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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之人必须要有剑心，不管这剑心是好是坏，是保护还是屠戮，只要不失剑心，又付诸努力，便可达到剑意巅峰。
看来自己刚才的话起效果了，玉衍又慢慢抬起手上的树枝，寒气再次涌动在身旁，她手中的树枝仿佛也变得尖锐。
“那…你就把我当做要伤害你母妃，要杀掉你的敌人。”
这一次，东方南犰没有犹豫，坚决道。
“好，还请公子指教！”
他退后了几步，比好第一式的动作，在周围寒气的微微涌动下，他破开那涌动的气，握着剑攻击向玉衍，横扫向她的脖子，玉衍向后仰，躲了过去。
东方南犰赶紧发动下一式，他这才发现，碧海流花的剑式特点，没有浮夸的动作，而是招招致命。
但不管他怎么加快动作，每一招都被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趁着东方南犰回剑的动作，玉衍用树枝接过他的攻击，然后挑开他的剑。
一阵冰冷的寒气突然从手掌钻进骨子里，激起突然的疼痛感让他松开了手里的剑，剑被挑开，刺进了远处的泥土中。
他在古籍上见过，把树叶当做飞镖用的高手，只要被树叶擦过，再普通的东西，到了能用的人手上，就被转化成了锋利的武器。
没想到公子也是这样的用剑高手。
“永远不要放开你手中的剑，一旦放开，就会变成任人屠戮的羔羊，这是我教你的第二课！”
第二课？
东方南犰愣了愣。
那么，刚才公子说的话，都是在传授自己第一课么？她只是想刺激他找到剑心，并不是放弃教他剑法，她这么用心良苦，东方南犰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下次速度在加快些，练完碧海流花我教你凝气，凝气之后，你也可以把这树枝变得跟利刃一般锋利。”
“我也可以？”
玉衍点点头。
“你还算有些天赋，不过…要真正掌握气还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
到达巅峰更是需要上十年，但如果是没有天赋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
她练剑长达数年，手掌上也起了无数次水泡，然后被磨破，有时候还会出血，拿起竹剑就会痛。
她虽然刻苦，但力气始终抵不过男子，于是师父就传授了她御气的方法，因为体质的特殊，她的寒气总能强过普通人，好不容易找到修炼的方法，但自从她功力渐渐提升，每年寒冬就会被那股寒气反噬。
修行之路步步艰辛，除了真正的天才，有几个人又是从一出生便是傲世天下群雄的强者。
她也是踩着血泪从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慢慢前行而来的。
“不管需要多长时间、吃多少苦，我都不会辜负公子对我的信任。”他坚毅道。
“不错，你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并以此为鉴，继续练吧，我就在一旁看着。”
玉衍扔了手里的树枝，东方南犰看着她，没有开始练剑，而是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缓缓而道。
“公子，我……可以叫你师父么？”
师父？
玉衍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月儿插着腰一脸的不满。
“说什么废话！公子的徒弟是别人想当就能当的吗？而且公子跟你同龄，你给公子磕头是想让她折寿么？”
据月儿所知，慕国的拜师礼是很复杂的，这其中除了敬茶，交血，还要磕头，在慕国，一直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师徒之间就跟家人一样，就像公子跟霍前辈。
每个人这一生只能拜一个师父，而且要终身忠诚，如果另寻它门，那就是大不敬。
师徒彼此有超脱血缘的关系，像公子这样的人，怎么就能随随便便收个徒弟，然后跟个废物徒弟牵扯到一起呢！
一旁的东方南犰却呆住了。
明明她的心智像个睿智的长辈，没想到她跟自己同龄？
她这般沉稳，见多识广，传授自己剑法，又功力高深……
他知道，大多数修行者看着都很年轻，而且有的通过修炼，能活到一百五十岁，肉体是三十岁的模样，实际年龄应该是五十岁，公子看起来很年轻，但因为公子的修炼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猜想着公子大概有二十五岁，弱冠之年。
没想到跟自己一般大？
在看看自己…同样十七八的年纪，自己还是一事无成，东方南犰沉沉叹了口气。
看着东方南犰又在发呆，她伸出手，弯曲着手指敲了下他的额头，东方南犰才猛然惊醒，退后了几步睁大眼睛看着玉衍。
“别想太多，好好练剑，守住你的剑心，如果你学有所成，不该是我教你，而是轮到你教别人。”
东方南犰听着教诲，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面似乎还停留着冰冷的温度。
玉衍有些无奈，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个人爱发呆的习惯，反应也总是慢半拍，他这么呆头呆脑的，做皇帝不出一年都成亡国之君了。
“刚才说的明白吗？”
她问道。
东方南犰又放下手点点头。
“明白就继续练剑吧。”
听闻，他执着剑又退到远处，开始比划着碧海流花的第一式，脑子里却都是刚才公子亲昵的举动和缓和的语气。
公子的态度这般柔和，看来当她的徒弟有戏，只要自己勤加练习，总有一天会让公子刮目相看的。
东方南犰想着，就更认真的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