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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玉坊市,位于四方城百里之外,是整个剑谷势力范围内最大的一处坊市。
此地每天来往的修士多达上百万,显得极为繁华。因为剑谷本身的特殊情况,因此,泷玉坊市和流苏城差不多,坊市内世世代代生活着不少凡人,这些凡人中,不乏有剑谷大姓的旁支,只因没有修行的天赋,被安排在坊市内处理一些杂事。
即便如此,有家族血脉做纽带,这些人也比大乾王朝不少大城内的凡人活的逍遥自在的多。
如果说整个泷玉坊市内过的最滋润的人是谁,那赵真宇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
有赵家次子的身份在,赵真宇在坊市内无人敢招惹。也正因为如此,赵真宇平日里在坊市内也是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主,平生最大的爱好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尤其是有相公的女人。
调戏有夫之妇,勾引良家女子几乎就是他除了修炼之外的全部生活。总之,在整个剑谷势力范围内,赵真宇的名声也绝对是最烂的,只是,大多数人对于他的举动只是敢怒不敢言,就算有敢言的,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毕竟,他那凝神境的护道人可不是吃素的。
前些日子,赵真宇又勾搭上了一家灵粹铺子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的娘家姓陈,名为陈媛,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貌,生的是肤白貌美,臀翘腿长,尤其是一双狐媚的眸子,仿佛能把男修士的魂儿都勾走,一颦一笑间,说不出的风骚妩媚,在整个泷玉坊市内也是小有名气。
赵真宇实际上早就注意到她了,奈何她那相公平日里根本不离陈媛身边半步,日夜防贼一样的防着所有接近陈媛的男修士,甚至连公狗都防着,让不少对陈媛有非分之想的男子望而却步,暗地里都骂他是娘子的看门狗。
赵真宇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更喜欢的是那种勾搭有夫之妇时心理上的刺激感,还真没做过什么杀人夺妻的极恶事情,这也是他虽然在泷玉坊市里声名狼藉却还能一直潇洒的主要原因。
只勾搭,不强迫,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个度,他掌握的就很有分寸。
前些日子,陈媛的相公总算是外出采办去了,也让赵真宇有了可乘之机,一天到晚几乎赖在那间铺子里。
原本吧,那男的半个月前就该回来了,可没想到,整整一个月了,一点音信都没有。陈媛本来也只是跟赵真宇开开玩笑,说两句荤话,偶尔被他占占手上便宜,笑骂两句也就过去了,结果没想到自己相公一去这么久,音信全无,让她在心慌的同时,萌生了其他的想法。
她相公姓张,乃是一介散修,但其实修为还挺高,这也是当初她选择与其结为道侣的主要原因。那姓张的一辈子的积蓄,都砸在了这间灵粹铺子里,如今,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想要在泷玉坊市内更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找个后台了,否则,以她的修为,能不能守住这间铺子还真不好说。
于是乎,一来二去,她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赵真宇勾搭在了一起。
至于赵真宇的名声如何?陈媛根本不在乎。她看上的只是赵真宇的身份,就如当初她看上的也只是她相公的修为和灵石。更何况,赵真宇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可比他相公厉害多了!
一连十多天,赵真宇基本上全都腻在陈媛的身上。白天看她工作,晚上和她一起工作,两人厮混的可谓是昏天黑地。
他自然也知道陈媛的目的是什么。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已经是流连花丛多年的老手了,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反正双方各取所需罢了。若届时陈媛非要不识好歹的纠缠下去,大不了再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就是。
原本,他打算在这熟妇这儿再玩上个几天,毕竟这女人床榻间的功夫确实非同凡响,可就在今天一大早,一件突发事情,成功的引起了赵真宇的注意。
天蒙蒙亮,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行走,赵真宇早早的就将陈媛拉到了二楼的窗口,美其名曰日修行在于晨,哪怕是双修也要趁早努力,顺便感受一番东方的第一缕晨曦。
陈媛拗不过他,虽然觉得赵真宇的行为有些过于龌龊,但她也知道对方不外乎图的就是自己的身子,于是顺从的来到了窗边趴下了娇躯。
正当赵真宇正在努力“修行”的时候,突然,街角处猛地窜出一名女子,那女子的脸上满是慌张,哭的梨花带雨,身上穿的竟是一袭火红的霞帔,只是,这件极美的华服上有好几处刀剑留下的口子,渗出殷红的鲜血。
那女子死命的往前跑,同时还不断的向后惊恐的张望,仿佛身后跟着什么恐怖的凶兽一般。
跑着跑着,那女子来到了赵真宇的窗下,下一刻,一道剑光闪过,那女子身前,一个人影从虚空中浮现,当头便是一剑斩下!
