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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司徒珏回头望向我,愣神的一瞬间,他手里的盒子就被太妃抢了回去。
老夫人拿到手之后,就把里面的东西喂进口里。
司徒珏又气又急,“那可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不能吃的,您怎么不信呢?”
“这是凌霄真人专门为陛下炼制,若是不能吃的,陛下怎么没砍他的头?”太妃已将药丸吞咽下肚,脸色因为刚才的动静染上些淡粉,还轻捶胸口咳了两声。
司徒珏沉着脸不再说话,转头就往屋外走,路过我身边时扯着我的手腕就把我也带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追问。
可这会儿明显他心情很不好,不想跟我解释,径直出了院子之后才让人再去请御医,还指明了要请孙东棠。
下人接了命令,跑得飞快。
这时,他才回过头来望向我,“今日本来还想与你多待一会儿,眼下……”
“明白的,好好照顾太妃。我先走了。”见他不愿意细说,我就不当面问了。
在我打算走时,他忽然追上来,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紧紧搂住,下巴抵在我肩上,“星叶,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许是在王府里熟悉环境中,我放松的态度让他觉得我对他仍有感情,本该清楚地跟他解释,就算皇帝赐婚,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但想到太妃的病情,我不能太刺激他。
所以,我故意笑道,“可我得回宫呀。”
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勉强陪我一起笑了笑,将我送到王府大门外。
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并不是出宫时安排的那人,看着有些眼生,但我没多想,就踩着踏板躬身进了车厢。
车厢里的布置与我之前也有不同,天气也不冷,我不记得自己出宫时带了这么件毯子,正有些迟疑地伸手去摸,布料滑落,忽然露出一个人头,紧接着是完整的脸,对方一下子张开双臂,像是铺设陷阱等着我自投罗网似的,猛地将我捉进怀里牢牢抱住。
要不是看清他的脸,我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过些时候,我进宫去探你……”司徒珏的声音从车窗外面传来。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跟我约定下一次见面,可这会儿我被贺钊箍在怀里,他像是有些吃醋了似的,掐着我的脸颊,凑过来堵住我的嘴,不许我应答。
我在贺钊唇上轻咬了一口,跟他分开,才出声回话,“王爷请回吧。”接着吩咐车夫出发。
也不知道贺钊是什么时候藏进我的马车里,他这个将军身份做久了,我都不记得他原来是做什么的了。这种悄无声息的潜入、埋伏,还真是顺手。
他原本是躺在车厢里的,这会儿我整个人的重量也压在他身上。
“再回王府,你好像很开心嘛。”他单手圈着我,往起来坐了坐。
我被带动地往他怀里一扑,加上马车行进的动静,为了维持身体平衡,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几乎跟他脸贴脸。
“你今天怎么不戴面具了?”
“厌了就不戴了。”说话间,他有些粗暴地撩起我的裙裾。
“疯了吗?还在车上!”我想按住他的手,却完全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反而惹到他了似的。
他狠狠扯掉我的腰带,“那又如何?”
我微微蹙眉正准备说些狠话时,他埋头钻进我的衣襟,温热的气息落在心口位置,竟有些发烫。同时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似乎还带了几分委屈,让我莫名有些心软了。
心软的结局就是马车在外城区兜了好几个大圈才往宫城方向去。
还没看到宫门,马车绕进一条巷子里,停了下来。
我浑身虚软地靠在贺钊怀里,感觉到车厢不再摇晃之后才睁开眼望向他,“你要走了?”
他点了点头,将我抱到一边的位置又替我整了整衣衫,才出了车厢。
我趴到车窗边正打算与他说些告别的情话,就听见清脆的马蹄声,不远处有人牵了马过来接应。
贺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驭马慢行了几步,到马车旁边与我对视了一眼,忽然就凑了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他要吻别,可他只是凑到我耳畔轻声道,“回去记得擦些粉遮一遮。”
顺着他的目光,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边的皮肤,这人是故意的。
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哈哈笑着,策马远去。
这时,巷子另一端几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他们看到马车的第一眼,就加快了脚步。
“公主殿下,现在咱们是回宫里去吗?”宫女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这才想起,离开王府时,这马车上的人都被贺钊给换了。
他带着人离开了,原先跟我出宫的那几人现在才回来。
“对,回宫,你们几个刚才去哪儿了?”我的语气有些不满。
宫女略带委屈地回道,“不是公主您派人来传话,叫我们几个不用跟车了,先到这边来等着您的吗?”
一旁的宁火柱补充,“那人看着面生,但却有公主的令牌,奴婢们不敢违令。”
我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我自己把令牌给了贺钊一份,那是我才被接到宫里不久的事。好吧,是我自己搞出来的乌龙,怪不了别人。哪怕是贺钊,不通知我就随意调遣我的人,也让我微微有些不快。
这种心情变化,很微妙,大概是我扮演福荟公主时间长了,有些入戏了。
回到宫里,因为腿脚酸软,下马车时差点摔倒。
站在边上的宫女没反应过来,倒是宁火柱从后面一把捞住我的腰。
等我站稳之后,他神情紧张地松开手,“奴婢冒犯了,还请公主恕罪。”
“你只是顺手帮了我一把,还说什么冒犯?不过,这马夫,以后你就别当了吧。”
他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打算跪下请罪,我架住他的胳膊,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还是继续做我的侍卫,免得大材小用。”
听到这话,他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多谢公主!”
“你脸上怎么了?”我指着他左脸颊上的一处新伤。
他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躲闪,“可能是之前搬东西不小心擦伤,多谢公主关心。”
“做回侍卫之后,就不用再做那些粗活了,你身手不错,就该发挥自己的长处。”说着,我自己走了两步,两髋仍有些不适。宁火柱见状,几欲伸手来扶,但又有所顾忌。在他迟疑间,我那两个宫女已经一左一右地将我稳稳地搀扶住了。
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我瞬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