有对它做过什么了吧??除了就是洗澡的时候沾着一下水,应该没有沾过别的东西吧?

    她放下手,沉默的不吭声,反而是一脸探究怀疑的看着凤云锦,难道自己手腕上的铃铛是好东西不成,这家伙对铃铛这么感兴趣??

    “这铃铛可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一听此言,凤云锦愕然愣神。

    好东西???

    看着眼前这女人对自己一副戒备加防贼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要谋她这东西不成??

    而且这要命的鬼东西,谁对它有兴趣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晓这鬼东西的厉害,半响后一副见鬼的盯着她古怪的开口:“一个要你命的东西,你可觉得是好东西?”

    哇咧……什么意思?

    要你命??

    苏若涵使劲儿眨眼睛,自己没有听错,或者是理解错吧?

    凤云锦的意思是,这串铃铛是有什么古怪而且还危机自己小命?

    “这是玩笑对吧?”苏若涵咽了咽口水,有些希冀的看着凤云锦问道。

    凤云锦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这串东西是那个叫清源的男人给你带上的吧?他刚才说了在你中了子母蛊……这个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

    苏若涵听后脸色白了白,顿时有种想要把自己手腕上那串鬼东西拔下来的冲动……

    不是吧?子母蛊?

    当初就猜到那个妖孽美男对自己不安好心,没想到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还给自己中了子母蛊,而且这、这串铃铛明明就是那个家伙亲自给自己系上的,所以说……他丫的明目张胆的谋害自己,她还傻愣愣的不自知?

    清源的那一句‘她还活着,但清伶她死了……’的话出口后,整个客厅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片低沉的寂静之中。

    柳天元的愤怒在清源那句凄凉与沉痛交杂的话语下沉默了下来。

    回想到那个祈求香儿同侍一夫被赶出门外的娇柔女子,现在已画作了黄土一杯,而她的死虽说不是柳香所为,却又和她有着难逃的干系。

    莫子卿冷漠的眸子内有着淡淡的冷芒,清伶的死是有自己的原因,同时也让自己面对清源他时只剩下了愧疚。

    但是因为清伶而来的愧疚不能成为清源他肆无忌惮任意挥霍自己容忍的理由,他不该继续执迷不悟的恨下去……如果清源他想,自己完全可以把这条命用来偿还清伶的死……

    “清源……你这是何苦……”莫子卿冷冷的看着清源。

    以前的他并不是一个心狠之人,更不会用上子母蛊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东西。

    子母蛊通过母蛊控制子蛊,能够知晓子蛊寄附者的位置,更是待到子蛊长到成熟之时,便可催动子蛊所寄附的主人每日有着两个时辰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且那被子蛊所寄附的主人根本生不出自我了断的想法,因为那样的想法刚冒出来时便会被蛊虫所控制的抹去……这样去折磨一个让自己痛恨的人很残酷,但是对自己却又何尝不残酷呢?

    只因催动子蛊的代价便是子蛊所寄附的主人痛苦发作的时候,母蛊的主人也将有着撕心的痛感……只不过是时间稍短而已。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做法,清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莫子卿话出口的同时,那边揭去面具的清源突然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妖魅俊逸的脸上有着妖魅的冷笑着低声说道:“我何苦?呵呵……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那个女人害死了清伶,那她也别想得到她想要的……让一个人死太简单了,死亡并不能作为一种惩罚,那只能算是一种解脱……我不能这样便宜了她。知道撕心裂肺的痛吗?清伶当初知道你与那个女人大婚之时,她便是撕心裂肺的痛着,身体内的温热血从她的嘴里慢慢的流出,那是不是撕心裂肺后而来的血呢?……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日日夜夜的痛苦,但是却又不会死去……而且是清醒的承受着那日日撕心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曾经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知道自己让另外一个人时多么的撕心裂肺痛过……”

    突然想到了什么,清源抬头看向柳家父子三人冷笑着低语道:“呵呵……对了,那个女人原来所依仗的不就是她身后的柳家吗?第一首富之女是多么令人畏惧的一个身份啊??……如果这是她嚣张与狂妄的资本,那我就彻底的毁了它……毁了你们柳家……”

    他冷笑的低声诉说着,而在场的柳家父子三人觉得心里复杂无比,倒不是畏惧他所说的那毁了柳家的话,而是叹息清源与五年之前的变化……

    莫子卿低垂的眸子轻抬,看着清源那笑得越发妖魅邪气的冷笑,他有些皱眉的开口道:“停止吧!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你,不记得清伶,不记得墨儿,不记得柳家人,不记得了莫子卿这个人,不记得了所有人……你去恨这样一个人,何苦?”

    “那又怎么样?难道想让我就这样放弃吗?她凭什么在做了错事后不得到惩罚?凭什么可以逍遥自在的过着日子?”清源凤眸冷漠彻骨的凝视着莫子卿。

    听闻清源的话,柳风炎有些复杂的抬头看了那边莫子卿一眼后转头看向清源,语气有着几分冷漠与嘲讽的开口道:“我二姐现在还不算是得到惩罚吗?她疯狂的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爱的痴爱的狂,爱的放弃了一个身为女子的骄傲与自尊做出了那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哪怕她最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那个她爱的男人,但是结果是怎么样?五年以来她所爱之人的冷漠无视,五年来的高墙院宅冷宫一般的深锁……五年是多少个日月?漫长的日月磨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骄傲与菱角却等来的是一纸休书……但是我想问一句,莫子卿你既然当初虽是被迫……但迎娶我二姐这件事情上,你又为何要同意娶了她?你有拒绝的权利的……”

    柳风炎的话让莫子卿沉默的看着他,久久的一字未吐。

    半响后得不到回答的柳风炎自嘲的冷笑道:“你不回答,那我帮你回答吧!别用什么人情还恩之类的借口,你我都非常清楚……身为莫家家主的你不是那样一个人。你会同意娶我二姐,完全是利用她断了那清伶对你的念想而已……我二姐以前是做错了,但是你何尝又不是一个对她残忍的人?你为清伶着想,想要断了她的念想让她好好生活便利用我二姐娶了她,但是却没料到清伶却是自己受不住打击死了,你……”

    “够了……”

    一道娇柔的呵斥声打断了柳风炎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柳天元听到这道呵斥声响起时,顿时神色紧张的看向门口,见到不知何时起,苏若涵已抱着墨儿静静的站在门口,而她的身旁还站着神色有着担忧之色看着她的凤云锦。

    苏若涵的脸上毫无表情,杏眼内只剩下了冰冷与嘲讽的抱着墨儿冷静的走进了客厅,在众人的视线下她淡然的抱着墨儿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视线略过那紧盯着自己的莫子卿与那已经摘了面具的清源时,她突然冷嘲的笑道:“以前的我还真是没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