女子的目光中满是惊惧,急忙提起兵刃格挡,却因为修为的差距,被这一剑斩出十数米远,兵器被震飞,整个人口吐鲜血后跌坐在地上。
她哆哆嗦嗦的望向来人,余光突然瞟到了正在窗边奋勇“修行”的赵真宇,而后猛地抬头,向着赵真宇死命的呼救!
“道友救命!救救小女子!”
赵真宇这次看的仔细,那女子长得极美,身段也玲珑有致,尤其是现在这幅我见犹怜的样子,瞬间让赵真宇眼前一亮,直接一个没忍住居然提前结束了“修行”。
那个从虚空走出的人影闻言,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向赵真宇,不由的皱了皱眉。
“焚隐办事,无关的人滚开!”
“嗯?”
赵真宇拽着陈媛的头发,将她拉到了一边,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都裹在斗篷里,戴着黑色面纱的人。
“遁虚术?居然是焚隐的人…”
赵真宇微微皱了皱眉。
说实话,作为上流宗门,剑谷虽然不是圣地,但焚隐应该也不会为了一点弟子的纠纷就打到剑谷来,那并不符合焚隐的利益,一般而言,焚隐只会为了灵石去杀人,亦或者,是他们非常看中的某种东西。
“道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这人觊觎我家传的秘术,昨天,在我与相公大婚之日,竟然当着我的面将我相公残忍杀死,又一路从四方城追杀我到此处,我求求你,只要你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女子浑身颤抖,跌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后挪动着,那焚隐之人似乎也怕事情有变,当即便快速冲向她,手中长剑刺出,直指女子眉心。
“杀了人家的相公,还要斩尽杀绝?忠伯,拦下她!”
赵真宇一听这么美貌女子竟然真的是才大婚的妇人,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特殊悸动,甚至没怎么思索,便向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叮。”
一声轻响,那刺出的长剑被一道灵气所凝的剑气弹开,焚隐之人顺势挽了个剑花,将剑身上的力道卸去,而后冷冷的盯着侧方不远处走出的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如凡人六七十岁的样貌,头发几乎全部花白,长相虽然普通,但目光却很锐利。
焚隐之人紧了紧手中的剑,气势上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老者,开口道。
“我乃杀圣堂长老座下弟子钩吻,此事,似乎和尔等没有任何干系吧?”
赵真宇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直接从窗户纵身跃下,来到他口中的忠伯身旁。
“如果我说,这女人本少爷保了呢?”
“呵…”
来人听后微微一愣,而后不屑一笑。
“我焚隐要杀的人,凭你,你保得住吗?”
“宇少爷。”
站在他身旁的忠伯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转换,片刻,他突然唤了赵真宇一声。
“老夫觉得,这事似乎颇有些蹊跷,宇少爷若执意插手此事,还请三思。”
忠伯其实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里蹊跷,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件事情似乎透着些古怪。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件事里没有任何的猫腻,贸然插手到焚隐的任务里,就算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弟子,但他身后站着的毕竟是东土魔道的第一圣地,这让一向谨小慎微的他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道…不,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真的不想死!”
那女子一听忠伯的话,眼泪再也止不住,蜷缩在一旁恐惧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黑影涕泪滂沱道。
“这…”
赵真宇看了女子一眼,微微蹙眉。
“我早说过了,焚隐办事,不相干的人滚开!”
那人见此情形,当即冷笑一声,目光桀骜,竟然无视了两人,一步一步走向那蜷在地上的女人。
“等等!”
赵真宇微微皱眉,对方已经是第二次让他滚开了。
在剑谷的地界,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算对方是焚隐的人,但俗话说的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自己多少也得算是个地头蛟吧?
“买这女人的命,要多少钱?”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赵真宇还真没想过请忠伯出手把对方斩杀在此。毕竟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旦将对方斩杀,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遍东土,彼时,焚隐估计会像疯狗一样,打着给弟子报仇的理由狠狠的勒索剑谷一番。
可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一身新婚装扮,实在是让他心痒得很,思来想去,他决定试试能不能用钱解决。
“哦?”
那焚隐的弟子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赵真宇。
“都说赵家二郎风流成性,没想到你居然还真舍得……”
“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方才所说的全是谎言,有人出三十万灵石,买她和她夫家的命,她是最后一个目标,杀了她,我便可以回宗门复命,你现在居然要花钱买下她?”
赵真宇听后,看着那女人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
那人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赵真宇一番,目光在他和那女人身上来回扫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
“得加钱!”
双手环抱胸前,他漠然的注视着赵真宇。
“按照焚隐的规矩,放弃任务,需要赔给雇主双倍的灵石,而我自己,也等于这么多天白忙一场。九十万,最少九十万灵石,少一分,你都保不住这个女人,就算是你的护道人也不行,因为他根本不敢杀我。”
“宇少爷,还请您三思!”
忠伯闻言,不等赵真宇开口便面目肃然的沉声说道。
赵真宇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忠伯先不要说话,而后看向那人问道。
“是不是,只要拿了钱,你和这女人之间,就不再有任何瓜葛。”
“我只能说,拿了钱,我不会再接关于这个女人的任务,我会把情况如实反馈给雇主,至于雇主后面如何打算,我管不着。”
对方的话让赵真宇沉默了,自己给了钱,很可能只能解决暂时的问题,而且,如果后续那个雇主执意要斩尽杀绝,自己还极有可能因为这个女人,跟焚隐产生冲突。
有点难办了。
那女子见赵真宇突然沉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赵真宇的面前便开始使劲磕头。
“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侍奉您一辈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宇少爷!”
忠伯见此,声音也微微提了一个度,看向赵真宇,不着痕迹的微微摇了摇头。
他自然也不希望赵真宇跟焚隐有所牵扯。
一般而言,焚隐的弟子执行任务,对某个宗门的弟子出手,就算被目标的其他师兄弟给杀了,或是导致了任务的失败,焚隐也不会有什么话说。毕竟人家是同门,被反杀了那是自己技不如人。
正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可若是不相干的人突然横插一手介入到焚隐的任务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场面突然变得安静,只有那一身霞帔的女子还在不断的磕着头,鲜血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滴落,那泪眼婆娑的可怜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答应了!”
良久之后,赵真宇一咬牙,看着焚隐的持剑人冷冷道。
“希望你信守承诺,拿了钱之后,就此离开。”
那人听后不为所动。
“这个你放心,我与她根本就没有仇怨,对我而言,一切只是任务,只要拿到钱,我转身便走。”
“忠伯。”赵真宇扭头看向自己的护道人。
“哎…”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再次看了那女人一眼,拿出一枚纳戒递给赵真宇。
将纳戒抛给对方,上面的禁制已经被抹除,那焚隐的人接过纳戒后用神识扫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将里面的九十万灵石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纳戒中,而后又将那枚纳戒抛给了赵真宇。
“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赵真宇目光有些鄙夷,倒是忠伯目光微动。
那戒指上确实有他留下的后手,可以追踪到戒指的位置,只是没想到这个焚隐的弟子如此小心。
“既然如此,那祝赵少爷玩的开心。”
那焚隐的弟子说完,转身便遁入了虚空,走的异常干脆。
“小女子楚瑶,多谢赵公子救命之恩,此生甘愿当牛做马,以报答赵公子的恩情,只是,我那可怜的夫君,我可怜的夫君啊!…哇!”
楚瑶见自己终于获救,积压已久的压力终于得以释放,当即抱着赵真宇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赵真宇见女子此番穿着婚服梨花带雨的样子,内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邪火,一股禁忌般的枷锁似乎也被悄然打开。
“起来吧。”
他上前扶起跪在身前的女子,感受着对方胳膊上的柔软,内心忍不住一荡,鬼使神差般的将手放在了楚瑶的腰上。
“公…公子……”
楚瑶自然感受到了放在腰间炙热的手掌,脸上不自觉的微微一红,她抬起哭红的眼看向赵真宇。
“公子救命之恩,楚瑶无以为报,反正小女子现在也已经是孑然一人,若公子不弃,楚瑶也愿意侍奉公子左右,只是,楚瑶恳请公子,允许我先回四方城外,将亡夫及阿家阿母下葬,让他们能入土为安。”
“应该的,唔…既然如此,本少爷陪你一起去吧。”
赵真宇的手不断的楚瑶的腰间和后背来回轻抚,惹的少女一阵娇羞,也看的赵真宇心头火热。
“宇少爷,方才之事,涉及焚隐圣地,我必须亲自去见家主一趟,眼下,您最好和我一同回剑谷。”
忠伯眉头紧锁,看着赵真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爷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风流,且对有夫之妇,有着一种极端的病态迷恋…哎…到底还是年轻人,容易把持不住自己,不像老夫,女色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少爷,您回去吧,那人已经拿了钱,想必应该不会再来追杀我了。”
楚瑶看着赵真宇,虽然她说的轻松,但赵真宇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惊恐。
赵真宇看了看忠伯,又看了看眼前动人的女子,思索再三,还是对自己的护道人摆了摆手。
“你且去吧,此地怎么说都是剑谷地界,此去四方城不过百里路程,应该没什么事。”
忠伯的目光在那女子和少爷间来回扫视了半天,思索再三后,对赵真宇抱拳一礼,而后化身虹光,向着剑谷塔楼方向飞掠而去。
“走吧,坐我的飞舟去。”
赵真宇抬手一抛,一艘极其精美的如同小型画舫样式的飞舟出现在二人面前,赵真宇牵着楚瑶的手便走了进去,刚进入画舫,赵真宇便急不可耐的一把将玉人揽入怀中,而后,在一阵灵气激荡之后,飞舟向着四方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灵粹铺子二楼的窗前,陈媛站在窗边恨恨的看着飞舟远去的方向,暗骂了楚瑶一声不要脸之后,也只能悻悻的回到了屋里。
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和赵家二公子有一腿,想来短时间内应该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人来找自己麻烦,而且,自己也从赵真宇那弄到了不少钱。
只是可惜了那具年轻又有冲劲的身体!
……
飞舟在晨曦的照耀下驶出了泷玉坊市,坊市的城墙上,一道身影从虚空中浮现,此时的三十九已经换下了那一身黑色的斗篷,只不过,看着飞舟的速度,她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
之前的计划都挺顺利,根据自己的多方调查,赵真宇的护道人名为赵忠,此人行事异常谨慎,且在重要的事情上缺少主见,说白了,就是有些优柔寡断。
因此,当时的三十九才会表现的如此猖狂。她越嚣张,赵忠反而越不敢真的动她,毕竟在对方看来,她身后站着的可是“焚隐”圣地。
根据性格的分析,她也推测出赵忠大概率会亲自将此事禀告赵家,当然了,就算赵忠没有被支开,她还有后续的安排,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虽然支开了赵忠,但赵真宇还有这么个好东西,之前从来没见他用过,想来是天天混迹温柔乡,根本就用不到。
那飞舟的速度可比寻常修士的虹光快多了,至少以她的修为是肯定追不上的,不得已,她只能向少主发去了传讯符,而后自己远远的吊在飞舟后面,向着四方城赶去。
只希望谢书瑶能够放聪明点,别坏了少主的事,否则,哪怕追杀到天涯海角,自己也会把她剁碎了喂狗!